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和灵珑刚刚落地。
就见九华提着裙摆,神色嫌弃的跨过地上血迹。
一蹦一跳去到无头尸旁,弯腰掰开尸体的手指,将瓷瓶取出。
许安有些好奇,不知九华要干嘛。
不过这好奇也仅仅持续瞬息。
只见九华拔开瓷瓶的瓶塞,左右摇晃两下,似在醒酒。
随后在许安和灵珑错愕目光中,仰头喝下。
“咕咚咕咚!”
等许安和灵珑回过神来,九华已经喝完,拿着瓷瓶,瓶口朝下,倒了两下。
二人当即快步上前,许安一把抢过瓷瓶,凑到鼻尖轻嗅。
一股淡淡香气传来,分不清具体是什么香,倒还挺好闻。
正准备把瓷瓶递给灵珑,让她分辨一下,小腹忽然有些发热。
随后便有了二月二的趋势。
???
这玩意儿闻一下就让人这么上火的吗?
有些头大的许安当下也不敢再给灵珑,手中电光涌动。
直接将瓷瓶化作黑灰。
许安皱眉看向一脸可惜的九华。
仔细观察片刻,却见她面色毫无变化。
并没有什么霞飞双颊,呼吸急促等等一系列典型病症。
看样子身体健康,不用打针。
一旁抓着九华手腕的灵珑偏头看着许安,默默摇头。
显然真正的神医比许老师专业的多。
不是只会个“望闻问切”的望。
许安不断运转《天衍行气卷》,真气一圈一圈沿着经脉冲刷。
可根本压制不住出鞘的利刃。
“你什么毛病?怎么啥都敢吃?”
许安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弹道,屈指弹了一下九华的额头。
九华捂着头,神色有些委屈,张着嘴“阿巴阿巴”不知在说啥。
许安瞪了一眼笨蛇,不再多言,转身走向一处水洼。
本就是泥地,一夜暴雨后留下的积水自然和清澈扯不上边。
不过许安也顾不上那么多,蹲下身子,双手舀起一捧水便往脸上泼。
冰凉的积水一接触到许安皮肤,就好似接触到了烧红的烙铁。
发出一阵轻微“嗤嗤”声,旋即白气升腾。
“许安,你没事吧?”
灵珑见到男人这般模样,被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探手摸向男子额头:
“呀?怎么这么烫?!”
发现许安体温极度异常后,灵珑双手掐诀,指尖青光不断,随着一株草药图案一闪而逝。
灵珑指尖点向许安眉心。
许安受了灵珑这一指,只觉一阵凉爽从头到脚,体内躁动不安的热血也稍有平息。
再度舀起一捧水打在脸上。
抬手拒绝了少女的搀扶,许安胡乱用袖子抹了抹脸,站起身感叹道:
“也不知道那瓷瓶里到底装的什么破玩意儿。”
“真是猛得过分,只是闻一闻,()欲就有些压制不住。”
灵珑眸子扑闪,眼中带着关切:
“你好些了吗?”
许安摇头,擦了擦顺着脖颈流下的积水,抬眸看向东方:
“我没事,先去伏龙山吧。”
灵珑又认真检查了一番男朋友的身体。
发现之前拍过她脸的家伙在扮白僵,蹦蹦跳跳。
神色顿时有些古怪:“真...真的没事吗?”
许安回头,看着小女朋友有些羞红的脸儿,琢磨片刻。
脸色忽地一沉,表情有些难受,艰涩道:
“灵神医你还真别说。”
“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难受。”
“您医术高明,救救我吧!”
灵珑咬了咬下唇:“那......”
少女故作犹豫,“那”了半天。
抬眸看着男人满怀希冀的目光,忽然狡黠一笑:
“那你自己解决去吧,伱个色胚。”
“你写的书里不就有男主人公偷看兄嫂的桥段么!哼!”
说完灵珑便拉着不明所以的九华快步离去。
徒留傻眼的许安站在原地......
————
伏龙山这个名字不知因何而起,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传。
尽管名字起的很霸气,但山却不大,亦不是什么灵脉宝地。
景色还算得上怡人,可平日里却是人迹罕至。
莫说修士,就连寻常的山野樵夫也极少来此。
不过这一切都在半年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大离国教——问道山当代圣女南宫月,与大离第一天骄凌傲白激战于此!
一战之后,这无人问津的伏龙山便成了大离境内著名的旅游景点。
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修士络绎不绝的前来瞻仰这片战场。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
酒肆,赌场,青楼等各式各样的娱乐场所如雨后春笋般生根发芽,一個集市迅速在伏龙山下落成。
“啧,想不到青石镇那么冷清,百里外的伏龙山脚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许安带着二女站在集市的牌坊外感慨道。
三人在知晓伏龙山还剩一百里地后,便一路行的颇为悠闲。
待来到此地时,刚巧戌时。
因今日天气不甚晴朗,所以黑的比平日稍早。
周遭的山林黑压压的,没有一丝光亮,昏昏沉沉一片。
与之相对的集市却灯火通明,街上虽称不上人山人海,亦是热闹非凡。
街面行走之人大都气宇不凡,配有刀兵,估计是来观战的修行者。
不过此地修士虽多却不混乱,不时有身穿巡夜司官服的差役在街面巡视,维持着治安。
许安领着灵珑和九华跨入集市。
顺着沿途的叫卖声,准备先找个客栈落脚。
不料出师不捷,连续三家客栈都已客满。
许安不由有些咂舌,终究是低估了凌傲白和南宫月这一战的影响力。
出了客栈,许安领着二女跟着掌柜的指点朝右边拐去。
据掌柜所言,整个集市的客栈这几日都是爆满,且都是几日几日租住的,不少来得晚的修士都只能睡大街。
若说唯一还可能有剩房的,只有右一街的云雨楼。
许安一听名字,就觉得不太正经,可没办法。
他自己睡大街倒是无所谓,夜里说不定还有怕冷的小姐姐来找他取暖。
但灵珑和九华显然是不行的呀。
不对,九华说不定也行,她好像还蛮喜欢睡在阴暗角落的......
没走多久,右一街便到了。
这边人比主街少了许多,许安站在路中央,一抬眼便看见了目标。
红色灯笼高悬,一块牌匾挂在正中,上书:“云雨楼。”
底下还站了几个姑娘,身穿开叉旗袍分作两列。
若不是看她们没有捏着手帕朝着路人喊什么:“大爷~快来玩呀~”
许安差点当场就转身溜了。
深吸一口气,许安硬着头皮带着二女走上前去。
刚刚走上台阶,两边旗袍小姐姐便齐齐躬身唤道:
“恭迎贵客莅临云雨楼!”
好家伙,原来是迎宾,整的还挺超前。
许安心中大定,带着二女径直进了楼内。
楼里灯光泛红,弥漫着淡淡熏香味,很是暧昧。
柜台后站着一位中年妇人,瞧见许安三人后,当即笑呵呵打起招呼:
“三位可是住店?”
许安颌首,沉声道:
“掌柜的,可还有房?”
中年妇人笑眯眯道:
“客官来得正巧,还剩最后一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