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没多久,许清门前已经来了不少人。
她挂在墙上的木板还没摘下来,许多人看着送货的工钱,都心动得很,但也有人心生不解,送个货而已,怎么开的工钱这么高?
许清和李长亭出来时,来的人已经快排到她家菜园子那边了。
有李长亭坐镇,一群男人也不好离得许清太近,都是女人在那里问着许清什么时候开始。
见来的人差不多了,许清道:大家安静,听我说。
人群立马安静下来。
我先说说柴火吧,木柴我要的不多,每天至少四捆,当然多了我也收,但我只要好木柴,按斤算钱,有多少算多少,一天结算一次。你要是一个人打不了这么多柴,可以跟别人收购,然后再卖给我。
有人举手提出不解:这样的话,那我们都可以打柴卖给你啊。
许清回道:我懒得一个个地去检查、付钱,所以我只招一个人,所有的树枝、木头必须砍好,弄成适合烧的长度再送到我这儿来。
你们去镇上卖柴,小灌木或树枝一捆是十五文,干木头一担,也就是一百斤,是三百文,收拾好了我按这价钱,树枝一捆多付两文,木头一担多付二十文。
许清说完,所有人都陷入思索。
一个成年男人每天四捆柴一点都不难,他们这儿四面都是山,到处都是柴。
但捡树枝挣不了几个钱,如果是砍树木头是需要时间晒干、风干的,就算砍再多也不可能立即就能卖钱,这样一来,一个人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好了,我接着说一下送货。
许清声音一起,正议论纷纷的众人又立即安静下来。
我相信很多人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开的工钱这么高,一个月四钱银子,只是早晚送两趟货而已。因为这份工作的要求最高,也最危险,风险最大。
听到危险两个字,大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毫无疑问,肯定是因为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山贼了。
果然,许清道:你们都知道我前些日子,在去镇上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吧,那些山贼可是见人就抢,一个不高兴,小命都得没了,所以身上没点武艺和防身本领的,就别来了。
当然,山贼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
他们好些人每逢赶集就要去镇上,买东西、卖东西、走亲戚,那条路据说不安全,但他们也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了。
没遇上山贼,是他们运气好,但他们也不敢心存侥幸,毕竟要送货的话,可是要每天来回两趟呢。
众人议论纷纷,有些人怕了,但也有很多不怕的。
许清虽说只招两个人,每个人四钱银子,但有这钱,他们可以再找几个人,合伙去不就好了,遇到山贼就抄家伙干,怕什么!
好了!许清一拍手掌,笑道,既然大家把下午的时间都空出来了,不如这样,我们办一个比武大会吧!谁先把对方弄倒在地就算赢,点到为止,不要故意伤人哈!前三名里,第一、二名给我送货,第三名给我提供柴火,额外我再奖励给你们每人一斤小酥饼,怎么样?
好!好!
村里没啥娱乐,一听到有比赛有奖品,大家都热烈赞同。
一群人呼啦着去了晒谷场,报名的人不算多,三十来个,族长做裁判,好多人都来看热闹。
村子里哪个汉子力气大、有武功,大家其实都能细数过来,这武功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武功,都是些防身的手段,有的是长辈教的,有的是去镇上学的,还有自学成才的。
今儿个可是热闹了,族长笑呵呵地宣布道:今天咱们来看看,谁才是村里最厉害的汉子!
一群男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吼叫附和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女人们在后面看热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哪家男人最有可能赢。
三十多个男人里,几个大块头的男人特别惹人注目,里面就有李壮。
李敬也在里面,他属于精瘦型,力气是有,就是不知道武功怎么样。
每两人一组开始比赛,有些人面对对手无从下手,有些人直接就冲上去抓着对方的手臂,伸脚企图绊倒对方。
这也就是大家熟悉,要真遇上敌人,像这样冲过去,就是去送菜的。
不过比下去,许清还真发现几个身手不凡的。
高叔,手下留情!
结果对面的中年汉子三两下就把人撂倒在地。
嘿,你小子跟我打,还得再练十年呢!中年汉子拍着青年的肩膀笑道。
那是谁?许清问旁边的李金梅。
高家老二,他可是正经地学过武的呢。李金梅道,高老太太你还记得吧,你家菜园子不就是换的她的地吗?
哦,是她家的儿子啊。许清一看,还都是熟人呢。
高老太太的女婿在衙门当捕快,高老二曾经也跟着去学过武。
他也想去做捕快,怎么没去成?
一开始是衙门不缺人,后来他娶了媳妇后,儿子身体不太好,走不开,就留在村子里种田了。说起来,他也是个猎户,不过不常进山,据说是不太认得路,迷路过好几次。
那就是路痴呗。
不过去镇上走的是大路,又有同伴,再不济驴也认得路啊,路不路痴没什么打紧。
李长亭看得打了个哈欠,枕着手臂道:送两趟货而已,我去不就好了。
李长亭去送货当然是安全又妥帖,还免费,但许清不同意。
你给我在家酿酒,什么时候把酒酿出来了什么时候再说。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李长亭凑过去蹭了蹭许清的头,你就直说心疼我不就好了。
美得你!许清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
除了心疼,许清更想让李长亭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酿酒,比如打猎,不用为了迁就她打乱自己的生活节奏,牺牲自己的自由。
当然,她还想让李长亭陪她一起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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