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点头：“好。”</p>

　　她听宅斗专家的。</p>

　　不过再想想，徐令则是挖了孟家的祖坟了吗，这两姐妹前仆后继的。</p>

　　别人家都是早早给女儿订婚，这孟家真是一枝独秀，或许是从太后那里尝到了甜头？</p>

　　如果没有徐令则的怒火滔天，太后现在还是掌管天下大权的人，未必不能成为慈禧太后。</p>

　　孟家定然还想着扶持太后垂帘听政，已期得到更多好处。</p>

　　所以他们和顾希音的立场，永远相对。</p>

　　那孟语青的一言一行，顾希音表示都得重视。</p>

　　她认真地回想了一番两人的对话，孟语青似乎提六公主提的有些莫名其妙。</p>

　　她想说什么？</p>

　　顾希音想不明白，倒也没纠结。</p>

　　等徐令则回来之后，她和徐令则提了一句孟语青来过。</p>

　　“和孟府不要有来往。”徐令则如此说。</p>

　　顾希音从善如流，表示那再好不过。</p>

　　很快来到了除夕，顾希音赏了全府上下两个月的月银，然后和徐令则欢欢喜喜地过了年。</p>

　　年后徐令则说要去趟河北视察军务，因为很近，来往约莫着半个多月。</p>

　　他对顾希音自然恋恋不舍，同她商量：“我带你去吧。路程不远，也不会太辛苦。”</p>

　　顾希音心中暗喜，面上却嗔道：“九哥你只是去视察一趟，又不是调任，还带着家眷，会被人嘲笑的。我可不想做祸水！再说这天寒地冻的，我也不愿意出门。”</p>

　　“是太辛苦。也罢，我快去快回。”</p>

　　“你路上也不要太辛苦，我们时时都在一起，还没烦我？”</p>

　　“怎么也不会烦，难道你烦我了？”</p>

　　“真是有点。”</p>

　　“好大的胆子！”徐令则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抱起来，脸埋在她胸前，“真想把你变小，装在口袋里带着走。”</p>

　　“别闹，痒！”</p>

　　过了上元节徐令则就走了，不过临走之前他去把卫夫人请来了陪顾希音。</p>

　　他永远都比顾希音能想象到的，还要体贴细腻许多。</p>

　　可是顾希音表示，这样不太方便啊。</p>

　　比如眼下，她就一边同卫夫人闲话，一边心里想着该如何偷偷溜出去。</p>

　　卫夫人低头看着绣绷子上的虎头，手上的金丝线不停穿梭。</p>

　　她似不经意地问：“希音，你身子还没有动静？”</p>

　　“哦，没有啊。”顾希音漫不经心地道。</p>

　　本来想着顺其自然，但是后来又觉得暂时先别要的好，她和徐令则总要有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p>

　　徐令则原本挺想要个孩子，但是上次徐兆棠肾结石发作疼到打滚，后来顾希音当开玩笑和他说，那只是十一级疼痛，生孩子是十二级，他就有些打退堂鼓了。</p>

　　听着顾希音说，卫夫人的眉头不由皱紧：“胡闹。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还不赶紧生孩子，难道要等到我这年纪生不出来才好？”</p>

　　顾希音吐吐舌头道：“这不是也在生吗？怀不上我有什么办法？”</p>

　　她才不会傻傻告诉卫夫人，按照徐令则目前这种狂热的状态，她其实挺难受孕的。</p>

　　卫夫人道：“你自己就是大夫，想怀孕还不能？别骗我，你娘我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p>

　　“您什么时候也不能老糊涂。”顾希音笑道，“这件事情顺其自然，强求不来。对了娘，上次我同三哥说的事情，他写信告诉外公了吗？”</p>

　　“告诉了。但是没说是你的功劳，怕你外公想起来生气，再赏他一顿好打。”卫夫人道，“倒是便宜了他，抢了你的功劳。”</p>

　　顾希音笑嘻嘻，“自家人不说什么抢不抢，三哥对我那么好。”</p>

　　“那也是你好，能入他的眼。”</p>

　　两人说着话，顾希音又把自己想去善堂找女孩子的事情说了。</p>

　　卫夫人有些顾忌，意思是这般做，肯定能动了某些人的蛋糕。</p>

　　顾希音略一想就明白过来，作恶之人也有保护伞，其中也有利益输送。</p>

　　但是想到那其中都是无辜女子的血泪，她也表示不想退缩。</p>

　　“娘说过，若是卫家和九哥都不能保我去坐正确的事情，这天下还有什么希望？”顾希音道，“更何况，同为女子，我们对她们的痛，不敢说感同身受，总是更多一些体察。”</p>

　　“说得对，娘支持你。但是有一件事情希音你记住，不要做南郭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你去救。”</p>

　　去救一个群体，其中自然良莠不齐，什么人都有，顾希音早有这种心理准备。</p>

　　“也不要把她们带进府里，给自己添麻烦。”</p>

　　这是出于对徐令则的顾忌，顾希音懂；虽然觉得没必要，也都答应了。</p>

　　“娘，我还在想，这件事情我是悄悄去做，还是大张旗鼓呢？”</p>

　　“既然要做，那就大张旗鼓，而且在做之前，广发帖子，办一场宴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最好让那些夫人们都出点银子。这样是对你的保护。”</p>

　　卫夫人任何时候都以顾希音的安危名声为首要关注目标。</p>

　　“最好刻个碑，把所有捐赠的人都列出来。我给你找宅子安置她们，就立在宅子门口，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大家一起担。”</p>

　　顾希音心里忍不住想，姜还是老的辣，她确实还有些忐忑；但是她娘这么一弄，等于把全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都拉下了水。</p>

　　名声大家一起赚，风险大家一起担。</p>

　　谁不长眼拿这件事情发难，就是同整个京城的王公贵族，权臣高官作对。</p>

　　“娘，您怎么能想出这么厉害的办法！”顾希音越想越觉得佩服不已。</p>

　　卫夫人傲然道：“原本就是功德无量的事情，给她们机会，消除她们的业障，她们得感谢你。更何况，她们出点银子算什么？我们缺银子吗？你却要事事亲历亲为，这才是最辛苦的。”</p>

　　“我这也是帮九哥。”</p>

　　顾希音不觉得辛苦，相对于辛苦，无聊才更可怕。</p>

　　“娘，有些人我得出去亲自把关，所以这几天可能要时常出去。”</p>

　　“没关系，娘陪你去。看人这件事情上，娘还有几分眼力劲，替你把把关。”</p>

　　顾希音：“……那谢谢娘了。”</p>

　　不行，她得单独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