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也不生气,哼了一声后盘起双腿便不再说话了。苏语凝看着那老头好似正打坐调息,当下也盘起双腿,闭目养神。
另一边,千羽阁的阁主楼夕雾也正收拾行囊,打算离开阁中,去寻找那个言而无信的丫头。
说好了过两天回来,他甚至还给她发了一封书信,只是却没有任何回音,这让他如何放心得下?
楼夕雾直奔辰州城,却被瑾云骑的人拦下,楼夕雾急着想要知道苏语凝是否平安,也顾不得面前的人仅仅是一个兵卒,抓着人家的衣领问道:
“你们南平王妃现在在何处?”
瑾云骑的人奇怪地盯着他,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才说:
“前几日,不就是你来将我们王妃带走的吗?”
“你说什么?”楼夕雾皱起眉头,前几日他正在千羽阁里,连门都没走出一步,书信也是派手下的人送的,怎么可能会来辰州城呢?
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这个小兵在撒谎,要么……苏语凝被一个冒充自己的人给接走了。
“我要见你们王爷!”这个小兵没有撒谎的必要,所以就只剩下另外一种,情况不容乐观的可能……
看着楼夕雾着急的样子,看门的小兵不敢再耽误下去,萧越听说这件事很快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萧越只问了这一句,却比千万句都要重一般。
“自然是真的。”楼夕雾有些不悦地道。
“你先进我营帐里。”萧越对楼夕雾说,后者不敢相信地看着萧越,这个南平王,知道自己老婆莫名失踪了,不想着去寻找,却要自己进他的营帐……
“你想什么呢?”楼夕雾被萧越拉进了营帐里。
萧越拉楼夕雾进营帐里商量对策,但楼夕雾却是一脸警惕。
萧越见状安慰道:“我想夫人她现在一定没事。他们是冲着火药秘方来的,但火药秘方不在阿凝的身上,只要一天得不到,阿凝就不会有事。”
闻言,楼夕雾挑了挑眉:“那你这意思是,火药秘方在阿凝的身上。”
不料萧越顺手就是一巴掌,“不许叫我夫人叫的那么亲切!阿凝这个名字只能我叫。”
楼夕雾理屈。
真没看出南平王这男人那么小气,他无力地抽了抽嘴角。
“当务之急是把阿凝……不对,把王妃给救出来啊。”楼夕雾看着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拳头,硬生生地换了个称呼。
“是。不过问题是,阿凝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楼夕雾说:“不管在哪儿,你现在要做的是要冷静下来。”反正也不知道苏语凝在哪儿,何必自乱阵脚。
营帐外面忽然有人喊:“王爷,末将求见。”
是陈鹞的声音啊。
“进来。”
陈鹞求见,必定是有事,就算此时此刻与自己相处的是苏语凝,萧越也不会耽搁。
“王爷,有消息传来,说王妃被当今皇上给处死了……”
“什么?”萧越豁地站起来,他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陈鹞越发小心翼翼,“是从末城传出来的。”
萧越沉默了一瞬,用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陈鹞,快步上前抓住陈鹞的衣领,质问道:
“陈鹞,本王要你保证,确定刚刚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陈鹞哪里见过这样的萧越?当时吓得抖若筛糠,回答道:“自然是真的,末将不敢用这种事情欺瞒王爷。”
“本王谅你也不敢有这个胆子!”南平王给了陈鹞腹部一脚,陈鹞硬生生地受了下来。
一旁的楼夕雾压根没看明白萧越为什么要给陈鹞一脚,就又看着萧越威胁陈鹞道:
“如果你刚刚的话有半句是假的,那本王就活剐了你。”
楼夕雾于是默默在心里感叹,怪不得苏语凝有时候处理事情显得那样暴力,原来她有个这样的夫君,耳濡目染,多少学来了。
看着萧越走出营帐,楼夕雾连忙追了出去。
“王爷,你打算去末城了吗?”
“当然。”萧越看都不看楼夕雾一眼,“现在除了末城,我对任何地方都没有什么兴趣。”
萧越带着大批的人马去了末城,将陈鹞留在了辰州城。
消息很快传到宫里,不过得知了也没用,萧越很快就占据了末城。
“去搜遍末城的每一个角落,一定要找到本王的王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萧越下了命令。
宫中,丝竹管弦之声萦绕于耳不可断绝。冷沐羽醉心于番邦进贡的美酒和美人,连朝都不上了,不问朝政。
昔日倍得恩宠的德妃这段时间终于坐了冷板凳。
有人附耳在冷沐羽身边,来将消息告诉冷沐羽,在听到“南平王已经攻下末城”的时候,冷沐羽失手打翻手中盛满美酒的杯子。
“放肆!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丝竹之声伴着冷沐羽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难得看冷沐羽表现得这样,所有人都一动不敢动的,平心而论,冷沐羽并不是一个暴君。只是贪图享乐罢了。
“你们继续!”虽然这么说,但是冷沐羽终究是没心思听下去了。他起身离开之后,丝竹之声仍在演奏。只要冷沐羽没有说话,没有人敢首先停下来。
冷沐羽多日以来,破天荒地去了趟书房,书房里还有几个大臣在等着他。
不然,他也不一定想去。
“你们说,朕应该怎么处置南平王?”冷沐羽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
“贸然攻下末城,按律当斩。”
“嗯。”这个回答冷沐羽很是满意,要知道,他看南平王不顺眼已经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怎么能白白放过?
“那,朕在这个时候收回他的兵权,你们说应不应该?”
底下的大臣们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好,那朕就挑一个合适的时候把他的兵权收回来。”
冷沐羽盘算了好久的事情,总算在今天有了一点眉目,不可不谓之开心。
可是却有人说,南平王如今的所作所为有造反的倾向,就算下了圣旨,也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