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愿意承认,那就乖乖闭上嘴吧……”
叶天闻声,手微微发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花臂年轻人惨嚎着瘫软在地后,他转头看着地上那个一脸惶恐的毁容患者,缓缓道:“他现在威胁不了你了,你知道些什么,尽管说,放心,有我在,那些人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我……”
毁容患者看了看花臂年轻人,再看看儿子,目光复杂,支支吾吾。
“妈,到底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你快说出来吧。我是需要钱治病,是想要活下去,可是我不能用这种害人的钱,来让自己活下去。您和我说过,就算穷,也要穷得有骨气,如果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而在这时,病恹恹的年轻人突然看着母亲,面露祈求,道。
这家伙,倒确实有骨气!
叶天闻声,有些诧异的向他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一抹讶色。
他见多了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人,但如这个年轻人般有底线的人,却是极少见到。
“是他,就是他找的我,他告诉我,只要我毁容,就可以给我一大笔钱,可以让壮壮得到最好的治疗,让他恢复健康……”毁容患者听到年轻人的话,擦拭了一下眼角后,哽咽道:“所以,我就拿硫酸毁了自己的脸,然后按照他说的,把这些事情都推到了雪肌膏上。”
“真是该死啊,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
“这家伙,良心都是被狗吃了吗?为了害人,不择手段!”
“该死的东西,这样的垃圾,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围观的人听着毁容患者的话,一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望着花臂青年,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
“不久前,他又找我,把之前答应我的钱都转给了我,然后他问我,既然我都已经毁容了,就算活着也是个怪物,想不想再多赚点儿钱,让壮壮把病治好之后,能够买房娶妻生子,好好的活下去。他说,只要我肯跳楼自杀,他就会把足够的钱打到账户里给壮壮……”
而在这时,毁容患者,又继续缓缓道。
“禽兽!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啊!”
“这家伙,真该杀,血管里流的血,都是墨水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啊!”
围观的人彻底出离了愤怒,有一些实在听不过去的大妈,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冲到花臂青年的身前,冲着他便是几口浓痰吐了过去。
果然是这样!
叶天冷眼望着花臂青年,神情淡漠。
事情的真相,和他的猜测基本相同,这些家伙为了谋夺到雪肌膏,所以处心积虑,找了几名或罹患癌症,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急需要钱的家伙,引诱他们毁容,然后将罪责推托到了雪肌膏的身上。
等到这些人通过毁容,拿到钱之后,又借助这些人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找其中境遇最惨的人,再进行引诱,让他自杀,这样来引爆舆论,并且死无对质。
不过,叶天很清楚,这个花臂青年,绝无可能是幕后元凶。
这家伙,顶多就是个跑腿办事的,根本做不了这么大的局,这家伙的背后,绝对还有人!
“刚刚是谁报的警?不是有人要跳楼吗?跳楼的人在哪里?”
而在这时,几名警察和消防人员匆匆赶到,当看到聚拢的人群后,警察立刻询问道。
“跳楼的人已经救下来了,没事了,不过这个家伙,教唆别人自杀,而且还故意抹黑别人,十恶不赦,警察同志,你们快把他给抓起来吧!”
围观人群一看到警察来了,立刻七嘴八舌的将事情原委讲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吗?”
警察听完这些话,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看着毁容患者,询问道。
“是真的,我有他给我写的保证书,还有转账记录。”
毁容患者向儿子看了眼后,当看到儿子向她也用力的点了点头,便呜咽着,一五一十的说出了真相。
“这个人我们要带走进行调查,你们没有意见吧?”
警察听完真相,神情立刻紧张起来,然后望着叶天和宁雪,沉声道。
教唆他人自杀、恶意抹黑他人,造成巨大经济损失,这都是重罪,必须要严查。
“没有意见。”宁雪对警方还是相信的,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后,道:“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我希望你们陪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其他两位患者,确定一下他们的情况。”
“当然没问题,这也是我们要核实的。”
警察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和叶天、宁雪一道,带着一众记者们,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浩浩荡荡的向住院部大楼里走去。
有警察出面,而且花臂青年已经被抓,另外两名毁容的患者,只是狡辩了几句,伪装便被戳破。
不仅如此,医院方面这时候也得出了检测结果,证实这三名毁容患者,毁容的原因,都是因为涂抹了稀释过的硫酸,的确和雪肌膏没有任何关系。
真相,至此大白。
“相信警方,过几天,我们会给你们一个结果的!”
查明真相后,敢来的警察向着宁雪和叶天敬了个礼,填写了出警记录后,便转身离去。
那两个没有跳楼的毁容患者,哭天抢地,痛不欲生。
这两个家伙,都是输红了眼的赌徒,实在是填不上窟窿债,所以才听了花臂青年的话,用毁容来换钱,顺便打算狠狠的讹诈宁氏药业一笔。
只是,他们没想到,他们的容倒是毁了,但事情却败露了。
如此一来,他们原本期待从花臂青年那得到的钱,还有讹诈的钱,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要命的是,他们不仅没得到钱,反而容彻底毁了,以后只能以一个怪物般的形象示人。
“叶先生,宁小姐,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种傻事,谢谢你们不追究我……”
刘凤,也就是那名跳楼的毁容患者,等到警方带着花臂青年离开后,和儿子一道,走到叶天和宁雪的跟前,向着他们两个连连鞠躬。
对于刘凤三人的事情,警方询问了宁雪的态度,确定她不打算追究这三人,而且看他们三个都已经毁容的份儿上,便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
否则的话,以他们三个的举动,已是构成了诈骗罪,不仅要坐牢,还要赔偿宁雪一大笔钱。
“不用谢,要谢的话,就谢你自己养出来了个好儿子吧!”
叶天闻言,看着刘凤,目光复杂的摇了摇头。
三个人里面,唯有刘凤的情况最为特殊,那两个赌徒不值得同情,可她所做的一切,固然可恨,但都是因为一腔母爱,是为了让儿子活下去,才做出的这种选择。
这样的人,可怜,远远大过可恨。
刘凤连连抹着眼泪,悔恨至极,更觉得未来一片黑暗,看不见分毫希望。
过去她身体好好的,尚且赚不到为壮壮治病的钱,更何况是现在毁容之后。
“妈,别想那么多了,以我的病,能和您一起生活这么久,我已经算是赚了,咱们不能奢求的太多。”
壮壮见状,抓着刘凤的手,温声笑道。
刘凤眼泪如断了线般,簌簌打落一地。
如果儿子埋怨,她心里还会好受点儿,但偏偏儿子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才叫她难受,觉得自己没用。
“其实,恶性淋巴瘤也并非无药可治!”
但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叶天,望着这对母子,突然一字一顿的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