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霍母跟霍父就下来了。
“时黛,靳川他有事,我和你伯母守夜,你就先去休息吧。”霍父说道。
时黛勉强打起精神,笑着摇头,“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
“你可以什么?”霍母铺天盖地的指责砸过来,“我问你,靳川去哪里了?”
时黛摇头,她只看到是苏晚滢打的电话。
“深更半夜,又是除夕夜,你连你自己的老公去哪里都不知道?”霍母冷笑着:“真不知道该说你没用,还是太懂事?”
“我可告诉你,自古以来太懂事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别等晚了,你再哭也没用!”
时黛薄唇微抿,没了解释的话,心里苦涩着,她也想知道,可也得有那个资格不是……
仔细想想,她和霍靳川虽然牵扯甚多,从合约至今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包括,还有几次情到深处,情不自禁的亲密接触。
可到底有那层合约束缚着,时黛潜意识觉得只要合约存在一天,她跟霍靳川迟早都要分开。
“还愣着干什么?上楼去休息吧!人都走了。你这会儿再后悔,再想入非非也晚了!”
霍母没好气的说。
显然,她是不打算让时黛一个人守夜。
时黛也不推脱了,跟霍母和霍父提前道了新年快乐,上楼休息去了。
说是休息,可她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不远处在放烟花,此起彼伏,照亮半个天空。
时黛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热闹,年味还是很浓的,可她状态不对,脑子里都是霍靳川。
他去干什么了?
现在,是和苏晚滢在一起吗?
什么事情重要到他除夕夜不陪家人,匆匆离开呢?
家人?时黛勾了勾唇,无奈又失落,对于霍靳川来说,她不能用家人来称呼。
而她,似乎也没有能值得霍靳川留下来的?
忽的,时黛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秋扬发来的新年祝贺短信,上楼之后她就没有碰过手机,现在才发现上面有好多人的祝福短信。
夏凝的,房悠悠的,任嘉琮的,任沅芷的,全都有。
时黛一一回复了一遍‘新年快乐’。
很快,任沅芷的短信率先回复过来。
【在守夜吗?】
【没有。】
时黛如实回复。
谁料,任沅芷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你为什么没守夜?应该每家每户都是年轻人守夜才对!我这是第一年守夜,本来我妈不让的,这么多年我身体不好,如今做了手术她还不同意,好在我现在是老大,说什么她听什么!”
任沅芷的声音听起来元气满满。
时黛被她渲染,阴霾的心情散了些。
“时黛,你放心,我妈已经跟我打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为难你,为了过去的事情,我再次跟你道歉!新的一年,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行吗!”
任沅芷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时黛瞬间就笑了:“行。”
“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任沅芷的要求来的太快,时黛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像做这个好朋友的前提就是得帮这个忙。
“你别多想,我实在没有别的朋友可以帮我,所以才想问问你的,你要是不想答应我也没关系,我理解你。”任沅芷又赶忙解释了一番。
“我没有不帮忙的意思。”时黛无奈的说:“你总得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吧?”
“就是……嘉琮的事情,他没有回来,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在外面一个人过除夕,我怕他出事,你能帮我找找他吗?”
任沅芷万分无奈,如今她可是好不容易说服了任母让任嘉琮回来,可任嘉琮却已经对任母失望至极,不愿意回家!
“他一个人?”时黛秀眉紧拧,脑袋里全是任嘉琮一个人孤零零的场景。
想到新年祝贺的短信,任嘉琮还没有给她回复,指不定在哪个角落暗自伤神,时黛的心里就难受极了。
她快速应了任沅芷的要求,挂了电话抓了外套匆匆下楼。
霍父和霍母正在看电视打发时间,隔断的帘子也已经被拉开,听到动静一同扭头。
时黛脚步忙不迭的停下,她光顾着担心任嘉琮,忘了楼下有霍父霍母。
她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自己要出去找任嘉琮?
在她纠结犹豫时,霍母已经站起来,看起来很是满意的点头:“早就该出去找靳川了,现在才去,但也不算晚,赶紧去吧!”
找霍靳川?
时黛怔住。
“去了别着急,靳川也不是没分寸的人,肯定是有事才不得不离开的,尽量别在外人面前吵吵,让别人看了笑话。”
霍父也走了过来,想了想,从玄关处的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
“家里司机都放假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看到眼前的车钥匙,时黛暗自恼怒,她这脑子是越来越没用了,出去的理由和借口没想好就算了。
竟然都忘了司机没在!
在霍父和霍母的‘支持’下,她拿了钥匙夺门而出,却不是找他们的儿子霍靳川,而是去找任嘉琮。
任嘉琮曾经告诉过时黛他离开任家后的住处,在市中心,时黛直接开车过去,在楼下没有看到任嘉琮的车,由此时黛断定,任嘉琮不在家。
深更半夜的,跑到哪里去了?
时黛给任嘉琮打电话,没两声就被接了。
“喂……哪位!?”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应该是在酒吧里。
“任嘉琮在哪里?”时黛问道。
那端的人连着‘喂’了好几声,然后说了一个酒吧地址,就把电话给挂了。
时黛认识那个酒吧,距离这里不远。
虽说今天是除夕夜,可市中心的夜生活比往常更加丰富,四处可见成双成对的男女。
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时黛停好车径直走进去。
酒吧里的女人大多浓妆艳抹,时黛顶着一张清秀容貌,又极具精致,瞬间就令很多人多看几眼。
她都不予理会,穿过酒吧热闹的舞池,去前台打听任嘉琮在哪里。
刚才电话里的音乐和舞池的震耳欲聋有区别,足以见得任嘉琮没在舞池,而是包厢。
这个酒吧上上下下两三百个包厢,她要是找怕是要找到明天早上了。
好在,前台服务员查了下,立刻把房间号码告诉她了。
时黛来到包厢门口,保险起见还是先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忽然一双大手搭在她肩膀上。
酒里酒气的话也随之从身后传来:“小妹妹,你找谁?我看看是不是来找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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