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黛像是从梦里一下子掉落悬崖一样,吓得一个激灵,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弹了两下,瞬间醒盹。
睁开眼睛,只看到霍靳川进入浴室的背影。
时黛:“……”
发生了什么?
她一脸迷茫的看着天花板,没做梦,怎么那种掉落悬崖的感觉这么清晰呢?
她缓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坐起来,看到躺在大床中央的自己,她一边嘟囔一边下床:“怎么跑这里来了……”
出了浴室的霍靳川刚好听到她这句话,面色一紧,冷着脸在她面前进入衣帽间。
时黛没把霍靳川的任何反应放在心上,他们两个这种把彼此当成陌生人的状态很好,同住一个屋檐下,互不影响。
洗漱完后,二人下楼吃早餐,然后一起去公司,照样像昨天一样,时黛从公司附近的街道下车走去公司,霍靳川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车屁.股。
时黛曾经做出几个客户很满意的家装设计图,很多专门找她设计都是经老客户介绍过来的,唯独周步交给她的这个没说客户是谁,她本打算透过侧面敲击一下看对方到底喜欢什么风格,但周步那边嘴巴很紧。
“少夫人,您就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设计就行,这对夫妻很好伺候――哦不对,可能先生不太好伺候,但太太很好伺候,您只要按照您自己喜欢的设计,她肯定喜欢!”
时黛被绕的有点儿懵,她挠了挠头,脑袋更加乱了,她也不是没有喜欢的风格,但真的她喜欢不代表别人喜欢,“周特助,你告诉我那家客户到底是谁,你别告诉她我知道,我私下调查一下她的性格之类的也行!“
“性格跟您一样。”周步继续打幌子。
时黛:“那平时的穿衣风格呢?”
“也跟您差不多。”
“那我倒是想问问周特助,我是什么性格的人,我除了上班其他时间的私服又是什么风格的,您知道吗?”时黛的笑里带着咄咄逼人,噎的周步说不出话来。
周步见时黛次数不少了,但次数比较多的是在公司,她穿的职业装根本体现不出她的穿衣风格。
唯独几次私下见面,也很难分辨出她的穿衣风格。
至于性格么……
周步想起高架桥上那个狠厉的她,又想起那个跟着霍靳川回霍家时,在车上中规中矩的她,分明也不是一个类型的!
“这……”周步磕磕巴巴起来:“总之,您喜欢什么画什么,你画什么,客户喜欢什么!”
周步没撒谎,毕竟那客户就是时黛自己!
可在时黛看来,这样的回答真的很敷衍,看着周步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不免叹气,遇到这种客户,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要知道一个整体家装设计图要耗费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如果风格完全不对被打回来,所有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所以她哪里敢随随便便就这么下手呢?
“哦对了,少夫人,霍总那边交代过,既然客户要求您这样了设计了,您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设计,如果到时候不过关也不会浪费,很多房产公司的精装房都想从咱们公司拿家装设计图呢,到时候您这张稿肯定用的上!”
周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他的一番话顿时让时黛豁然开朗,不管做哪行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作品得不到认可,尤其是自己喜欢的被拒绝,那种难过更加严重。
“那好。”时黛应下,回到办公室坐下,抄抄画画半天,停笔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半,而公司下班是十一点半。
她忙忘了,倒是诧异房悠悠那个家伙竟然也忘了吃午饭?还是忘了喊她?
如此想着,时黛给房悠悠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迟迟没有人接,最后响起忙音。
时黛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离开办公室去找房悠悠。
“时黛姐,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儿呀?”设计部最边缘的小姑娘是刚来的,叫周敏,看到时黛她扯出笑脸迎过来。
“我找房悠悠,她不在吗?”时黛扫了一圈设计部,有几个人吃饱饭在休息,但没看到房悠悠。
周敏脸色不太好,“时黛姐,你……你不知道的吗?温绵姐借口说她那边人手不够,把房悠悠喊过去帮忙了,听说,今天中午要陪温绵姐去应酬客户。”
谁不知道海外业务业绩差到没什么可以忙的,所以哪里来的人手不够一说?
并且温绵直接把带房悠悠去陪客户的消息放出来,不就是故意让时黛知道么?
时黛脸色拉下来,她没想到突然间温绵对她的意见这么深,已经到了连房悠悠都不放过的地步!
“把他们应酬的地点发我手机上。”时黛丢给周敏一句话,转身朝外走去。
她不能放任房悠悠被温绵为难不管!
很快,周敏就把房悠悠应酬的酒店位置发了过去,时黛打了一辆车赶过去,在路上时,她接到了时母的电话。
“黛黛,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吃个饭呀?”时母小心翼翼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听的时黛一阵心烦意乱。
“最近很忙,没时间。”
时母愣了一会儿,才说:“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毕竟也是我养大的,咱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你说断就能断的,你这孩子这样做太伤妈妈的心了,外面住还得花钱,你一个月那些工资能照顾好自己吗?更何况你还怀着孩子,不如就回家来,妈妈给你做些好吃的……”
时母喋喋不休,想着法的劝时黛回家,毕竟昨晚时染带给他们的那个消息,太令他们震惊!
时黛不诧异时母已经知道她嫁给霍靳川的事情,而时母这种变相跟她缓和关系的做法也在时黛的预料之内。
她唇角掀起嘲弄的弧度,“不了,我一个人挺好的,有时间我会回去吃饭。”
说着,她的手机又被拨进电话来,是房悠悠回了电话。
“哎,黛黛,你听妈妈说――”
“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挂了。”时黛毫不犹豫的挂断时母的电话,接了房悠悠的电话。
“王总,今天只要能把这笔生意谈成了,您想要什么都行,但酒就不要继续再喝了吧,你瞧瞧我们这小姑娘都喝的站不起来了。”
电话那端传来的竟然不是房悠悠的声音,而是温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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