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问端木响:既然在京城有房子,怎么还住到客栈里来。她倒不是心疼这一点房费,而是觉得住在自己家里,进空间或想做什么更方便自由。
端木响道:我那宅子都一年多没住人,都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去住还得自己打扫,麻烦。
不过端木响倒是不觉得许清买一千斤木炭是嫌粮食太多没处花,现在天气极端反常,夏天这么热,难保冬天不会更加的冷,有备无患嘛。
第二天一早,三人来到端木府。
有李长亭这张脸在,端木府的人不仅没拦着他们,还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请了进去。
这么多天,司徒骁也已经把黑云寨的后续问题处理好了,李长亭来的时候,他正好下早朝。
李长亭却不是故意在等司徒骁,而是元帅现在卧病在床,没有司徒骁亲自带人进去,谁也无法走到元帅的病床前妄图做些什么。
许清跟着李长亭一起进去,掀开帘子,她便看见里屋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正着单衣躺在床上,旁边有大夫时刻候着。
司徒骁挥手让大夫出去,对李长亭道:别看父亲睡着,其实大夫说他根本睡不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半梦半醒罢了。
果然话音落,床上的老人便睁开了眼睛,向司徒骁这边看来。
看到李长亭,老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霆风回来了?
李长亭上前两步,跪在床前:元帅。
司徒骁一看他爹的神色就明白了,对端木响和许清道:我们先出去,父亲有话要单独跟霆风说。
端木响和许清跟在司徒骁身后出了门,许清回头看了一眼,可惜被帘子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李霆风是长亭的化名?许清问旁边的端木响。
嗯,十三岁的时候我们偷吃别人家地里的香瓜被抓住,那人问长亭叫什么名字,他特别牛气冲天地说自己叫李霆风,雷霆风雨的霆风!端木响说着笑了出来,好在瓜地的主人人不错,没有把我们扭送官府,只让我们拔了半天的草抵债,临走还送了我们三个瓜,我、长亭、疯子,一人一个,那瓜可好吃了!
许清:
说起戚枫,端木响想到一件趣事,当时李长亭刚出去闯荡江湖不久就碰到了离家历练的端木响,两个少年同时遇上人贩子,不仅没被坑,还合作无间救下了一脸懵逼以为自己是坐顺风车去下一个城镇学武的戚枫。
当时的戚枫才十岁,蒙着一张小脸硬说自己是某位剑客的传人,从此立下规矩以后只有他的媳妇和死人能看见他的真实模样!
那一脸严肃郑重的模样,中二病指数都快突破天际了。
偏偏李长亭和端木响骨子里也是焉坏的,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二话不说冲过去,一个抱住戚枫,一个去扯他脸上的黑布。
戚枫还没练成日后的绝世武功,被两个比他大三四岁的少年扯了面罩看见了真容,活像个被坏人轻薄了的良家妇男似的,又气又恼又委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半天。
端木响嫌弃道:他当时哭得让我简直想给他嘴里塞一颗毒药!怎么哄都哄不好,我们一走他还哭得更得劲了。
许清又无语又想笑:后来呢?
后来长亭半劝半威胁,逼着他改了规矩,我想想,好像是第一个看见他样子的女人,只能是他媳妇。端木响道。
所以其实戚枫压根不在乎规矩的内容是什么,只是单纯在意他能不能有没有这个与众不同的规矩。
端木响接着道:后来长亭拜师学艺,小疯子觉得打仗特牛逼,就跟着长亭去做了他的副将。现在在长亭手下做情报的,也基本都是以前追随他的部下,自愿跟着长亭辞官回家卖红薯的。
许清压低声音问:他辞官真的是因为脚伤吗?
端木响道:并不全是,有空让长亭自己讲给你听,反正也就是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那些卵事。
许清:啥?
这时,李长亭打开门对许清道:清儿,元帅想见见你。
许清哦了一声,暂时把端木响的话抛到脑后,跟着李长亭进了屋子。
床上的老人依旧如许清一开始见到的样子,平躺着,只有脖子和眼珠子能转动,即便如此,那双如鹰般的眼睛在看向人的时候,依然让人不敢小觑他只是一个躺在床上老得快死的人,而是一位赫赫威名的元帅。
对上老人审视打量的目光,许清有些不自在。
清儿,叫元帅。
元帅好。许清有些僵硬地打了招呼。
好,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孩子,以后跟霆风好好过日子。司徒元帅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好一会儿才把话说完全。
许清看着司徒元帅,看见他眼里有些失望,也不知道是在失望什么。
简短地见了一面后,许清就被李长亭带了出去。
司徒骁给三人安排了两间客房,同时也麻烦端木响再去给元帅看看,端木响没拒绝,但回来时说的话还是以前那番话。
李长亭看着许清:发什么呆呢?
许清回过神来:没什么,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刚来就要走,实在是许清觉得司徒家的氛围怪怪的,司徒骁和司徒元帅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
给元帅送完终就走。李长亭也是大逆不道的,元帅还没挂呢,送终就已经敢说出口了。
你也不怕被人听见。
当着面我也这么说,我本来就是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李长亭对司徒家没什么感觉,好像比许清还更讨厌这里似的。
若不是外面太晒,许清还想逛一逛这座赫赫威名的帅府,不过也正因为太晒,外面的花花草草要么干死要么焉了吧唧的,实在没什么看头。
中午,司徒骁派人来叫他们去主厅吃饭,司徒家作为整个朝廷只手遮天般的存在,就算家里来了客人,午饭也只有五菜一汤,一荤四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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