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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叹息桥

第五种长生 两只小蜜蜂呀 10269 2024-01-19 13:36

  远古传中,有这样一则传,蓬莱织女因为与牛郎相爱,而触犯王母定下的神律,被抓回蓬莱,但二饶至情感动地,王母遂破例以金钗划银河,在银河之上,又筑起沟通蓬莱与人间的鹊桥,特许二人在鹊桥之上相会,流传万世之后,这则传也被后世人戏称作鹊桥会。

  …………

  昆仑山上。

  陌北站在村外,身边跟着一个少年,那个自称顾缘武的少年,此时稚嫩的脸上,汗水,泥土与风雪交错,但他的面上却满是喜悦。

  “终于搭好了!”

  顾缘武拍了拍手,丝毫也没有顾及自己已经灰头土脸。

  望着面前崭新的村庄,就连陌北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师傅!”

  顾缘武期待地望着陌北,自打那日陌北救了他之后,他便对陌北崇拜至极,一心想要拜他为师。

  陌北坚毅的脸庞之上,露出了一丝难言的表情,似乎有些伤感,又有一些欣慰。

  在村子的不远处,有不少垒起的雪堆,那是陌北明令禁止他去的地方。

  顾缘武看向那些雪堆的方向,疑惑道

  “师傅,你怎么了?”

  每到日落的时候,陌北总会拿上一坛子酒,拎上一袋银子,一个人默默地向着那边走去,一呆便是一个时辰,回来的时候,总是这副表情。

  顾缘武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也不敢问,在他眼里,师傅明明也不过是个未到弱冠之年的孩子,却似乎总是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事。

  “教你的剑法,练得如何了。”

  陌北缓缓吐出一口热气,又变回了那种冷静得令人害怕的模样。

  顾缘武不敢怠慢,低头道

  “师傅,您教的剑法太难了,我还没有使熟练。”

  着,他还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陌北,生怕他又生气。

  陌北没有向前几日那般苛责他,只是沉默不语,但顾缘武心里,却更是发毛。

  “他们为何要抓你。”

  昆仑山巅的雪原上,风雪声充斥着一切,在顾缘武被他救起的数之后,陌北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顾缘武面色一惊,头埋得更低了。

  “师傅您听过北境王吗?”

  出乎顾缘武意料之外的是,陌北摇了摇头

  “不知道。”

  顾缘武苦笑了一声,暗道:我这师傅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高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将顾家灭门的前后之事,一一告诉了陌北。

  陌北自始至终都是面色平静,似乎丝毫不为顾缘武悲惨的身世所动,当顾缘武一口气将事情讲完之后,陌北依然平静的站在那里。

  大约过了一炷香之后,陌北缓缓转过头。

  “你既然交出了重宝,又为何遭人追杀。”

  顾缘武冷笑一声

  “斩草不除根,他们岂能安心。”

  陌北微微点头,他虽只在江湖行走数月,但也见过人心险恶。

  “我对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若你想要报仇,我可以找朋友帮你。”

  顾缘武一愣,问道

  “师傅您不怀疑我?”

  “我为何要怀疑你。”

  顾缘武苦笑

  “您就不怕我的故事的胡编的?”

  陌北转过视线,静静地望着村庄

  “你既然了,我便信了。”

  着,他缓缓走入村郑

  “若需要帮助,可以跟我。”

  村庄里,最偏僻的一处,是陌北的屋子,陌北推开门,在屋内靠窗的桌子边,摆放着一块木牌,那木牌上只刻着两个字,望着那木牌,陌北的情绪忽然有些浮动。

  “当初我若对你深信不疑,或许你也不用以死明志,初下…”

  顾缘武忽然走了进来,他面带犹豫,看着桌子上的那块木牌,他经常出入这间屋子,所以,对于陌北的心事,他虽然不知前因后果,但也多少了解一点

  “师傅,您听过叹息桥吗?”

  “轰!”

  屋内,凌厉的气势骤然爆发,顾缘武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师傅,此刻的陌北,眼神之冷冽如寒冬腊月里,最刺骨的冰刀!

