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类似于南石山神那样的山神呢?”
陈渊奇道。
“南石山神走的是另一条道路,南石山神本身是妖,但他开启灵智后,并未走上歧路,而是修持功德,一心向道,因此得了天庭的册封,山神神位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职责和权柄,他主要走的正统妖修之路。”
“和道友一般修炼成仙,才是他的追求。”
庐江城隍贾赦道向陈渊解释了一番。
“不过像南石山神这样的神灵,终究是属于神灵中的极少数。”
“大多数妖怪拥有灵智后,都无法克制本性,或性格凶残,或纵欲淫秽,以至于走上歧路,根本无法成为神灵。”
庐江城隍贾赦道又道。
“不知道城隍大人可知道,南石山神是何类成妖?”
陈渊好奇询问道。
“这本神便不知道了。”
庐江城隍摇了摇头。
在他们交谈间,陈渊和庐江城隍已经驾云,返回了平凉县城。
落在了陈渊居住的宅院里,此时天色已经擦黑。
陈渊本以为此去庆贺织锦娘娘诞辰,最少需要个三四日时间,谁知道当日去便当日归了。
“道友,天色已经不晚,可需要住在寒舍,明日再回去?”
陈渊对庐江城隍客气道。
“这便不了,庐江城需要本神坐镇,尚有公务需要处理,若是本神不归的话,恐怕会出不少乱子。”
庐江城隍笑着婉拒。
陈渊也不意外,庐江城隍有神职在身,离开自己管辖区域太久的话,也的确容易出乱子。
“就此告辞,等有时间了,再来拜会道友。”
庐江城隍拱手告辞。
说完,脚下便再次涌现红云,冉冉升空离去了。
目送庐江城隍离去后,陈渊走进屋子。
吱吱!
听到陈渊的动静,白鼠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在陈渊面前蹦蹦跳跳着,想吸引陈渊的注意力。
这段时日,自从和陈渊熟悉后,白鼠已经很少回鼠洞了。
陈渊没理会白鼠,他看了一眼白鼠放在旁边桌子上,中午离开时所留的信件。
既然自己回来了,这封信件自然没必要留着了。
他随手将其撕掉,丢在院子屋檐下的萝兜里。
……
当夜。
月黑风高。
过了午夜。
陈渊正躺在床上,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修炼《胎息诀》。
却在不知不觉中,真正睡着了。
然后他在睡梦中,看到一个穿着红袍的五旬老翁,身后跟随着两个披头散发,身穿皂服,一人持“日巡”,一人持“夜游”木牌之人,在滚滚烟雾中,直接穿过房屋墙壁,从外面走了进来。
“道长,平凉县城隍拜见……”
五旬老翁走到陈渊身前,拱手向陈渊行礼,一句话还没说完。
现实中被陈渊放在床头的锈剑,却在这时候突然出鞘。
化作一道银色匹练,对着陈渊的头顶上空一斩而过。
“啊!”
五旬老翁和两個皂服之人,在陈渊梦中,全都发出了一声惨叫。
随后,梦境如同被斩破的琉璃,顿时布满了无数道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痕,然后瞬间破碎。
五旬老翁和手举牌子披头散发之人,也全都在陈渊面前失去了踪影。
陈渊从睡梦中惊醒,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到空无一物,一片漆黑的屋内,以及床头正好回剑归鞘的锈剑,陈渊便知道刚刚那绝对不是做梦。
“刚刚那应该是平凉县的城隍,外加之前遇到过一次的日夜游神……”
陈渊猜出了,出现在自己睡梦中三人的身份。
“他们想要来见我,直接来见我就行了,干吗要做这种装神弄鬼之事。”
陈渊有些无语。
他身旁的这柄锈剑,经过两个多月的养剑,随着临近功成,不仅养出了惊人的剑气和剑意,更已经懂得护主。
这三个神灵在自己熟睡时,进入自己梦中,被锈迹当成了对他不利的妖物。
因此便对着三神斩了一剑。
破了梦境不说,三神恐怕都受了严重程度不一的伤势。
“希望他们受的伤都不重吧!”
陈渊只能暗自为三神祈祷。
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只见今夜屋外并不明亮,根本看不见夜色,只有微不可见的光芒。
“看来今夜的天气不好,屋外连月光都没有。”
陈渊感叹一句,便倒在床上继续入睡。
于似睡非睡的状态下修炼,天地间游历的清灵之气,不断被陈渊吸入体内。
……
与此同时。
在宅院外面。
身穿红袍的平凉县城隍,以及他手下的日夜游神,身上胸前全都多了一条七寸长短,一寸宽,深可见骨的剑痕。
三神身上所穿,用香火愿力凝聚的衣衫,也全都被斩破,此时三神看上去狼狈万分。
“刚刚好险。”
平凉县城隍看着院子,想到刚刚那可怕的一剑,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刚刚那一剑,差点就斩灭了他凝聚两百年的神体。
“城隍大人,我们两个之前就说过,要拜见这位道长,我们正大光明上门拜见就是了,何必非要在这位道长的睡梦中拜见。”
拿着“日巡”牌子的日游神神色愁苦,此时感觉他和夜游神无比悲凄,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
“咳咳,本神也没想到,这位道长竟然修炼了剑仙之法,而且还在剑仙之法上,有这么高的造诣。”
平凉县城隍神色有些羞愧。
之前麾下的日夜游神,是劝直接上门拜见的。
是他执意要以入梦之法,在睡梦中去拜见,这位和庐江城隍清灵公相交的仙人弟子。
谁知道他们的出现,竟然引起了灵剑护主。
“城隍大人,我们两个刚刚都受到了重创,没有大半年的时间,恐怕难以恢复了。”
夜游神在旁边提醒道。
他们两个,实力连平凉县城隍都不如。
所以刚刚受到的伤势,也要比城隍大人要重得多,已经处于神体崩溃的边缘。
即便有足够的香火愿力,也至少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此事乃是本神考虑不周,你们放心,等回去城隍庙后,香火愿力尽归你们取用。”
平凉县城隍保证道。
毕竟日夜游神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若是没了这两位日夜巡游平凉县,那他这个城隍便相当于没有了眼睛,失去了对于平凉县的掌控。
“唉,这可真是倒霉啊。”
想到自己本来是来结识这位道人的,谁知道人没结识到不说,自己和两个属下还受了重创,平凉县城隍感到十分郁闷。
看了一眼身旁的宅院,反正在伤势没好之前,他是不敢再进入这个院子里了。
平凉县城隍趁着夜色,带着日夜游神两个属下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
城北的城隍庙照常开门,迎接香客。
但是无论是城隍庙的庙祝,还是前来上香的香客都发现。
摆在主位的城隍像,以及侍奉在左右两边的日夜游神像上,胸前都多了一条七寸长,一寸宽的裂痕。
整整齐齐,像是被刀剑斩过一样。
就算是庙祝找来匠人修补,那条裂痕却总是无法消除,就算修补好了,也会再次裂开。
匠人和庙祝都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这个消息经过百姓口口相传,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平凉县,成了当地的一件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