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针锋相对
陆以然从没碰到过这样憋屈的事情,所谓有苦说不出,有气出不来,大抵就是如此了。
父亲,您要是一味的相信安若颜而不信我,那在我看来,我们两个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不等陆道载开口,陆以然主动出击,话音跟她的外在形象一样凌厉。
沈清一脸忧色,急忙过来打圆场:道载,以然就是这个脾气,有话直说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陆道载却全没搭理她,他直勾勾盯着陆以然,像重新认识她一样。
在他印象里,陆以然确实是个直肠子,不仅如此,脑子还不好使,这样一个没什么心眼儿的女孩留在陆家他才放心。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咋咋呼呼,单靠着一张脸吃遍天下。
最直观的改变,就是她的脾气秉性,从前她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从不管别人的看法,现在的她正好相反。
尽管有时候仍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她性格变得凌厉霸道,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无脑的嚣张跋扈的一种态势,令人忧心。
所以他不愿意维护她,想磋磨磋磨她的锐气,打探打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令他惊讶的是,她不仅没有屈服,反而愈发厉害了。
当面驳斥自己,这是从前那个陆以然绝对不敢做的事情。
陆道载不禁联想到安若颜那天说的话来,自己儿子竟然为了这女人差点丧命,想从前,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儿子可是最厌恶这女人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陆道载狐疑而锋利的目光就这样直愣愣钉在陆以然身上,后者脊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却仍挺着肩膀一言不发。
这场博弈,谁先服软谁便输了,自己已经退步一次,绝不能再让步。
父亲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了,我得继续收拾行李,毕竟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
陆以然精致非凡的脸上浮现出浅淡的微笑,眼底是凛冽的冷意与不满。
她脑子里忽然涌现出从前那个陆以然每每面对陆道载时谦卑讨好的样子,她可是鼎鼎大名的陆天后,在外从来都是目中无人的秀儿,偏偏对这父子二人毕恭毕敬。
可现在,这个传统被自己改了。
你好像对我的安排很不满意。沉默良久,陆道载终于开口,他话音不高,却满满都是压迫之气,相当骇人。
陆以然心脏渐渐加快,忍不住后退一步,两手在衣袖里攥紧,才勉强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要发作。
怎么可能呢,以然她向来最听话
没错。陆以然陡然开口,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厉色,我确实不想去国外,即便我在国内已经声名狼藉。
沈清吓得面容失色,赶忙将陆以然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么,说得什么胡话,你就不怕被封杀了?
陆以然推开沈清的手,隔空望向不远处那个面色冷凝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但是我服从父亲的命令,不是因为被逼无奈,而是想向父亲证明在某些事情上面我的态度。
还有,父亲之所以宁愿相信安若颜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想必跟我的性格变化有关,为防止我们父女二人关系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我只能远走他乡。
寥寥一番话,字字如刀,掷地有声。
陆道载的脸色愈发黑沉,显然陆以然的表现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很委屈?
陆以然咬着牙,最难听的话差一点就要出口,却碍于沈清在场硬生生忍了。
在陆家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为什么忽然发难,还不是因为察觉自己跟陆知白关系好转了。
可就算两人关系好转又怎样,自己会跟陆知白争家产么?
父亲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但没走两步又被叫住。
站住!陆道载声音冷冽,其间夹杂着一股浓浓的戾气。
陆以然条件反射似的站住脚步,肩背已经僵硬,她没胆量转过头,又不想丢盔卸甲输得狼狈,硬是咬着牙道: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沈清连忙道:以然,这就是你对你父亲应有的态度么,还不快向你父亲道歉?
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妈,您觉得父亲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诬陷别人的人吗?陆以然心口闷气上涌,冒犯的话毫不犹豫便说了出来。
你父亲当然不是,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别自己死扛这,姓安的那丫头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
沈清就怕陆以然一气之下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直接过去挡在针锋相对的两人中间,保养得宜的脸都变得青白。
可是父亲不愿意相信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仿佛积攒多年的情绪全然爆发,陆以然猛然甩开沈清的手,转过头直视陆道载锋利的眉眼,气场强大得根本不像一个弱女子。
她又想起这个男人从前对自己的样子,从来都是居高临下,从来都是敷衍、装模作样,从来都将自己当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要不是这次的事情,估计他还妄想着掌控自己,操控自己的人生!
道载,你,你别往心里去,这丫头就是平常太委屈了,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那件事确实不是她做的。
沈清急得满头大汗,见这边安抚不下,只好硬着头皮去平息陆道载的怒火,熟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这几句话非但没有让对方安静下来,反而使气氛白热化。
陆道载幽深的双眸里闪烁着诡谲的光线,他直勾勾的看着陆以然,表情从未有过的震惊与愤怒。
好,很好,陆以然,你翅膀硬了!半晌过后,他忽然爆发,指着陆以然的鼻子骂道:没良心、没教养的东西,马上给我滚,别再碍我的眼!
陆以然鼻子一酸,眼睛瞬间湿润了。
走就走,难道我要永远做个装疯卖傻的蠢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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