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人,她也渴望当母亲,尤其是她又有过那样不幸的童年,小时候对亲情的渴望,让她特别希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她想要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后用她全部的力量来保护他,爱他,不让任何人欺负她的孩子!
如果不能生孩子,会成为她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如果现在拿掉这个孩子,也会成为她一生都难以释怀的痛!
喝了中药,又休息了几天,左云儿觉得身体好多了,当然主要是她的精神好了,虽然不能见楚云天,但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很开心。
左奶奶很快找到了工作,在一家饭店帮着洗碗,下班后到处拣废品卖了贴补家用。
左云儿也不敢闲着,她怀有身孕,又没有假名字的身份证,工作很难找,好在奶奶跟房东大嫂混熟后,请房东帮左云儿找一份工作,那大嫂就介绍左云儿到她亲戚的超市上班。
因为是熟人介绍,人家也没有看她的身份证,左云儿就以徐诗云的化名去上班了,还隐瞒了她怀孕的事情。
腹中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好在天气越来越冷,她穿得厚厚的,别人看不出来。
超市附近有一所大学,还有一支驻军部队,顾客很多,左云儿的基本工资加销售提成,一个月有三千块钱左右,每周还能轮休一天,对这份工作,她很满意。
上了几天班,左云儿有点感冒,轮休的时候,奶奶催促她上医院去拿药。
超市附近是C市驻军的部队医院,可能跟楚云天有关,左云儿觉得部队医院比较放心一些,不会乱收费,她就到部队医院去拿感冒药。
挂了号,一转身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左云儿的脚被对方踩住了,她站立不稳,一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力道不小,股重重地撞在水泥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半天缓不过神。
对不起!对不起!耳边传来男子的道歉声,声音浑厚,带有磁性,好听得让人沉醉。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左云儿莫名地觉得这只手跟楚云天的手很像,很粗大,也很粗糙,似乎经过长时间的锻炼。
左云儿的视线落在他的裤子上,这是一条草绿色的军裤,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个人果然也是当兵的!
那只手还伸着,他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是不是撞伤你了?
左云儿犹豫着把手放进他的手心,他的手心很温暖,这样的温暖也让她想起了楚云天。
他握住左云儿的手,轻轻一带,左云儿站了起来,看见这人个子很高大,上身穿着便衣,戴着一副大号墨镜,左云儿看不见他的全脸,不过就从她能看见的部份,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
他的帅和楚云天截然不同,楚云天戴上墨镜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冷很酷,这个男人却是有些妖孽的。
他的嘴唇薄而微红,性—感得不像男人,下巴却又如刀削般,坚硬得像雕塑,鼻梁很高很直,眉毛跟楚云天一样粗黑,却又比楚云天的弯一些。
这样的五官说确切一点,不是帅,而是漂亮,男人一漂亮了就显得妖孽,所以他比楚云天妖孽。
左云儿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下结论。
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也在观察她。
唇红齿白,小脸干净清爽,长相不是特别漂亮,但受看,五官分开看没有特别之处,但组合在一起倒也还算完美。
一件大红色的中长羽绒服裹住了她的上半身,拉链拉得很高,全身上下包裹得如此严实,他看不出她的身材如何。
在现在这个开放的时代,女人都以露身段、露腰腹、露脐眼为傲,即使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即使在医院,也随处可见衣着暴—露的大姑娘小媳妇。
所以骤然看见一个穿得如此保守的年轻女人,反倒让这个男人感到了惊讶。
对不起,对不起!他再次道歉,说:我撞伤你没有?
左云儿摇头:没有,我没事。
男人还是不放心,说:这样吧,我陪你过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她虽然一再推辞,那男人还是坚持把她拉到一位医生那里,喊:乔老爷,来,帮她检查一下。
郑乔木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说:新女友?
左云儿顿时红了脸,忙说:真的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别瞎说,男人拉左云儿过去坐下:我刚才不小心撞伤了她,你帮她检查一下,看伤得严不严重。
郑乔木说:秦花少,你还在用这种老掉牙的方式泡妞?这是第十三次还是十五次?
