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美丽的黄昏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雨薇的手,被紧紧拉着,两个人走过小溪,穿过树林,眼前的一幕让雨薇大吃一惊。
“那是什么?”雨薇看着不远处一片蓝色的花海,感到十分惊讶,“这花.....”她惊讶的发现,这便是自己梦中的那种花。
“这个是真正的桔梗花。”林浩瑜笑着说,“我们之前的,是洋桔梗花。”
两人走近前来,雨薇蹲了下来,认真地欣赏着。
“哇,像个小包袱。”只见她用纤细雪白的手捏住一朵花骨朵,晃了晃,笑着对林浩瑜说道。
“是挺像的,所以也叫包袱花,而且除了像一个小包袱以外呢,它也像是一个小铃铛,所以也叫铃铛花。”林浩瑜笑着耐心地解释道。
“小铃铛,你好吗?”雨薇蹲在地上,裙子宽松的下摆平铺在桔梗花上,林浩瑜看着她对着花打招呼的样子,不禁内心十分感动。
“我好喜欢!包袱花,铃铛花!”雨薇说着,抬起头看着林浩瑜,与他的目光相对,竟是一种强大的暖意。
“我可以采回去一些吗?”她看着他,像是在征询意见。
“当然,我们可以多采一些。”林浩瑜夜蹲了下来,摸了摸她脸颊边由于一下午的风吹已经有些散乱的头发,轻轻地归拢到她耳朵的后面。
“但是这个花是不是别人种的呀?”只见雨薇纤细的手指仍旧十分爱恋地捏着一朵小包袱花的花茎,像是不敢采摘却又十分想要。
“没事的,这是野生的。”林浩瑜说着,又摸了摸她的头顶。
“真的吗?哇!”雨薇像是突然放心了,只见她眼神一亮,有些幼稚而又调皮地说,“那我想要一整棵,我们把它带回家种起来!”她边说边露出十分兴奋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一件罕见的喜事。
“可是,我们要怎么把它挖出来呢?”她的声音低落了起来,像是突然犯了难。她用手轻轻抓了抓地面上的草,又摸了摸黑色的土壤,有些无助地看着他。
他笑了。但那笑容只在眼神中,嘴角则是微微向下,像是在维持内心成熟严肃的秩序。
他从容地从绿色的腰带上,取下一把七八厘米的刀,单手打开,便是同样墨绿色的刀刃。
“哇!”雨薇再次吃惊又欢喜地大叫起来,“太好了。”随即便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林浩瑜,林浩瑜则像是挖人参一样,一点一点把整颗植株挖了出来。
“哇!”雨薇把整颗植物拿在手中,爱不释手。“我好喜欢!”林浩瑜则是看着雨薇像个孩子般欢喜的样子,内心感到十分幸福。他轻轻拍了拍手,清理了一下满是泥土的刀,收回在腰带上,两人又来到了小溪边洗手。
“水凉吗?”看着雨薇伸出手又马上缩回来的样子,他轻声问道。
“不凉。”她坚强地又把手伸出去,在清冷的溪水中快速地洗干净了手。
黄昏的天气已经渐凉,雨薇的在溪水中瞬间变得冰冰的,加之本身光腿穿着裙子,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来赶快擦一擦。”林浩瑜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正方形手帕,包裹在了雨薇小小的手上,轻轻擦了两下,发现她仍在打颤,“我们赶紧回家吧,你穿的太少了。”说着,便聊起毛衣,把雨薇的手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又用毛衣盖住。
“啊,你好暖。”雨薇笑着说。
“嗯,先暖一暖我的小手。”他回答,“然后咱们就马上回家!”
“你的肚肚冰吗?”雨薇有些担忧地说。
“肚肚,哈哈,不冰不冰,永远为你暖暖的!”林浩瑜被这可爱的措辞逗笑了,作为一个军营里铁骨铮铮的汉子,刀山火海什么样的极限训练没经历过,从来没听过任何人抱怨苦,如今却被眼前这个美丽娇小的女人问自己肚肚冰不冰,他感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异样的萌。
雨薇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己有时候其实是在baby talk.只是她的生活实在是太少了。她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基本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有条不紊的平铺在工作中,如果同样的工作量和工作强度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被压垮了。而从小被特训的雨薇则是驾轻就熟,十分轻松,早已把生活融入了工作,愉快并且平静,她早已适应和认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而真正的生活,那短短的岁月,除了失去记忆的最初的部分,其余非常短暂的温馨时光,自己便是这样说话的。这便是她真正生活的底色,虽然被掩埋了二十年,但是往日的氛围却惊奇的重现,她像是找到了最真实的自己。
是的,这就是林浩瑜带给她的奇迹,她不知道这种力量源自何处,但是,只要待在林浩瑜的身边,她便像是完全拥有了自己最真实的灵魂。
“你在笑什么?”雨薇有些不解地看着林浩瑜,发现他一贯的嘴角向下式微笑终于绷不住了,变成了非常灿烂露出牙齿的笑,她感到像是被这笑容迷住了,同时又有些好奇和不知所措,他到底在笑什么?
“没什么,笑我的雨薇如此可爱,如此与众不同!”林浩瑜说着,便摸了她的头发,爱怜的帮她把有些凌乱的头发理顺。
“哦……”雨薇听了有点沉默,“与众不同”这四个字,是她从小到大极力避免的。类似的刺还有“个性”,一直以来,她深受这样的评论困扰,在人人争着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年代,雨薇的理想则是普通,和别人一样。
虽然,她对于要如何做才能和别人一样毫无概念。她无法理解别人的世界发生着什么,只能做做样子,试着学习别人的外在表现,然而尽管已经百般努力掩盖自己的过于特殊,却仍旧会被很多人看作异类。
而现在,与众不同这个词,又从林浩瑜口中说出来了,这个她最在乎的人,在他的面前,自己拼命表现得“普通”的人,竟然也觉得自己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