  ……………

  四月二十四日

  在客栈修整一晚之后,常笙等人今日便要等待旨意,然后入主城主府。

  太央城内,有十二条极为繁华的街道,被称为太央十二街,各自所重不同,譬如有叫茶点街,街边到处都是南方传来的茶摊或者点心坊,往来的也都是喜好茶饮的商贩走卒;也有叫状元街,顾名思义,这里聚集的,多是赶考的读书人,沿街有大量贩卖字画,算命的摊子;自然也会有直通皇宫的太央道,这条道上最是冷清,少有百姓往来,因为这条街上住着的,最少也是五品之上的红袍官员,除此之外,还有专司古董文物买卖的古董街,江湖三教九流聚集的街,北方马商往来的地街……林林总总共有十二条街道。

  而常笙所在地,正是离太央道最近的街,这条街算是最繁杂的一条街,它之所以不同于其他的街,因为皇宫坐落在城最中央,而十二街里,街正是除了太央道之外,另一条城心街。

  这里什么人都有,可能路上的一个走卒便是塞外的谍子,也可能街边上吃早饭的一个老者,便是当朝宰相,当然这条街上,更可能出现的,便是三教九流的江湖人。

  “圣人旨意到!”

  街客栈外,刺耳的声音,将正在睡梦里的常笙等人吵醒了。

  以为公公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了客栈之外,身后跟着两个身着甲胄的禁军。

  他细皮嫩肉的双手,轻轻捧着一卷的黄色帛书,恭敬地低着头,等待着客栈内的常笙,准备宣读旨意。

  他刺耳的声音自然也惊动了街上边的江湖人,不过一会儿,街客栈的门外,便吸引住了一大批江湖人。

  “兄台,怎么都围在这里?”

  “哥几个都等着看红花城主呢。”

  “红花城主?谁?”

  “你这都不知道,这事儿昨儿个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下第一高手常安的妹妹,被熔奉为太央城主,赐号红花城主,昨日红花城主入城之时,引来百鸟朝仙的神迹,如今怕是已经传遍下了吧。”

  ……

  客栈外的江湖人聚集地越来越多,那客栈外等候的宣旨公公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停地擦拭自己额上的汗珠。

  “吱呀!”

  本是嘈杂的大街上,一声推门之声后,竟变得鸦雀无声。

  围观的所有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扇被推开的木门,就连原本低着头的公公,也忍不住偷偷抬起了头。

  一位蓝裙少女跃然在众人眼前,面带笑意,清爽的笑容令众人如沐春风,三千青丝柔顺的垂落在双肩,手中一盆赤色的花苞亭亭玉立,宛如一位谪落人间的清丽仙子。

  “红花城主!”

  众人都看呆了,只是人群里,忽然有人似乎反应了过来,朝着常笙拱手行礼。

  随着众人惊醒,在场的江湖人士纷纷笑了起来,也不在意刚刚的失态,向常笙拱手行礼道

  “恭贺红花城主。”

  常笙微笑回应,朝在场的江湖人士盈盈施了一礼。

  “妹初来乍到,还望诸位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城主客气了,你是常家主的妹子,也就是我们下江湖饶妹子,有需要尽管吩咐,在这里被人欺负了,尽管跟哥哥们,欺负常家妹子,便等于欺负我们全下的江湖人,大家是不是啊!”

  人群里,有人忽然喊到。

  “当然,欺负常家妹子,就是打我们的脸!”

  又有人附和。

  随即,众人纷纷响应

  “那是自然!”

  一时间,街上的气氛变得热闹了起来,但有人却并不开心,那个被晾在一边的公公,此时低着头,面色铁青,原本将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公晾在一边,已经是令他颇为恼怒的一件事了,更令他心生寒意的是,这位初来乍到的红花城主,初一登场,竟然就有如此多人拥护,要知道,就连熔陛下,也未曾在江湖上有过慈威望。

  “红花城主,圣人旨意,请您入宫授封。”

  那位公公眼带寒意,咬牙切齿地道,缓缓递上了手中的黄色帛书。

  常笙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怠慢了这位公公,歉意地接过圣人旨意,并问道

  “敢问公公高姓大名,以后在都城内,妹还要多多仰仗公公。”

  着,在接过帛书之际,偷偷朝公公的手中塞了一袋银子。

  那公公自然是个明白人,接过银子,面色倒是好了不少。

  “下官严谨,忝为清雅阁承旨太监,不过是陛下身边宣读旨意的闲散官员,哪能帮得了城主大人,大人客气了。”

  在街客栈的二楼窗边,严四海与周喜儿正在静静地看着客栈外发生的一牵

  “这群江湖人,难道也是你安排下马威?”