秦飞扬屈起五指在郑乔木的头上敲了一个栗爆:我叫你别瞎说,我真的撞伤她了。
郑乔木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左云儿,说:你也换个新鲜的吧,现在还上你这种低档次骗术当的,那绝对是单纯得像外星人的女人了,骗这样单纯的女人,你于心何忍?
你还说?帮飞扬又敲了他个栗爆。
左云儿如坐针毡,起身说:我真的没事,不用检查
坐下,坐下!秦飞扬双手按在左云儿的肩上,说:你别紧张,乔老爷嘴坏,心不坏,他的医术很好。
郑乔木过来为左云儿拿脉,左云儿才发现这位年轻的大夫居然是中医。
秦飞扬一脸紧张地看着郑乔木,问:乔老爷,她有没有事?
郑乔木皱眉说:有。
怎么?秦飞扬忙问:伤到哪里了?
肚子。
左云儿吓一跳,忙说:我肚子没事,只是股在地上坐了一下。
秦飞扬也说:是啊,我只是撞得她股坐在地上了,跟她肚子有什么关系?
郑乔木瞥了他一眼,说:秦花少,你装得可真像,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我看,你不是撞疼了她的股,是撞大了她的肚子!
什么?秦飞扬吃惊地看着左云儿:你怀着孩子?
郑乔木反敲了他一个栗爆:你装什么装?她有没有孩子,你会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秦飞扬哭笑不得:我认识她还不到半个小时
认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上床了?郑乔木一副大跌眼睛状:你们这也太神速了。
左云儿的脸红得惨不忍睹,虽然知道这两个男人是开玩笑,可她毕竟跟他们不熟,他们开玩笑,不应该把她这个陌生人掺杂在里面。
她起身往出走。
秦飞扬终于火了:郑乔木!你再胡说我跟你翻脸!
郑乔木立刻堆上笑脸,只要秦飞扬叫他的大名,就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他快步过去拦住左云儿,说:这位同志,对不起,我是跟秦花少开玩笑的,请过来我帮你好好检查一下。
左云儿红着脸说:不用了,我没事。
郑乔木看了秦飞扬一眼,秦飞扬的脸黑得像锅底,摆明了不高兴。
郑乔木预感到如果不把左云儿拦下,他今天会吃不了兜着走,这花花大少翻脸比脱裤子快,得罪了他,会有不少的麻烦。
他一步跨过去,严肃地对左云儿说:对不起,本着医生对病人负责的态度,我必须提醒你,你患了感冒,如果不及时治疗,感冒一旦加重,会对胎儿造成不良影响。
左云儿说:我去买些感冒药就是了
同志!郑乔木更严肃:你知不知道,怀孕的时候不能乱吃药?尤其要少吃西药,副作用太大。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就不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秦飞扬适时过来了,两手扶上她的肩,将她推回来说:坐下吧,我用人品担保,乔老爷的医术是一流的。
你的人品郑乔木想说:你的人品太差劲了,用你秦花少的人品担保,别污了我郑乔木的人品。
秦飞扬恶狠狠甩过来的眼神将郑乔木嘴边的话堵了回去,他改了口:你的人品,代表着C市最高军界长官的人品,那自然是极好的,所以这位女同志可以放心。
C市最高军界长官?左云儿不解地看了秦飞扬一眼,心里暗忖,难道郑医生嘴里的这个秦花少,是C市部队的高级军官?
郑乔木很认真地为左云儿把了脉,开了药方,秦飞扬带着她到大厅,帮她划价、结帐、取药,一切办理得妥妥当当的,然后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左云儿的头摇得像拨郎鼓:不,不,不用,我家就在前面,我走路就回去了。
那行,秦飞扬把她送到医院门口,说:我能用用你的手机吗?
左云儿抱歉地摇头:我没有手机。
没有手机?秦飞扬很惊讶,现在还有没有手机的人,真是少见。
他看看她的肚子,恍然大悟地说:哦,你是怕手机辐射对孩子有影响吧?
左云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是,我的手机掉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奶奶把她的手机没收了,她不敢要,也不敢偷偷去买。
哦,原来如此。秦飞扬说:没事,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留一个。
他拿出身上的便签本,写下他的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左云儿,说:你回去后如果觉得有哪里不舒服马上给我打电话。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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