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沂一开口就说个不停,几乎将心里想的全部说了出来,听的璃七万分无奈。
“你不用同我说这些,有计划的话,便写下来,以后每天坚持就好……”
白佳沂连连点头,“师傅说的对,我这就去拿笔墨纸砚,等我变瘦了,就可以穿好看的喜服与阿常公子成亲了!”
说完白佳沂便笑盈盈地小跑了开。
片刻之后,她一手抱着笔墨纸砚,一手抓着一个大包子,一边吃一边道:“师傅师傅,府上的厨娘给我送了十个肉包子,超级好吃,我让她全端进来了,咱们边吃边写吧?”
璃七的唇角微微一抽,“你认真的?”
白佳沂呆呆的眨巴着眼,显然没有发现哪不对劲。
璃七抚额,“你加油,我得去陪我夫君了。”
说完她便十分无奈的走了出去。
留于原地的白佳沂懵懵的咬了一口包子,这才口齿不清道:“师傅便是师傅,话中有话,让人听不明白。”
“……”
天色渐渐暗下,北萧南与阿常却并未被安排进客房,而是被白破天带去了白府的正厅。
只见白破天一进去便坐上了主位。
“二位请坐。”
阿常的眉头微蹙了蹙,这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让他们殿下坐在侧位,要知道,除了在皇上那儿他会坐侧位,大多时候都是他坐主位!
但是如今低调出行,他便也不好强调殿下的身份,只冷声道:“坐就不必了,我家主子不喜欢同生人说话,秀球一事是你我之间的事,亦是我与白姑娘之间的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无心抢秀球,至于其它的话,我想同白姑娘说。”
白破天意味深长的看了北萧南,这才望着阿常道:“不管你是何人,只要秀球被你接下,你便是我白府的女婿,这是无法更改的。”
“但我并不喜欢与你的女儿,我……”
“但秀球就是被你接住的。”
白破天冷冷开口。
阿常忽然觉得他俩是没法谈了,他好好说了半天,眼前的人就是听不进去,这让他十分烦躁!
可殿下一直没开口,他都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正沉默着,忽然,北萧南缓缓上前了两步。
阿常连忙低首,“爷,属下会处理好的……”
北萧南垂眸,“八千万两,黄金。”
白破天怔了怔,“什么?”
“交的出,人送你。”
平淡的话语缓缓传出,却让阿常与白破天均是懵了懵。
便见阿常一脸委屈,“爷,属下一心跟您,暂时不想娶妻!”
北萧南没有开口,倒是白破天好不震惊的站起了身。
“八千万两黄金?你当我白府是国库吗?这么多银子,只怕整个岭城的富贵之人加起来也凑不出,你这分明是在胡乱叫价,普通人娶个媳妇八两银子,我白府能出八十两便已是天价,更何况他还是男的,我白府没要聘礼已是对他尊敬万分,他如何好意思同我们要银子?”
白破天好不激动的说着,又望着北萧南道:“你们是在说笑话吧?”
北萧南默了默,“既然拿不出,便滚远点儿。”
他北萧南的人,除非是自愿离开他,否则,谁也买不起!
自北萧南开口时起,整个正厅的气氛便无比的沉重,光是站着,白破天便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男子,气场也太强了!
再如何白破天也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不一会儿便缓过了神。
“我真心实意的同你们好好说,你们可不要一次次的给脸不要脸!”
北萧南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又平静的收回了视线,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那淡漠的模样,就如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
显然,他完全没把白破天放在眼里,甚至多说一句都十分不屑。
被小瞧的感觉让白破天十分气愤,当下便要追上前去。
“你站住!你们什么态度!进了我白府的门,还敢同我甩脸,真当自己……”
“白盟主自重。”
阿常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同时快步拦上前去。
“我的主子脾气不好,若非你的女儿认了我小主子为师,我主子方才便连一句话都不会说,甚至,不会进这白府的门,你该感谢你的女儿巴结上了我主子的爱人,若是再得寸进尺,休怪我们不给你留情面!”
白破天的双手紧紧而握,“若非看在你们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你们!”
“白盟主,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阿常眯了眯眸子,“我与你女儿的事,我会同她说清楚,你就不必一再插手了,明儿天一亮我们便会走,你可随便找个人娶了你的女儿,只要婚事办的低调,没人知道娶她的是谁,反正你也不介意是谁娶她吧?”
白破天的双手紧紧而握。
“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原本想好好同你们聊,甚至还想着,过几日便是三年一办的比武大赛,身为外地人的你们突跑来岭城,是不是也是冲着盟主之位来的……”
说着,他又咬了咬牙道:“我一心招待你们,还有心培养你,想让你在参赛时大胜,你却如此不知道好,宁愿当一个下人也不愿当我白府的女婿,莫不是傻了不成?”
阿常面色阴沉。
“想必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都不喜欢被人按着脑袋拜堂,故而,此婚不会成的。”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开……
独留原地的白破天一脸惆怅,看来此事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办的多了。
另一边,北萧南刚一走开就瞧见了来找他的璃七,他上前两步,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玩够了?”
璃七白了他一眼,“什么叫玩,我没有玩,我是在办正事,你看风那么大,雨也那么大,赶路肯定是行不通的,坐一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出了城,在城外坑坑洼洼的路上,摇来摇去,睡不好吃不好,还得担心风会不会把马车的车顶给吹翻了,多寒碜?还不如留下吃好睡好,等风雨停了再好好赶路。”
说着,她又挑了挑眉道:“我考虑的如此周道,怎的能叫玩呢?”
“为夫以为,你想看人家出丑。”
璃七扯了扯唇角,“我哪有那么腹黑,你是没看见,是人家佳沂拉我过来的,那么可爱一姑娘,也不好推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