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越!
宫主!一旁坐着的星越起身应道。
禁卫可有关于陛下修为的情报?
回宫主,陛下击杀凝虚七品之事太过异常,已引起统领大人关注,中宫传来消息,统领大人已经亲身前往。
闻言,花雨惊讶道:
师兄居然亲自出马?是想确认陛下是否已达凝虚境界?
思及此处,花雨不禁起身,微微踱步,沉眉看着星越。
如果确定陛下确达到了凝虚境界,师兄会怎么做?
这,属下也不知。但是,在维护‘汉武禁令’职责方面,统领大人还从未妥协过。
星越此言,让花雨眉头皱的更紧。
如师兄这般强者,心意之坚定无与伦比,几乎不存在妥协退让的可能。
一旦杨广的修为真的踏入了凝虚境界,那么,他击杀凝虚七品高手的行为已经违犯了汉武禁令,师兄会怎么做?
会直接执行禁令之规,将杨广斩杀吗?
同样沉思着的寇仲突然开口道:
陛下不可能不知晓‘汉武禁卫’的存在,既然陛下敢于击杀那世家凝虚高手,必然有着应对之法。或许,陛下也如大人一般,并未踏入凝虚境界。
花雨停下,想了想,道:
此事我们猜测无用,最好是陛下未入凝虚,否则,这天下怕是真的不安稳了。星越,加强跟中宫联系,我要最快知晓此事结果。
是!
凯旋的队伍一路走走停停,行进极为缓慢,杨广貌似乐于享受百姓崇拜,并不着急回京。
这一日,数万归程军队经过鲁州境内。
龙撵内,杨广那威严冷漠的声音传出。
裴卿,传令,大军直往安阳郡瓦岗山。
骑马而行的裴矩瞳孔一缩,恭敬答道:
是,陛下!
裴矩驾马往后方传令,微微扭头看向那缓缓而行的龙撵,眼神变幻莫测,这位陛下,变化太大,也越来越深不可测。
安阳郡瓦岗山,不知这一次又有多少世家门阀要倒大霉了。
一声令下,数万神弩营将士和皇帝亲卫浩浩荡荡直奔瓦岗。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动,立时攥紧了那些涉足瓦岗之事的世家门阀势力的心弦。
杨广一路而来的强势和铁血,还有那百战不败的实力,让这些势力感到了深深的威胁。
瓦岗寨是他们的布局,但是,时机还未成熟,他们也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就于朝廷大军正面交锋。
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因此半途而废。
一路之上,凡是山林险地,杨广军队都会遭遇大队人马袭击,其中更不乏先天境界死士。
但在神弩营的神弩利箭之下,一切都灰飞烟灭。
甚至,杨广连龙撵都未出过。
五日时间,大军已至安阳郡城之下,城墙上更是高竖着天下英雄,替天行道的大旗。
扎营!龙撵内威严冷漠的声音传出。
是,陛下!
裴矩传令之后,回到龙撵之侧,微微躬身,问道:
陛下,是否要臣派人招降这群无知乱民?
不必!
已兵临城下,却既不攻城,也不招降。
裴矩也揣测不出这位陛下意欲何为,便也只能耐心等候。
整整两日,数万将士轮流休整,在这期间,无论是瓦岗之人于城墙上叫骂,还是打开城门率众来袭,杨广皆未有任何命令传下。
一众将领不敢私自出兵,便也只是紧守大营。
第三日,拂晓过后,将士就食完毕之时。
已数日未曾出过龙撵的杨广,自行撩起门帘,踏步而出。
身形一转,便已到了四五米高的龙撵之顶,俯瞰整个军营。
铿!
杨广拔剑出鞘,冰冷而充满杀意的声音瞬间传入每一名将士耳中。
诸位将士,隋朕攻城,踏灭瓦岗,所有人职进一级,禄加千金!杀!
一声杀字喊出,一股冲天的暴戾之气以杨广为中心向着军营四方扩散。
这数万铁血精英立时血脉贲张,狂声怒吼。
杀!杀!杀!
位于城墙最前方的正是最为精英的神弩兵士,怒吼之时,已是神弩在手。
数万支儿臂粗细的精铁弩箭瞬间覆盖城楼正门两三里范围。
弩箭落下,箭箭皆有千斤力道,砖石砌造的城墙在这数万弩箭冲击下荡起冲天烟尘。
轰隆隆!
声声巨响过后,烟尘散去,十数米高的城墙已塌落出一个数百米长的缺口。
龙撵之顶的杨广飞身上马,驾马飞速前冲,举剑直至城内。
杀!
一身明黄战甲的杨广身先士卒,带着深深的暴戾杀戮之意直奔城墙缺口。
在驾马跨过城墙之时,他微微撇头看向了后侧军营边缘的树林一眼。
一直关注杨广的裴矩也瞬间转首看去,却无任何发现,只余紧皱的眉头。
那片树林中,一身白袍的情天运立于一根树枝之上,淡然看着跨马入城的杨广,眸中闪现几抹亮色,脸上浮现几缕轻微而莫测的笑意,淡淡道:
有点意思,以炽盛的欲望和浓郁的杀戮之气蕴养出一丝精纯的魔意,还夹杂了一丝似是而非的国运之力,向雨田,这应该是你的手笔吧。呵呵,那我就看看,你这一粒魔种能以这先天境界走到什么程度。
尽管情天运一身白袍如此显眼,但从其侧方走过的一队辎重营兵士却丝毫无所察觉。
抬眼看了看厮杀声四起的城墙之内,情天运的身形一动,眨眼消失在这片树林当中。
城墙之内的杨广似有所觉,回首忘了一眼,眸中满是冰冷暴戾,挥剑斩杀一位扑来的敌人,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随即,又继续投入到疯狂的杀戮当中。
两个时辰过去,杨广的战甲上已尽是乌黑血痂,偌大的安阳郡城当中,除紧闭家门不出的百姓及个个面目隐现疯狂的大隋将士外,再无任何直立行走的活人存在。
满城尽是尸首,真正的血流成河,整座城都笼罩在浓浓的血色当中。
浓烈的暴戾和杀机笼罩下的杨广踩着粘稠的血色地面,缓缓走向瓦岗叛军在这安阳郡城中的驻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