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妙的,是竹手青催动封符画,能够封印比竹手青高二级修为的一切,莫说是妖精,还包括人。
毕竟,在丹炉宗弟子的眼里,人也是开炉设鼎练丹的一味好药。
封符画一出,罗海再也招架不住了。
罗海的山螺壳又被龙毒血骨石困住,现在是真的抵挡不了了。
唉!
对方人多势众,以多欺少,罗海也没辙。
臣服赵钱李,罗海没想过,但进入封符画,成为竹手青符纸内,新“画”上的一处景色,罗海同样不愿意。
罗海仿佛能看见自己被吸入封符画之内,在符纸的边边角角处,出现了一只委屈巴巴的海螺。
这能忍?
孰能忍,婶都不能忍。
“休想!我罗海绝不为奴!”
臣服赵钱李,以及被吸进封符画之中,都是任人摆布,成为他人的奴仆,这等唯唯诺诺的日子,罗海过够了。
既然竹手青和赵钱李出手不讲情面,罗海就算是死,也得让两人付出代价,只见罗海开始疯狂燃烧潜力,海螺本体不停地渗出大量油腻、粘乎的海水,甚至还解析出了海盐,
“哼!爆!一起归于虚无,湮灭吧。”
罗海宁愿选择爆体而亡,给竹手青几人,来个狠狠的反击,也不肯低头。
不愧是山螺妖王。
有骨气。
但难逃一死。
“轰!”
罗海一爆,没有金币,只有冲击波,而首当其冲的,是竹手青和上官莹。
仓促之间,上官莹以飞剑护脸,疾退出百步,竹手青反应也迅速,但竹手青不是剑修,不擅长于身法,只得取出身上的无涯炉鼎护住自身,抵挡罗海的殊死一波。
“咔嚓!”
无涯炉鼎,不出意外地开裂了。
毕竟,一级化蛇者的全力一击,以竹手青的炉鼎品质来说,没有第一时间化为一阵阵浓烟,被摧毁就算不错了。
但裂缝一直在加大,加快,到最后,无涯炉鼎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炉鼎底部同样也有数道裂痕。
眼看,此炉鼎除了报废,也没别的用处了。
“妖孽,你...你竟敢毁本丹师的炉鼎。”
竹手青心疼死了,后悔到肠子都青了,死了竹妖,顶多劳费些心血和精力,但炉鼎毁了,竹手青还怎么当丹师?
炉鼎可不好找。
丹炉宗自上而下,别说弟子了,就连有的长老,历经数百年,也找不到合适自己的炉鼎,手头仅仅只有一个在用。
可惜,罗海还不了嘴了,罗海已死。
如塔般大的海螺,消散在峡谷之间,在地上留下了一小颗山螺妖族特有的螺纹元晶。
螺纹元晶并不少见,并非是法器,可以完全等同于大块的海盐,只需要放入水中,就能让水瞬间变成海水。
山螺妖王罗海已死,争斗却没有平息。
反而,更演更烈。
最先继续动手的人,不是竹手青,而是赵钱李。
竹手青此行损失惨重,先是竹妖,后是无涯炉鼎,竹手青有再大的家底,也不经这般造的。
赵钱李从怀里取出凝水碗,又把绿水珠放了进去,目光凛然,望着竹手青,杀气如凝实的钢铁洪流,怒喝一声,
“罪臣竹手青听罪,你勾结叛逆,私自加入丹炉宗,围攻大宁仙官,数罪并罚,本官判定你处死。哼,淹没吧!”
赵钱李话音刚落,凝水碗中突然迸发大量的河水,经过绿水珠的加持,再次变作一道水柱,向竹手青冲过去。
这是赵钱李最后一击了,能否将竹手青淹死,全指望这一次了。
其实,赵钱李知道竹手青和罗海一决死战,估计实力也十不存一,双方再厮杀一场,谁胜谁负,看运气多一点。
果然,竹手青一阵无语,赵钱李就像打了鸡血,明明已经如风中枯叶,却不肯放弃挣扎,还想给竹手青一道猛击,真是可笑。
竹手青的无涯炉鼎废了,又没竹妖,此时面前水柱的威力,锋利如刀,竹手青没得选,伸出纹有三叶丹草的手臂,咬破嘴唇,取了一滴血,沾在上面,说道:
“赵钱李,你莫要猪鼻子插葱蒜,在装象了,本丹师岂会怕你?本丹师的命,呵,我命由我不由天,还轮不到你在本丹师面前放肆。献祭启动,炉火燃薪!”
只见那三叶丹草先是变成血红,然后燃烧了起来,化作一股烈焰,从竹手青的手中腾空而飞。
此丹纹,说是烙印也好,更是一道力量极强的诅咒。
沾之,即焚。
炉火,宛如一团幽灵之火,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赵钱李飞了过来。
赵钱李望着竹手青的反击,顿时也慌了,若是水火相遇,赵钱李发出的水柱一旦被炉火烧光了,赵钱李真的得被竹手青给炼成丹药。
“轰!”
炉火虽小,但威力十足,赵钱李借助凝水碗,催动绿水珠,依然没法阻挡炉火的前进,很快就窜到了赵钱李的面前。
火辣辣的危迫感。
竹手青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睁着眼睛,在等着看赵钱李被烧成一堆灰烬。
“扑吡!”
一柄巴掌大的飞剑,突然从竹手青的胸口穿透而出。
是背后。
偷袭!
剑修上官莹得手了。
上官莹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将血渍往身上的衣服随意地擦了擦,咧嘴笑了,说道:
“呵,老娘的剑是好剑,你是不是忽略了老娘的存在?把赵钱李那菜鸟当对手了?呸!该死!”
其实,当赵钱李发出水柱时,上官莹就恢复了过来,同时祭出飞剑了,飞剑的体积小,且速度极快。
上官莹这一次出手,还偷偷地将飞剑隐藏在赵钱李的水柱之中,炉火撞上水柱时,上官莹的飞剑却不受影响,继续穿火而出,绕到竹手青的后背,猛地一扎。
闻言,竹手青一脸的难以置信,低下头一看,却发现胸口上插着飞剑,实实在在,且剑尖还在淌着鲜血。
竹手青的心头血。
“你...你...”
疼痛感渐渐地传遍全身,竹手青嘴中一直在重复一个“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脑海之中,挥之不散的是一句俗语:
“世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小女人最难。”
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