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在周平看来,韩露赚得太多了么?
周平认为这算她“罪有应得”。
当天在场十几人,真正把他的扯淡当一回事的也就那么三四个人,而愿意跟着他跑前跑后的也就只有韩露一人而已。
不给她点儿好处,周平实在过不去心底这个坎。
而他所能获得的回报也是成正比的:韩露平常轻易得不到的,他可以给;而他周平没有门路取得的药材,韩露这边能想办法弄到。
各取所需,也挺好的。
看到韩露现在的反应,周平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位以后就是自己死心塌地的跟班了。
“周兄出手未免也太阔绰了些。”狄凝雨幽怨地看了周平一眼,却没将话说出来。
筑基期妖兽的尸身价值不菲,周平就这么给送出去了,还没给自己,而是给了另一个女人。
难道......他喜欢大的?
狄凝雨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孙礼对此自然是毫无反应,他现在的定位纯属剧本杀里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这局游戏跟他没有几把关系。
唯一让他有些失落的,就是那炎豹山少宗主所说,药材被吞了的事。
看来他咸鱼翻身的时候,又要往后拖了。
“多谢少宗主慷慨,”周平微微欠身致意,顺便将对方从束缚中放开,“那这边饭馆的赔偿......”
“我的我的,”炎豹山少宗主连连点头,他现在只想把周平几个人送走,越快越好,“公子还有什么事儿?”
“确实还有一件事。”
“烦请少宗主,跟我们去一趟暗鸦门吧?”
偌大一尊巨汉,顿时一张脸垮成了个巨婴。
大哥,咱们差不多得了吧?
“您刚才没听明白,您的那份草药让那活肉给吞了!”
“而且......而且我爹还在那儿坐镇呢。”
“哦?阁下的意思,这是在......”
“我哪儿敢威胁您!”巨汉真的要哭出来了,“我是自己想活命啊!”
“您替我想想:我爹、我的那帮兄弟们看到我在自己家门口吃了瘪了,还把机密泄露给了外人,更是把列位引了过去――我这活不了啦!”
青霞界修士茫茫,多如恒河沙数,其中对亲族的看法自然也有诸多类型。
这位炎豹山少宗主就投胎投的不太妙:他们家族历来对子女的教育都是属于不教而诛那类型的。
没办法,能生就是这么硬气,死了你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你。
炎豹山少宗主是真的想逃活命啊。
“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周平笑了笑,“既然兄台这么怕死,那想必一定能找到一种方法,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吧。”
“公子,我真的没......”
“要不然,为了防止你回去报信,惹得令尊前来送死,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把你解决在这里了。”
“这点你放心,你会死得跟这头炎豹一样的――不会有人能根据你的死因顺藤摸瓜找上门来的。”
炎豹山少宗主现在只恨自己那不争气的犬父为什么不是个金丹。
金丹修士是可以给自己的血亲、甚至弟子制作命牌的,身死牌碎、凶手也会被立刻锁定。他现在不就可以和人家谈谈条件了吗?
而且金丹修士还可以给自己的血亲制作一种保命法器――一旦血亲受到致死伤害,法器碎裂替死、同时就会立刻将血亲传送道金丹修士的身边。
至圣院姜澜没有搞这个,是因为他认为致死伤害虽然没致死,但终究自己的宝贝闺女还是受到了伤害不是?
所以不如自己亲自护道。
总而言之,炎豹山的少宗主现在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身上不存在上述的任何一种保命的底牌。
于是,暗鸦门的后山山崖上,很快便摸上来了数个人影。
“我试探过了,这里是他视野的盲区。”巨汉虽然体型庞大,但身手却也敏捷。此刻当先登顶,四下探查了一番。
见的确无人防守,这才招呼周平等人上来。
暗鸦门毕竟不是炎豹山的固有领地,来得人十分有限,没法注意到方方面面,只有几个要紧处有专人把守。
“上来是上来了,但我们要怎么过去呢?”韩露隐蔽地散开神识。她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看得自然比炎豹山的少宗主更远也更仔细。
“令尊就守在那座大殿门口,如果贸然靠过去肯定会被发现。”
“没事儿,我有预案,”巨汉嘿嘿一笑,伸手掐诀。很快便招来了一群走地鸡――走地鸦。
“这是暗鸦门盛产的灵兽,我随不能完全控制它们,却可以指定它们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一会儿我会让它们起飞,扑向我爹,而我得去救驾――你们就趁这个时候溜进大殿。”
“你爹他不会分神?”
“啧,他那个脑袋,单线程。”
“如果你趁机去通风报信怎么办呢?”狄凝雨问。
“小丫头,那你不如劝公子别去,”巨汉不高兴了,“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就你那被周兄打败了两次三番,还要暴起负隅顽抗的性格......狄凝雨哼了一声,她对这人反正是没什么信任可言的。
虽然炎豹山少宗主怎么看都像是二五仔,但他的预案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随着一声唿哨,数百暗鸦铺天盖地地飞起,如同投火飞蛾一般扑向了镇守中军的炎豹山宗主,整个暗鸦门上下的炎豹山弟子们顿时乱做了一团。
“爹爹莫慌,孩儿救驾来了!”
趁着混乱,见周平等人已经暗暗潜入了囤放活肉的大殿,炎豹山少宗主轻轻呼出一口气,一边扬声大喊,一遍向着自己亲爹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帮人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赶紧看完赶紧走......他在这儿,可不一定能拖多久!
而这个时间的具体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
正当周平等人正对着那一坨已经能称之为“肉山”的活肉连连感慨,同时尝试着从旁边的狭小缝隙里找到路到处转一转的时候,大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暴怒的炎豹山宗主浑身浴火,须发皆张,手中提着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如同拎着一个小鸡子一般。
这不开门还好,一开门,正好对上了正准备溜溜球的周平等人。
面对几个外乡人半是责难半是无语的目光,巨汉尴尬地伸出手,向他们挥了挥。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