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苦寒春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满足现在的位置的，信不信？他肯定会让二皇子提拔他，到时候尽管他身在高位，但那对你我来说，目标也更加清楚了，不是吗？”
看着苏语凝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聂绯心中仿佛有暗涛汹涌，点了点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就要看二皇子什么时候动手了。我倒是希望他早点动手，这样我就能早点完成心愿了。”
……
无霜殿前，聂亭对二皇子赞赏有加，二皇子也微笑着时不时地回应两句。
聂亭不再说话的时候，聂恒才插了句嘴。
“儿臣想跟父皇举荐一个人，不知道父皇有没有兴趣。”
“你说。”
“此人名叫苦寒春，是名行走江湖的医师。不过此人高风亮节，不喜名利，实在是让人敬佩啊。”
聂亭看了聂恒一眼，忧心忡忡地道：“若是真的高风亮节，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不是啊父皇。上次蝗虫之害的事情就是他帮忙解决的。说实话，如果没有他的话，儿臣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唯恐聂亭不信，聂恒连忙将上次的事情搬出来，试图说服聂亭。
“那让朕见见他吧。”聂亭半信半疑地说道。
其实聂亭一向不愿意相信他这个儿子看人的眼光，不得已多过问两句，好亲自为他这个儿子把关。
见聂亭答应了，聂恒顿时喜不自胜，若能将苦寒春成功引荐给聂亭，那对自己定然有利。
苦寒春经历了聂亭刻意的安排，行为举止已经比从前规范了许多。
“草民苦寒春见过陛下。”
“苦寒春吗？你的名字真是特别。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苦寒春心中有几分得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出：“的确不是真名，草民从前跟着师父，师父取的一个方便行走江湖的名字。”
“你告诉朕，如果朕留下了你，你能给朕带来什么？恒儿虽然是朕的亲生儿子，但这也不代表朕要留下一个对朕没有任何用处的人，你要让朕看到你的价值，明白吗？”
苦寒春早有准备，不卑不亢地说道：“四国分立的局面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了，每个国家的君主没有一个不希望成功的。”
“你说的没错。但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小人精通配药。”苦寒春将头埋的更低，“配毒药。”
“无耻！”
聂亭一脸怒容地甩了苦寒春一个耳光，苦寒春耳朵被打得嗡嗡响，但一动不敢动，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聪明挺厉害？我告诉你，如果人人都用你这种方式，那四国早就统一了，还用得着你来干嘛？”
聂亭对着苦寒春怒目而视破口大骂，身边的聂恒刚才都被吓住了。
他第一次见他的父皇发这么大的火。
聂亭发了火还没够，又转过头去教训聂恒。
“你成天跟这种人混在一起，还能学好吗？”
“父皇息怒。”聂恒偷偷地给苦寒春使了个眼色，要他闭嘴，万一再激怒了聂亭，不是还要波及到他自己吗？
聂亭愤怒地一甩袖子，他虽然看不上苦寒春，但对聂恒还是发不起火的。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几分才学的，真要是因为他的几句不当言论就舍弃，岂不是有些可惜了？”
聂亭不以为然的看了苦寒春一眼，冷哼一声道：
“这个人你可以留着，但是听父皇一句话，不要偏听偏信，对这样的人，千万不要重用。”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没尝到甜头还碰一鼻子灰，苦寒春灰溜溜地跟着聂恒回去，什么也不敢提。
“这段时间你就在宫里好好地待着吧，我父皇不喜欢你，等过段时间他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我再把你引荐给他吧。”
“是。”苦寒春只好答应，他这回可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是夜满天繁星，苦寒春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中正要休息，忽然眼皮子剧烈地跳动起来。
“不好，该不会已经到了预言应验的时候了吧？”
苦寒春着急忙慌地站起身来，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桩语言。
那是一个他在二十二岁会死在富贵人家的预言。
预言说，他二十二岁那年，会死在床上，死状其惨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想要避免预言的实现，第一就是要离床榻远一点。
苦寒春像疯了一样逃出门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要争分夺秒。
一路来到一个马厩旁边，苦寒春躲了进去。马厩里气味大的很，任追杀他的人有一个狗一样的鼻子都找不到他。
等到第二天早上，苦寒春在马厩里醒来，他的眼皮子早就不跳了。
也不知道他的住处现在怎么样了……苦寒春暗自想道。但他现在是不敢独自回到住处的，只能拉个人同他一起回去。
他的房间里什么变化都没发生，就好像没人来过一样。
“不对啊，这个预言就在今年发生。如果今天没有事情，那也许会发生在明天。”
苦寒春总觉得昨天晚上的时候有人偷偷来到他的房间，只是看他不在就又走了，那个人今天晚上说不定还会再来……
看来今天晚上又得睡马厩了。
这样的话无论对方哪天找上门来，都不用太过担心会找到自己，谁能想到自己会住在马厩里？
到了晚上，苦寒春偷偷地跑到马厩里。听着马匹时不时地发出低低的嘶鸣声，竟然觉得分外安心。
是夜马厩里的马匹忽然发怒，一脚踹断了苦寒春的腿，苦寒春从睡梦中痛的醒了过来。
断了腿的苦寒春只知道是马匹发了狂，为了避免受到进一步的伤害，苦寒春只好拖着断腿从马厩里爬了出来。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个瘸子，苦寒春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哭爹喊娘地号起丧来。
二皇子不久就被惊动了，出来查探状况，见苦寒春四仰八叉地趴在马厩不远处便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