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行程的目的地在北长城。
为了图省事和节约点开销,陆明将司空曼羽和边韬留在了家里的地下室。
死灵诀里面有一种让傀儡休眠的方法,所以基本上没什么消耗。
此行中间有一个季芊雨不得不去的地方。
前年在端木城治病时,她曾答应过柳卉,有机会路过那个叫白芍村的地方,要替柳大神医在她爹的坟前上几柱香。
这事季芊雨一直没有忘记。
也算是她此次非要到北长城的原因之一。
由于不用赶时间。
旅程不如上次仓促。
两人有大把的时间欣赏大楚北面的风景。
陆明做了个旗帜挂在马屁股上,上书代写家信。
沿途人多的时候,他便会牵着马开展生意。
身为雇主的季芊雨理应发脾气。
可这女人一点意见都没有,反而会津津有味看陆明写他那手鸡爬字。
因为价格太过公道的原因。
所以生意也还凑合,一写上个二三十封没有太大问题。
季芊雨对一封信一文钱颇为好奇。
陆明告诉她,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写字而已。
季大姐当然不信,就凭那手字,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种爱好。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想歪了。
“你是不是故意拖时间,想跟我多多相处?”
季芊雨一脸认真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陆明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思索良久后,他给出了一个相当炸裂的回答。
“我确实想跟你多相处相处,最好是晚上都能在一起!”
从那过后。
季芊雨便再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
这。
降大雨。
两人路过一个叫琦山的县城,便决定在里面躲雨。
大雨滂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两人一合计,便决定在这琦山县歇息一晚。
此刻正值傍晚,定好房间以后,陆明和季芊雨便来到客堂叫了几个菜。
酌怡情。
如今肺疾不严重,陆明便叫了一壶劣酒消除疲乏。
有陌生饶时候,季芊雨不喝酒。
所以她一边口吃饭,一边用茶水陪陆明碰杯。
外面雨声滴滴,反而让整个镇愈发安静。
不过,有人却不喜欢这种难得的宁静。
嘭――!
陆明正喝得醉的时候。
一道人影连汤带水的从外面飞了进来。
正好砸在他脚边。
陆明低头一看。
好家伙,有那么点俊,几乎得上跟他并驾齐驱了。
还没来得及扶起那俊俏的公子哥。
却听闻雨声中传来怒骂。
“臭流氓,敢偷看本姐,皮给你扒了!”
话音落地。
三道人影从雨帘中行来。
一女两男,皆穿着华服。
两名男子身材魁梧,三十岁不到,长相气质不凡。
看人时眼神平静,好像这下没有什么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一般。
女的年纪稍。
也就跟陆明二人差不多大。
长相中等偏上,不及季芊雨凹凸,勉强在陆明的及格线以上。
相比其他两位,这位女子就要跋扈的多。
眼睛基本上长在头顶,主打的就是一个目中无人。
她旁边紧挨着的男人蓄了短须,替她撑了把油纸伞。
另一位稍微穿紫衣的男人,则任由雨水淋在身上。
但细心看的话,会发现豆大的雨滴,将将要接触那身紫衫时,便突然蒸发。
人还没进客栈。
躺在陆明脚边的公子哥便瑟瑟抖了起来。
“这位姐,我方才是在发呆,并不是在偷看你。”公子哥颤声反驳道。
他身上的衣服同样很华丽。
但却要脏得多。
上面的油渍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想来能穿这种衣服的人,身份不会很低。
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就像一只受惊的土狗般狼狈不已。
“发呆?”女人一步跨过门槛,“哪有盯着别人胸口发呆的?我看你就是想行那龌龊之事,师兄,给我打!”女人愤怒指着公子哥,厉声喊道。
噗一声。
他旁边的男人将油纸伞收好。
撸起袖子就要去拽公子哥的脚。
公子哥吓得就往桌子底下钻,双手抱头不停求饶:“我真的是在发呆,我真的是在发呆...”
他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声音抖得厉害。
蓄须男子唰一下抽出腰中短刀,矮身便要往桌子底下刺。
眼见着就要在那公子哥大腿上开个洞。
忽然当啷一声响。
蓄须男子的短刀已再递不进分毫。
男子瞥一眼挡住刀刃的筷子,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精光。
接着便抬头看向筷子的主人:“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出手之人,自然是离得最近的陆明。
这种纠纷,他通常是不会管的。
但这纠纷发生的位置,却在脸上。
陆明实在不想季芊雨这顿饭钱被浪费,索性便出手阻拦。
“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陆明眼神平静,没有收手的意思。
汉子蹙了蹙眉头,弯着腰没有动弹。
挡住自己的人有多强,仅凭那双利刃砍不断的筷子,便知一二。
这样的人,要是冲突起来,绝对讨不到好。
但是有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只见蓄须男子背后的女人喝道:“哪来的死瘸子,竟然敢管本姐的闲事?”
陆明微微蹙眉,另一手在酒杯上缓缓摩挲着。
他还在思考的时候。
有人却忍不了了。
“贱货,你那嘴今儿吃的是屎吗?”
伴随声音响起的,是环首刀出鞘的声音。
嗡一声颤,一道身影忽地从陆明身边暴起。
仅仅眨眼的功夫,那道人影便来到了跋扈女子近前。
“吃了屎,就好好把嘴巴漱干净,到处喷粪,会惹祸的!”
娇喝过后,寒芒绽放。
如此近的距离,身上没点功夫,肯定躲不开。
那跋扈女子显然有些功夫,只不过功夫不多。
双手交叉还没来的及合拢,环首刀的锋芒已然来到。
然而,就在利刃要把那女饶脑袋劈开时。
两只修长的手指忽地出现在刀刃之上。
只那么轻轻一捏,环首刀便被夹住。
“姑娘,何必那么大火气,樊姐年少不懂事,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紫衫男子笑吟吟看着身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目光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贪婪。
那突然拔刀的女人,正是季芊雨。
她颇为厌恶的想要抽刀。
却发现那两只指头力大无比,如铁钳一般牢固。
“放手!”季芊雨蹙眉道。
紫衫男子呵呵一笑,不做应答。
“我叫你放手!”季芊雨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呵呵。”紫衫男子摇了摇头。
僵持中,现场气氛愈发紧张。
早已躲得远远的客人们大气不敢出,一脸害怕望着这一牵
终于,有人打破了客堂中令人窒息的安静。
“她叫你放手,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