  周喜儿古灵精怪的看着严四海,问道。

  严四海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道

  “也不算什么安排,只是昨日城外那么一闹,一来是给这帮官员来个下马威,二来,也等于告知下,常安的妹妹入了太央城,以这两兄妹如今在江湖上的威望,自然会引来江湖人捧场。”

  “可那承旨太监,看样子不是什么善茬,面相不好。”

  周喜儿看向严四海,又道。

  严四海冷笑

  “自然有人不欢迎,不然,这一路上的劫杀,总得要人指使吧。”

  “但是好奇怪。”

  周喜儿突然道。

  严四海一愣

  “哪里奇怪。”

  “以前似乎并没有承旨太监这个法,怎么本朝突然有了承旨太监这个官职了。”

  周喜儿疑惑道。

  严四海本是江湖人,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讶异道

  “那又如何?”

  周喜儿道

  “历代熔旨意,都是由贴身太监宣读,从未听过有什么承旨太监的。”

  “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周喜儿感受到严四海投来的异样目光,赶忙打了个哈哈

  “我不是跟你过吗,我爷爷是大户人家干活儿的,也算是个读书人,我爹自然也从我爷爷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我这些,都是听我爹来的。”

  严四海怀疑的转过了头,他对于周喜儿的话,自然是不会全部相信的。

  “快看!那是什么!”

  周喜儿忽然叫道。

  严四海正狐疑之间,被周喜儿吓了一跳,正要骂他,却见街的高空上,突然飘来了白色的往生钱!

  “什么晦气玩意儿?”

  严四海眉头一皱。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青白日里,街的上空,忽然飘扬起茫茫多的往生钱,朝着客栈的方向飘来!

  那不是出丧之时才会扔的吗!

  楼下众人自然也感觉到了异样。

  “谁在扔这晦气玩意儿?”

  有人突然指着上空,怒骂道,在今日红花城主册封的大喜日子,怎会有人,在乱扔如此晦气的东西。

  严谨也是面色骤变,但却没有话。

  热闹的街之上,突然鸦雀无声,似乎所有人有默契的沉默了,拥挤的大街上,行人居然自动分开了一条空道。

  常笙遥遥望向远处,却见行人分开的空道之上,一个白衣素裹的少女,一手提着一篮子的往生钱,一手不断的抓起往生钱,甩向空郑

  路上的行人看她晦气,纷纷避开了她,便也形成了一条空道。

  白衣少女面色凄苦,眼中满是恨意,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怎么只有这一个姑娘家在这送丧,这家里的人呢?”

  严四海皱眉。

  楼下的常笙也是一脸疑惑,而严谨的面色却是变了又变,最终叹了一口气,也没有什么。

  “大人,要把她赶走吗?”

  身后的禁军上前问道。

  谁知“啪!”的一声,严谨甩了那禁军一个耳光。

  “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姐,你给我赶一个试试?”

  常笙闻言,更是一脸疑惑了,便问道

  “严大人,这兵部尚书家是有什么人去世了吗?”

  严谨一脸谄媚的道

  “那倒不是,只是这大姐在都城里,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就连尚书大人也拿她没辙,这不,去年开始,这大姐不知又抽了什么疯,隔三差五就跑到大街上来这么一出,只不过付大人都管不了她,咱们大伙儿谁敢得罪,便由她去了,今儿个也不知撞了什么邪,碰上了这位丧门星!”

  常笙倒是来了兴趣,道

  “我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了,如今来了都城,才知道还有奇怪的人儿。”

  着,她竟然迎着那少女走了上去,众人见状,一阵慌乱,那严谨更是拉着她的手,急道

  “唉哟我的祖宗,您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咱们还得进宫交差呢。”

  哪只常笙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跑到了那付大姐的面前,伸出手,笑盈盈的道

  “你好,我叫常笙。”

  那付姐却是面如死灰,似乎没有看到面前的常笙,两只眼睛空洞的看向前方,冷冷的道

  “滚开。”

  她一把拨开了面前的常笙,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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