“老师,舒服吗?”川木菊子伏在田中左卫门耳畔轻声细语,呵气如兰,眼里闪过一丝媚惑。
田中左卫门浑身酥软感觉有点倦了,他迷醉其中,眯着眼睛享受着那种交错着的或痒或疼的感觉,看着眼前放浪不羁的川木菊子,他的心里感到一丝丝的满足……
所谓潇湘雨歇,春情犹浓,当崭新的红日再次从窗外升起之际,一切都已重归平静。
川木菊子一如当初刚进房间一样,身上已经重新换上一套东倭服饰。软榻之上的田中左卫门也已衣衫规整,只是沉沉地睡着,脸上一如熟睡的婴儿般恬静而又安详。
许久之后,田中左卫门悠悠醒来,看见川木菊子像个孩童般跪坐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清澈而又安静,昨夜的放荡和狂野荡然无存……
田中左卫门心里一惊,弹簧似的猛的一下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还未离开?”
“学生一定要等先生醒来,打过招呼才敢退下。”川木菊子依旧低声下气的语调。
“你先回去吧!”田中左卫门显得异常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学生告退!”川木菊子平静地弯了弯腰,致意了一下,就缓缓起身迳自离去。
看着川木菊子曼妙的背影,想到昨晚的欢愉,田中左卫门仿佛又听到自己血流涌动的声音,他点燃了一根烟,坐在椅子上,在烟雾的升腾中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这时几上的电话猛然响了起来,田中左卫门拿起电话一听,是渡边长雄打来的。
“渡边君,这么早有什么事吗?”田中左卫门在电话里问。
“老师,出大事了!我们在法租界的一个印钞点昨晚被巡捕房给端了!”
“噢?怎么会这样!”田中左卫门一听,心里一惊,眉头紧锁。
“据我所知,这次行动是公共租界工部局主管警务事务的董事德格雷亲自带队的,不过还好,人都跑了,一个也没抓到。”渡边长雄说道。
“没抓到人就好。”田中左卫门这才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赶忙问道:“其他几个印刷点有没有问题?”
“暂时还没有。”
“没有就好。”田中左卫门想了一会儿,吩咐道,“这样,你赶紧让大使馆发表个声明,就说此事跟我们大日本帝国跟无关,懂吗?”
“哈依!我马上去办!”渡边长雄说完立刻挂上了电话
田中左卫门打开窗,并解开了脖子下的第一粒纽扣。上海滩的初春,本应该有着浓重而冰凉的春寒,但是田中左卫门却有了少有的烦躁,他身上明显有些汗津津了,这让他对自己很不满意……
昨晚的抓捕行动确实是德格雷授意的。
自摩根利佛和亨利・王两人处得知是日本人在制造假钞后,德格雷就专门打电话给租界里的各国银行询问过情况。刚巧,汇丰银行在收兑中又发现了几千假票,不过那是大清的兑换券。银行负责人当即就进行了通报了,德格雷一边让汇丰先兑给他们,一边又暗中派人带了几个便衣跟踪,终于在法租界一片黑弄房子里发现了制假窝点。
在抓捕过程中,制假疑犯从阁楼老虎天窗翻屋顶统统都逃了出去,但印刷设备、铅板、纸张和兑取到的银元被查获。从疑犯逃跑时的对话,以及现场留下来的饭团、料理等物品,巡捕房断定这伙人就是日本人。
次日上午,在跟渡边长雄通话后不久,日本领事馆就马上发表了声明,称这些都是冒牌的日本人,其企图是诬陷日本侨民,转嫁罪责。紧接着,这上海滩是众说纷纭,这个制假窝点,成了一笔谁也说不清的糊涂账。
淮海中路,日本领事馆食堂里,田中左卫门正在喝酱汤,这时田英寿奔了进来,报告说林权大使打来电话,并要与自己立刻通话时,田中左卫门马上就快步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使阁下,您好,我是田中左卫门。”田中左卫门拿着话筒,站得毕恭毕敬。
“田中先生,你是怎么办事的,这还假钞才印了没几天就被发现了,为什么不小心点!现在我这个大使馆里的电话都快要被那些公使们给打爆了,他们都在责问我,是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在制造假钞,企图扰乱中国经济,来独霸市场……难道你就不能把屁股擦得干净一点吗?”林权助之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哈依!对不起!”田中左卫门感觉背脊有些阵阵发凉,他点头哈腰道,“是属下没有考虑周全,让公使阁下为难了。”
“蠢货!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就告诉我,你的那个白银计划到底能有几成把握?再这样拖下去,我们大日本帝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林权助之有些不耐烦地问。
田中左卫门擦了擦脸上沁出的汗珠,立刻回答:“公使阁下,白银计划现在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箭在弦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