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还有什么高见吗？”苏语凝轻轻地掀了下眼皮，像是对聂绯至今没有离开表达不满。
“没有了。”聂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有些恍惚地离开了。
按苏语凝的话，聂绯带着另外一队人马前往汉阳城，准备与苏语凝在那里汇合。
来到汉阳城，聂绯发现汉阳的城墙上有大片焚烧过的痕迹，怎么看都跟之前经过的城池有些相似。
看来汉阳也已经沦陷了……
倍感压力的同时，聂绯也在猜想，这支乱军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先驻扎在外面，等阿凝来了，再说别的。”聂绯令军队驻扎在离汉阳城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免得提前被一锅端，在敌方不曾暴露实力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等到苏语凝驾马而来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驻扎在那里的军队，正是聂绯带领的那一队。
“五皇子，汉阳城现在是什么状况？也已沦陷了吗？”
“嗯。”聂绯重重地点了点头，要不他怎么心甘情愿地驻扎在外，等着阿凝的到来。
“你们才到不久吧？”阿凝依旧骑在马背上，让马在原地转圈圈。
聂绯点头，“没错。”
苏语凝叹了一口气，勒住马匹，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她拍了拍手，吩咐手下：
“今晚派人好好看守，免得被人一锅端了还不知道。”
他们这么大动静，汉阳城里的人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原本是想迷惑敌人，现在发现怕是起不了作用了，既然如此那不如破釜沉舟，尽力去斗。
汉阳城内。
“回禀太子，汉阳城外十里远处有一队人马驻扎在那，旗帜是绯字。”
“啧，本宫的五弟总算是到那了。”
聂恒唇角泛起一抹微笑，他等他的这位五弟可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要是再不来，那他可就真没性子等下去了。
“去，传令下去，要他们把汉阳城给本宫好好地守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如有半点违反，他们知道会是什么代价。”
“是。”聂恒手下的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对待自己的手足都能如此狠心，可见帝王家有多么无情了。
……
好好休整了一夜，苏语凝便起了个大早。她没跟西北人交过手，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出招，于是一大早就起来思考对策。
“阿凝，你怎么起这么早啊？”聂绯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从他那个角度看，苏语凝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苏语凝转过身，走到聂绯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对西北人的了解有多少？”
聂绯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虽然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苏语凝严肃的样子，但因为心虚，他还是换了个姿势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了解的不多……”
“不多你还主动请缨，真会给我找事。”
聂绯不敢说话，偶尔附和两声。苏语凝不吭声了，聂绯才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有句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即刻攻城！”
聂绯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不听我的，你就按着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免得回过头来怪我。”
聂绯内心进行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苏语凝挑了挑眉，问道：
“五皇子，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本宫相信你不会害我。”
透过那双清澈的眸子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深情款款的样子甚为撩人。
“五皇子还是别太过自信了，万一有一天被我害了，想起今天的这番话，那岂不是要连肠子都悔青了？”
“本宫听你的，现在就攻打汉阳城。”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会不会和汉阳城有什么关系。”
“别想这么多了。”
聂绯眼神幽幽地看着阿凝，仿佛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移开他的视线一样。
“对了，那几个小孩呢？”苏语凝其实想问的是小喇叭，几日不见，不知道小喇叭见到她还会不会像前几天那样动不动就暴躁。
“和那几个孩子关在一起，你要去见见他吗？”
苏语凝摇了摇头，见与不见，不会有什么意义。
“就那样吧，把他放出来怕是会惹乱子。”
苏语凝对小喇叭的印象并不是多好，看那小子虽然又瘦又小的样子，可说不定长了多少个心眼，得提防着点。
聂绯领兵击鼓宣战，汉阳城门口很快有人出来应战，是个满嘴络腮胡的大汉。
“来者可是五皇子聂绯殿下？”
“是，你是什么人？”
络腮胡大汉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聂绯不屑道“管你是谁的人？敢冒犯西魏的领土，本宫今日便要你做那刀下亡魂。”
头一次碰到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络腮胡大汉并没觉得有多奇怪。
“你这样的人我可见多了，说大话的时候牛皮满天飞，逃命的时候比兔子还快。”
五皇子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就算是曾经在苏语凝的手底下吃过亏，但有句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输得心甘情愿。
聂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语凝，苏语凝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聂绯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阿凝！”
忽然听到聂绯叫自己，苏语凝顾不得太多，立刻打马过去。
“你叫我做什么？”
“我……”聂绯犹疑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络腮胡大汉做出了一些异常举动，他骑着马飞快地跑回汉阳城里，让汉阳城城门紧闭。
“他这是做什么？”聂绯看向苏语凝，企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不知道，可能是回去搬救兵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苏语凝心里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干脆一直盯着汉阳城，看看对方到底会有什么动静。顺便做好了防守，免得对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城楼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苏语凝抬头看去，只觉得这人的身份定然很不一般。
那人身穿华衣锦服，虽然隔得远远的，看不清楚脸，但他举手投足之间皆透露着一股贵族风范。
贵族风范？
苏语凝神色一凛，将那个人指给聂绯看。
“你看那个人，你认不认识他？我总觉得，他跟你之间好像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