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哥，先止血行吗？
中河市郊区，一处废弃的仓库二楼。
陈子衿被绑在大理石柱上，脸色有些苍白，她对面支了个木桌，四个江湖气极重的男人正在打牌。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根本没用！”
豹子眼一听，冷笑道：“臭丫头，你少忽悠我，别以为我没打听，夜市出摊的，谁不知道你们关系好？”
“你既然打听了，就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在他那干活的吧？再说，那是他家祖传配方，换做是你会拿出来换一个不相干的人吗？”
豹子眼一怔，突然笑了：“差点着了你的道，换做我肯定不会换个不相干的人，可你不一样……”
说着时，豹子眼上下打量：“这是你们俩的套，不然凭你的条件，怎么会赖在夜市干活？你们俩当初打什么赌，肯定是串通好的！”
“哎！”
陈子衿叹了口气：“我有绝症，平日里吃那些东西根本咽不下去，只能吃他的包子，要不你以为我会懒在一个地摊上？我的梦想是做设计师。”
豹子眼顿时蒙了……真的假的？
突然他惊醒：“臭丫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少特么给我演，说什么都没用，给我老实呆着！”
“你心里清楚那配方的份量，只不过不想承认到不了手而已，不信算了。”
陈子衿不在说话。
豹子眼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这句话到没错，不要说孟总，就算他也看出了那配方的潜力，许多大人物吃了，毫不夸张的形容，魂牵梦绕！
如果有了配方，别说中河，弄不好能干成全省、全国，到时候数钱都数到手抽筋！
可现在，这女的偏偏说抓她没用？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不要说她可能是个打工的，就真是那摆地摊的对象又能咋地，换做是他，就算亲爹亲妈都可以不要！
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有了钱，别说当儿子，当爹，当爷都行！
“臭丫头，你以为我会放了你！”
豹子眼意识到太想当然了，根本不可能有收获，一下子起身，接着猥琐一笑：“你让哥几个这趟白忙活，那就拿你算辛苦费！”
陈子衿被吓住了。
她一半的想法的确想让豹子眼知难而退，另外一半是，以她曾接触的人来看，那种能改变一个人人生的配方，就像摇钱树，是不可能交出来的。
甚至逻辑上认为，那个电话程昱都应该当做没听到，所以这时得自己想办法。
一念间，陈子衿恐慌的表情变化为果决，沉声道：“你动我下试试，别说孟江岚，就算中河市的天要保你，也给你捅破！”
“呦……”
豹子眼一怔，接着大笑：“哥几个，这小丫头被吓傻了？竟然恐吓我们？”
豹子眼说完就要上手，陈子衿又急又怒，脸都憋的通红！
“她没吓你们，你们碰她下试试？”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豹子眼吓了一跳，猛转身。
“二愣子！”
他朝门口叫着，这次一共来了六个人，另外两个在外面把门，可竟然没通知他们，这小子怎么进来的？
陈子衿一怔，接着欢喜叫着：“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听你在那演半天了。”
“咳，老板，那你来干什么？”
“我不来，你不挨欺负了？”
“可问题是……我一个人挨欺负，总比我们两个一起挨欺负好啊。”
“好像是这个理。”
程昱笑着，又道：“不过我可不是来挨欺负的。”
“你个臭摆地摊的，哪来的自信，配方呢？”豹子眼早忘了问把风的人呢，这时见程昱来了，就知道陈子衿先前肯定是在胡诌。
没错，这女的，能换到配方！
“配方我没有，人在这。”
“耍我？给你脸了？”
豹子眼一下子反应过来，狰狞着：“你特么活腻歪了，哥几个先卸他一条腿，我看他还敢藏！”
豹子眼发狠，另外三人就抄钢管冲了上去。
“老板快跑啊！”
陈子衿又急又恐，恨不得上去帮忙挠两下，她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可也听老板说过，他就是个做面点的……
“何必呢！”
陈子衿心中焦急，又有些许感动。
然而下一刻，她发现担心是多余的。
程昱并不是站在那里等着挨揍，在他的眼中，这几个人的动作很慢，行动轨迹能够轻易的捕捉！
自从将那块大黑石搬回来当枕头，睡了三天三夜，他就发现了这个特牛的变化，有一次甚至稍用了点力，把忘了已经锁的门把手都掰下来了。
带着劲风的钢管砸下，程昱微微一动错过，猛的探出手扣住青年的脖颈一抬，悍然砸下！
那青年连声都没出就晕死过去！
接着一拳直接将人砸倒，一脚将第三人射出去三米多远，翻滚嚎叫。
快、准、狠！
豹子眼先前的张狂一扫而空，眼珠子瞪的老大，是真被吓住了，他知道这地摊老板手劲大，可不知道这么能打，而且这么狠！
程昱自己也吓住了，他不是狠，是……根本掌握不好力道！
“跑？”
程昱见豹子眼转身就跑，抄起地上钢管猛的投了出去！
这力已经可以称为怪力了，钢管如矛一般硬生生贯穿了豹子眼的小腿肌肉，鲜血一片，惨叫连连！
程昱不是狠人，但既然说是江湖事，他也不可能当什么善人。
他错过豹子眼去解陈子衿，女孩倔强的眼神融化，狠狠的拥抱，用哽咽的声音说着‘吓死我了，你来干什么……’
“我总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吧？”程昱说了句。
“一个人太久了，感情泛滥了，谢谢老板救命之恩！”就这么一句话的时间，陈子衿又变回了往日的开朗。
“你先回家等我。”
“那你……”
“放心，没事。”
陈子衿没有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的确一个人住在城里的月租房，这事她有点吓住了，打车去的程昱家。
琐碎处理后，程昱一把拎起地上嚎叫的豹子眼，直接塞到了三轮车的驾驶座上。
“去天江！”
“大、大哥，先止血行吗？我怕失血过多……啊！”
程昱猛的一攥钢管，豹子眼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差点百公里加速2.8秒，要是三轮车的质量允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