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闭门羹
言谈间,官员们也多有问起赵轻辞家世之事,她谨慎持重,搪塞几句便过去,到底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赵轻辞这般不近人情,官员们人人相传他不好相与,前来恭贺的人便也所剩无几。
是夜。赵轻辞回到房间,把下人们都屏退,吩咐他们不必在外面等着伺候,这才卸了装束,露出女子的身量来。透过窗户,赵轻辞看着天上挂着的一轮新月,思绪浮起。
不知道沈昱如今在何处。她如今成为新侍郎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沈昱的耳朵里。她简单的沐浴更衣,到了亥时三刻,便熄灭了屋内的油灯,躺在了塌上。
“咻!”
赵轻辞方才合上眼,便听到屋内有动静,她倏然睁眼,缺发觉屋内的油灯已然再次燃起,沈昱就站在她身旁。
“沈昱!”
赵轻辞激动得紧,一下子扑过去抱着他,“我做到了,我成为了新侍郎。”
沈昱也紧紧的抱着赵轻辞。
虽然只是暂别了几个时辰,他却也格外想念面前的少女。
“我知道。这不,得了消息我便赶过来庆贺,没想到还是有些迟了。”沈昱笑着说。
“不迟不迟。”赵轻辞眸子里闪着悦色,“能见到你已然很好了。”
沈昱透过窗子晃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理智的咬了咬牙,松开了紧紧抱着赵轻辞的手,郑重其事的说,“轻辞,我此番前来除了要恭贺你,还要提醒你一事。”
“什么?”
赵轻辞此刻也看出了沈昱面色有些匆忙,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事。再而想到宥王如今病重,他忙碌些也是应当。
“明日你第一次上朝,皇上为了让你立足于朝堂之上,必然会问及漠北的事。到时候你大可和盘托出你同漠北新王熟识之事,”沈昱交待着。
“好,我记得了。”赵轻辞点了点头。
沈昱握着她的手,再嘱咐道,“轻辞,务必小心!”
说完,便匆忙离去,留给赵轻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
第二日。赵轻辞循着规矩上朝。
起初她还担心会遇到丞相,可是到了之后才发觉丞相根本没有来上朝。便也打消了一部分顾虑。
皇上到了之后,朝会开始。
“诸位爱卿,可有本奏?”皇上坐在龙椅上,威严的问众臣。
旁侧,一个一品大员上前,“臣有本奏。前些日子漠北新王登基,战事稍停。可是臣听闻漠北新王先前并不曾受到漠北王重视,如今登基可见他之野心,难免不会成为我心头之患啊!”
赵轻辞眼眸流转,看着大臣和皇上之间的眼神交流,猜测此次进言漠北之事,想必是皇上亲自授意。
看来沈昱的猜测果然没错。这是皇上给她的考验。
紧接着,皇上接过了臣子的话,反问道,“爱卿所言甚是。钟侍郎!依你所见,此番我应当如何应对?”
赵轻辞从列队里走出,几步上前,躬身道,“回禀皇上。臣认识这位漠北新王。”
“哦?”皇上挑眉,面色比方才却阴沉了些,“你身为臣子,何以认得漠北新王?”
赵轻辞急忙跪在殿前,“回禀皇上,臣早年间游历四方,偶然识得当时身为皇子的漠北新王,也算是旧相识。方才提起漠北皇子狼子野心,臣不以为然。臣悉知漠北新王性子纯良,亦是刚正受矩之人,若非我侵犯漠北之根本,漠北新王断然不会出兵与我兵戎相见。”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眼睛一眯,意味深长的看向赵轻辞,“如此说来,你同漠北新王莫景炎倒是旧相识?你亦甚是了解此人?”
赵轻辞垂着头,恭敬应答,“是。”
此番,殿中议论纷纷。
臣子们起初觉得这个新任侍郎家世单薄,有几分才学才入得了朝。
如今看来,他的身份不容小觑。
皇上的面色沉沉,语气里也带着怒色,“你为何如此笃定漠北新王不会起兵同我兵戎相见?也不怕朕疑心你是漠北派来的细作吗!”
“臣只是道明实情,皇上明察秋毫,断然不会无故冤枉了臣!”
赵轻辞毕恭毕敬,俨然一副不敢自专,把自己身价实底都交给皇上的重臣模样。
皇上眸色不变,可是不怒自威的模样却也让赵轻辞和众臣忌惮三分。
此刻皇上心中的想法谁又敢擅自揣测?
片刻,只听皇上低叹,“罢了!你肯顶风道明实情,朕恕你无罪!既然你同莫景炎是旧相识,那朕暂且信你,漠北之事,且日后再议吧!”
“臣多些皇上垂信!”
赵轻辞双手没过头顶,深深地叩了个头。
接下来,早朝上皇上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吩咐下朝。
下朝之后,赵轻辞也随着臣子们向宫门走去,身后却有人唤他,“钟大人,钟大人留步,皇上召您。”
她随着宫人到达勤政殿,皇上也已经等候她多时。
“钟合,朕此番让你折回,是有一件要事要你替朕去办。”
皇上翻看着手中的折子,目光落到赵轻辞脸上的时候,透着几分算计的模样。
“是。”
见赵轻辞轻松应下,皇上也没有多耽误,紧跟着说,“前几日右将军之子当街打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你须妥善处之,朕把此事交于你,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听上去,的确像是件棘手之事,不过眼下她哪里能拒绝。这分明就是皇上借此事考察她的能力,一箭双雕罢了。
赵轻辞从容浅笑,“臣遵旨。”
出了勤政殿,送她的宫人便开口,“钟大人,您可知晓右将军之子当街打人一事的原委?”
赵轻辞没想到这个宫人会这样问,想到他是皇上的心腹,既然这么问了,想是要告诉她原委。
便也恭敬的应答,“昨日我方才进京,此事倒是不曾听闻。还请公公告知。”
“奴才揣测您不知晓。”那宫人一脸谄媚,“您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此事奴才定然知无不言。”
三两句说起来,赵轻辞才得知。
这朝中右将军之子项忌当街打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位丞相父亲的嫡子,她的二哥,赵其渊。如此说来,倒也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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