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些教徒是假修士?
若真是如此倒是能解释他们的实力会如此之差了。
只是,怎么会有假修士一说?假修士又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聂青走到一名教徒的身边,使用天霜珠回收了他身上的阴寒之气。
被解冻的教徒身体瘫软,倒在地上,但生机早已经被冻没了。
聂青蹲下身开始检查教徒的尸身,看看能否找出其中的蹊跷。
他发现这些教徒的皮肤,不仅是脸上,就连身体都是铁青色的,这显然不是正常修士的模样。
修士修炼,便是不修炼体术,也会自然排出身体的杂质,身体肤色都会显得格外的红润健康,怎么可能是这般如同中毒一般的颜色。
莫非是魔修?魔修倒是会呈现出一些与常人大异的外貌特征。
但据聂青所知,魔修因为功法阴邪,追求速成,往往实力都格外的强横狠戾。
可这些教徒的修为功法都感觉太弱了。
聂青在尸身上一阵摸索,找到了一本功法和两瓶丹药。
功法名为《大虚魂修法》,丹药名为虚元丹和元命丹。
翻开功法,其内记载,所谓大虚魂修法,便是通过服用元命丹,在体内丹田处结出虚根,借助虚根来进行修炼。
但虚根在筑基之前是不能自行恢复灵力的,所以修行者每次使用了灵力后,只能通过服用虚元丹来补充灵力。
功法中记载的很清楚,此功法虽然打破了没有灵根不得修仙的禁锢,但筑基已是极限。
且筑基后虽然可以自行恢复灵力了,但灵力的总量只有真正修士的十分之一。
也即是堪堪达到了炼气二层的水平。
增加的寿元亦是如此,不足百年。
但即便如此,对于凡人来说,仍旧有着巨大的诱惑。
百年的寿元,谁不想要?
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没有灵根也能修仙?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逆天的功法!
这样一来不是人人都可以修仙了?
不对,聂青暗暗否定,这般违逆天道的事情,要么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要么一定是运用了什么极其阴邪之术,否则根本不可能实现。
聂青看着手中的两瓶丹药,寻思着问题多半还是出在丹药上,因为这个所谓的虚根便是依靠服食丹药而结成的。
聂青收好丹药,准备再解冻几个教徒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主要是这些教徒看起来都比较富有,随便搜了一个,身上都有好几两黄金。
人穷志短啦……
聂青正在欢欣鼓舞地搜取黄金之时,耳边传来了突兀的声响。
“你是来找我的吗?”
声音沙哑而低沉,咬字都不太清晰,仿佛是一个从未开口说话之人第一次讲话。
聂青转身,面对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就是卫暨。
聂青感到他的目光深邃而冷静,像是一潭深水,浑浊而神秘。
“不是,我是来找黄金的。”
聂青的回答毫不含糊,他将搜到的黄金装进了腰带,平静地看着卫暨。
“呵呵,黄金。”
卫暨的冷笑声响起,声音有些刺耳:“听说你是刚刚成立的镇魔监派来的,这几日,你一直在追查我,说说吧,都查到了什么?”
聂青微微一笑,心中却早已神经紧绷。
他知道卫暨是一名炼气六层的修士,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充满危险的相遇。
“什么,查你?这位道友,你恐怕自作多情了吧。我只是受王家之托前来调查金矿,莫非此事与道友你也有关系?”
聂青嘴上轻描淡写,但心中却在暗暗戒备。
他知道卫暨不是一个善茬,必须小心谨慎,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会导致灾难的降临。
聂青的目光如同星辰,在卫暨的注视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面对强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怯懦退缩之意,否则便是万劫不复。
果然,卫暨没有贸然出手。
他的眼神透着深思熟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虽然他无法看出聂青的修为,但聂青孤身一人便将二十多个教徒打得落花流水,实力显然不容小觑。
“黄金跟我没有关系。”卫暨的语气冷漠而坚定。
“那猝死呢?”聂青平静地问道。
“矿工猝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卫暨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被聂青的质问所触动。
聂青面色不变,从腰带中掏出一粒药丸扔到卫暨的身前。
“跟这个总有关系了吧。”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卫暨眯起眼睛,隐隐有杀机浮现在他的眼中。
“这些药丸并不是我炼制的,是费通要将药丸卖给手下的矿工。”卫暨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但他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聂青心中暗笑,这是心虚了哈。
修仙为长生,其实修士比凡人更惧怕死亡。
毕竟谁也不想辛苦修炼得来的寿元,一次莽撞冲动便轻易夭折了。
既然如此,那聂青就不客气了。
“我想知道三件事情。第一,这些药丸从何而来。第二,黄金又去了哪里。第三,这一切跟暗月神教又有什么关系?”
聂青微笑着提问,就仿佛是道友之间的友好交流。
卫暨忽然笑了起来:“看来,我还真是被小瞧了啊,镇魔监居然只派你一个人来金和镇。”
他的话音刚落,地宫中响起了尖锐的啸鸣声。
不断有教徒从密道中窜出,眨眼间便冲出了五六十人。
这些教徒一个个手上拿着一种奇怪的黑红相间的幡旗,将聂青团团围在中间。
卫暨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知道的三件事,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能活着走出这里。”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暗示和威慑,让人不寒而栗。
聂青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啊,对了,既然你称呼了我一声道友,那我不妨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他们拿的幡旗,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黑虎招魂幡。这个,是我炼制的。”
卫暨面露讥讽之色,向聂青做了一个标准的道揖,随后转身,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