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夫说：“这些药渣里面装了不少的有避孕作用的药材啊。”
“哦。”苏语凝的反应依旧平淡，田大夫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姑娘，这药方就是你当初用的那些吗？”
苏语凝摇了摇头，“这副药方跟我没有关系。”
田大夫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一声，见苏语凝站起身来，打算要离开的样子，便出声叫住了她。
“姑娘，有句话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语凝回头看向田大夫。
“如果大夫觉得不好说那就不用说了。”
田大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什么，苏语凝便径自离开了。
见苏语凝离开，田大夫才怅然地摸了一下胡须，病人家的事情不是他该管的。
苏语凝回到军营便提笔给楚蓝釉写信，信中无非是告诉了她今天去医馆得知的情况。
楚蓝釉接到书信的时候直接震惊了。
“没想到当今圣上居然是这样的。连孩子都要下手……哎，不对啊，王妃怎么知道避子汤是皇上给德妃的？”
楚蓝釉咬着下唇，想不明白，于是接着看了下去。
“要让德妃娘娘知道药渣有问题……”蓝釉默念着信上的内容。
她想着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只要让德妃娘娘拿着药渣到宫外验一验就知道了。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德妃娘娘去验药渣？”
蓝釉重新犯了难，她觉得如果自己直接在德妃面前提，怕是会怀疑自己别有用心。
“幸好王妃没有规定期限，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天气渐暖，德妃嚷着要宫女们陪着她去御花园里赏春。楚蓝釉身为她的贴身宫女，自然相伴同行。
“冯勇见过德妃娘娘。”
原本漫不经心的楚蓝釉听见这个声音瞬间精神起来。
她曾经要冯勇帮过她一个大忙，如果没有冯勇，她自己是没法把药渣给安全送出宫，并且送到南平王妃的手中的。
楚蓝釉低着头，在德妃娘娘面前，还是装作不认识冯勇好了。
德妃娘娘应了一声，他们便接着往前走了。楚蓝釉松了一口气，幸好冯勇没有叫她的名字，不然德妃娘娘一定知道他们私底下碰过面。
“哎呀！丽嫔你长没长眼睛？”德妃瞪了丽嫔一眼，眼睛里似是要喷出火来。
丽嫔看着满脸怒气的德妃表现得一点也不慌张，她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笑得好像春日里的花：
“姐姐以后说话可要记得柔声细语一点，免得惊扰了妹妹腹中的胎儿。”
德妃冷笑一声。
怀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丽嫔见状促狭道：“姐姐还是别生气了，女人越爱生气就老的越快。没事的话，妹妹先告退了。”
德妃恨不得丽嫔早点离开。
但嘴上还是不甘示弱，“妹妹走路可得小心点，万一孩子掉了，那妹妹可能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多谢姐姐关心。不过，以后这样的话姐姐还是少说几句吧，万一哪一天被皇上给听见了，那可就遭殃了。”
一提冷沐羽，即墨芸便沉默了。
是了，她的生身父亲因冷沐羽而死，即便是父亲死有余辜，也不代表她能原谅冷沐羽。
看着德妃神色黯然，春杏连忙安慰道：“娘娘不要生气，丽嫔向来飞扬跋扈，从来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就她这样的性子，就算是生了个皇子，也不一定能得到宠爱。”
“你闭嘴。本宫现在不想听这些废话。”即墨芸恨恨地瞪了离去的丽嫔一眼，恨不得上前踢丽嫔一脚，却硬生生地忍下了。
看德妃现在的样子，蓝釉也不敢上前，但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打算。
……
夜晚，春杏正一人闷闷地坐在屋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谁会大半夜的来敲自己的门？春杏心里疑窦丛生。
“谁啊？”春杏警惕地问了一句。
门口有一个女声传来，“是我，我是蓝釉。”
春杏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问道：“你这么晚不睡觉来我这里干嘛？”
“你先把门打开吧。外面太冷了……”蓝釉的上下牙齿打起架来，咯咯作响。
把蓝釉迎进门以后，春杏让她坐在自己床上，一脸关切地问道：“这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
蓝釉搓了搓手，“今天看你被娘娘说了几句，想来跟你聊聊天。”
“要聊天什么时候聊不行啊？”春杏不解地问道。
“不行不行。白天的时候不方便啊。”
春杏犹然不能明白蓝釉的心思，只听蓝釉说道：“德妃娘娘膝下无子，今天在御花园里被丽嫔冲撞，想来心中一定很是不平，如果咱们娘娘怀上了，那丽嫔就没脸在咱们娘娘面前耀武扬威了。”
春杏盯着蓝釉，“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自然也希望娘娘能够怀孕啊。可是这怀不怀的，你我说了不算啊。”
“哎呀我的好姐姐。”蓝釉捧起了春杏的手，“我是觉得咱们娘娘之前那么受宠，却一直没有怀孕，会不会是被人在饮食中动了什么手脚啊？”
楚蓝釉这么一说，春杏也觉得有些道理。
“你若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其实咱们娘娘受宠也没有几年，只不过娘娘她心大，没想那么多。想来，就算是曾经有过，那也没了……”
楚蓝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春杏，你这意思是不是有人在娘娘的饮食中下药？不过如果真有人下药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呢。”
楚蓝釉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成功地勾起春杏的注意力。
“我也不知道，明天我会告诉娘娘，让娘娘注意一下。”
蓝釉说：“春杏姐，前几天我捧着陶瓷罐子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把罐子摔碎了，去太医院检验也没验出个什么来。”
“没事，太医院里验不出来没关系。只要在别人那里验出来就是了。”
春杏掩下自己的心绪，借着天色不早的由头，将楚蓝釉送了出去。
经蓝釉特意提点，春杏决定明日便在德妃面前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