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许时间,转眼即过。
这天,一道金色遁光从风月谷深处飞掠而出,在谷口之前停了下来,接着遁光一敛,显出叶小钗的身形。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踏步朝那灰色光壁走了过去。如今他初步领悟了瞒天秘法,正要出谷试上一试。
当他的身体穿过灰光,站在了山谷的外边,抬起头朝着上空看去。
说真的,这一刻,他心中满是担忧,担心天上的黑色劫云再次汇聚,那样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师尊的时日不多了,更不可能护他一世。
在谷外等了片刻,上空果然没有出现黑云,悬着的一颗心,不由得放了下来。
“恭喜师弟,秘法得以修成!”
这时,谷口内走出一道人影,正是启云其人,身旁还跟着妖妖,两小兽站立于两侧。
“公子,没事了吗?”妖妖急切地问道。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启云已将叶小钗近来的遭遇全部告诉了她。
就见叶小钗笑着点了一下头。
就在这时,笼罩整个风月谷的灰光突然撤去,山谷重新恢复往日那艳红翠绿的色彩。
与此同时,一道霞光从天而降,径直落在风月谷的深处。
叶小钗与启云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异色,随即明白了什么立即催动遁光,二人朝着山谷深处疾飞而去。
霞光之中,闻老者站立在其内,脸上神情似有向往,又似有一些不舍。距离霞光十丈开外,站立着风度翩翩的洛云岳,以及一名满头白发的消瘦身影,他们二人面对闻老者,一起拱手拜了一拜。
两道遁光飞掠而来,临近霞光之时,莫名被一股天道法则之力给压了下来,迫使他们只能步行向前。
“师尊!”启云与叶小钗,朝霞光中的闻老者拜了一拜,齐声呼唤。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叶小钗明白对方是真心实意传授自己秘法,而且对方原本还能多留十余年,一切都因自己而提早飞升,心中多少都有些不舍。叶小钗曾问过闻老者,人人巴不得飞升灵界,而他为何还要瞒过天道阻止自己飞升,如此岂不是耽误了自己的寿元。
而闻老者给出的答案是,飞升之后再想下界几乎不可能了,便想要在人间界多留些时日。至于寿元的问题那也不用考虑太多,由于他对圣天大陆的功绩巨大,灵界早就给他安排了一份进阶炼虚期的机会,此事经过靖灵君的确认无误。等到灵界之后,他再苦修个一段时间修为达到巅峰,便可冲击那炼虚期境界,一旦到达炼虚期,寿元便没有了限制,前提是能渡过每三千年一次的雷劫。当然了,这种雷劫一次比一次厉害,若是没能成功飞升仙剑,早晚还是得死在雷劫之下。
启云则就更加伤感了,他是闻老者一人抚养带大,此等恩情不亚于再生父母。如今虽说不是生离死别,可着实是令他极为揪心啊!眼前这一幕,他曾在心底也幻象了无数遍,可真的到了面对的时候,那种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明了。
“云儿,你身为大师兄,往后可要照顾好师弟师妹。凡儿的事情也不必勉强,其实世间一切皆是道,修魔也是一种修炼。焱儿之事,为师心里也都清楚,她的心结还得你们自己去解。”
“弟子明白!”启云双膝一曲,直接就跪了下来。
“再者是你自己,为师明白因为身份的原因,当初你到圣天之时,这里的人对你歧视颇深,令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不过为师欣慰的是,你没有气馁反而还得到了圣天修士的认可,记住世间生灵本没有贵贱之分,一切都看自己如何去对待。”霞光中的闻老者,对启云说出了如此一番教诲。
“是!弟子定不负厚望。”启云深深叩了一首,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哽咽。
因身份而受到歧视,叶小钗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跪着的启云,看了对方的身份似乎不凡,而且听话意还是极为低下的那种。
“小钗!”
这是,叶小钗听到闻老者的呼唤,立即收回目光,说道:“弟子在!”
闻老者看着叶小钗,嘴角笑了一笑,说道:“你能走到如今这步,一生颇有传奇色彩,从你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然了,为师的机遇远没有你的丰富,让你认我这个师尊也实在有些勉强,只恨你我师徒之缘过于短暂。”
“师尊哪里话,再造之恩,弟子定不敢忘。再说了,弟子也是以飞升为己任,届时,弟子还会在灵界遇见师尊的。”叶小钗弯腰低首回道。
“如此最好啊!”闻老者点了点头,而后对着众人拱手又说:“好了,我等灵界再见!”
说完,就见闻老者的身躯,沿着霞光缓缓升空而起,上升了足有百丈之高,而后身形一个模糊,便彻底消失不见了。随着闻老者的消失,垂下的霞光也右下至上收敛,降临在所有人身上的威压瞬间消失,四人皆恢复了自由。
闻老者不见了踪影,启云重新站起起身来,并与叶小钗回转过身,朝着洛云岳二人看去。
他们一看之下,这才发现那白发人,竟是一名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者,而且面容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熟悉的样子。
叶小钗越看越熟悉,脑海中突然忽现一人,与启云对望了一眼,而后又转头看向老者狐,疑地开口问道:“前辈是......,徐前辈?”
就见那满头白发的老者,先是苦笑了一下,而后便点头承认了。
“前辈怎会......?”叶小钗有些搞不明白了。
“老夫一身窥测天道,如今更是使用了小友所给的宝器,更是直接影响到了寿元。”徐半仙如此回道,就连声音听起来都苍老了许多。
“晚辈真是该死!早知如此,必然......!”
“小友不必自责,如老夫此等窥测天道之人,没几个能得以善终的,老夫本就算到自己有此一劫,本想隐于市井之中躲灾,没想到,还是没能躲得过去。”
叶小钗说些后悔之言,却是被徐半仙给打断了,他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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