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伊政宗狠狠松了口气,直到击毙对手,他终于放松下来。
太刺激了,这简直是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成功以后,难以言述的喜悦感,也涌上了他的心头。
自己赌对了。
以正常人的思维,如果进入地牢的时候,身上套了一件盔甲,绝对不会脱下来,而是想着靠它,来保护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种思维上的局限性。
就像天仓鸢泽所表达的一样,当你的注意力,只局限于剑术上的时候,在生死战中就容易自缚手脚,反而限制了发挥和能力:善泳者溺于水,善骑者坠于马。
正是这个道理。
伊政宗想明白后,干脆就破釜沉舟,将盔甲舍弃掉了,直接放手一搏。
事态如同他的计划发展,全靠了脱去盔甲的灵活性,伊政宗才能顶着尸体,一路来到弓箭手的面前,最后斩杀敌人。
如果穿着盔甲,他的速度大大降低了,就算保护了一些部位,迟早也被对方射死――盔甲也有缝隙的,以弓箭手的能力想射中四肢,绝不是什么难事。
前面的他能抓住机会,斩杀掉第一个近战守卫,也是依靠了灵活性,倘若披着盔甲,还不一定能成事。
“这下安心......咦?”
伊政宗放松下来,却发现了不对劲,那个死掉的弓箭手,身上竟有一缕缕红芒,似是飞蛾扑火一般,朝着自己的身体涌来,还被他完全吸纳了。
什么玩意?
伊政宗一下懵逼了,这红芒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牢房中的头骨,当初摸到它而获得信息,就是一缕红芒入体?
而且,伊政宗回忆一番,好像他斩杀第一个守卫,也得到了红芒入体,不过,当时情况太紧急了,他也没来得及细想......等一下!
伊政宗仿佛明白了,急忙用完好的右手,拎起着地上的尸体――
好轻!
伊政宗浮现了一个念头,只见起码过百斤的尸体,在他的手上如同玩具,跟先前举着尸体的时候,两者相比,明显更加轻松了!
他的力量上升了......
伊政宗不可思议地看着右手,这一刻,哪怕手臂上还插着鹰羽箭,那一股疼痛也无法影响他了,所有心思,全都集中于这番变故上。
“我斩杀了守卫,竟然能吸纳力量.......”
伊政宗闭上眼睛,想感受着身体的情况,但这一闭眼,他竟然‘看见’了一团白色火焰,正在自己的体内晃动着。
顿时他吓了一跳,急忙睁眼:
“什么情况?”
“我怎么看见了.......一朵白色火焰?”
稍稍定神,伊政宗到底是穿越者,前世还是一个网文作者,这种小阵仗,哼,怎么可能难倒他?当场是思如泉涌,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内视?觉醒?超能力?灵气复苏?......总不会是‘系统流’吧!”
伊政宗思考片刻,尝试着闭眼喊道:“系统?虚彩?助手?......主子?”
没有反应。
看来不是系统流。
只能换一种思路了......
“喝!”
伊政宗轻喝一声,完好的右手朝着地上,做出一个击掌动作。
掌上没有力量涌出来,感受不到洪荒之力,还顺带着,由于动作的幅度稍大,牵动了左肩和小腿上的伤口,痛得伊政宗一阵龇牙。
失策了.....
伊政宗摇摇头,却不觉得沮丧。
他的举动是恶趣味,适当放松心情罢了,本身也不指望着它。
嗯,从结果上来分析......
这个白色火焰,依据着伊政宗的猜测,初步判断不是系统助手,很有可能是一种特殊力量。不过,伊政宗没有正确法门,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
就如同着,一名魔法师要搓个火球,首先得控制精神力,才能施展法术,将这个比喻套用过来:现在的伊政宗,连控制精神力的法门都没有......如何使用法术?
幸好问题不大。
既然伊政宗杀了守卫,还吸纳了对方的力量,就说明这个地方,有些像是游戏副本――有头必有尾,那他继续探索下去,恐怕有很大概率,寻找到正确的法门。
看来,伊政宗还得继续前进。
对了!
伊政宗想到一事,重新捡起长剑,发现右手很顺畅的,直接握上了剑柄,仿佛本能似的熟练。以前修习樱花剑术,伊政宗更习惯于双手握剑,现在,这种不协调感却不见了,仿佛苦练数年的......本能?
伊政宗好像明白了,他不止吸纳了守卫的力量,还吸纳了对方在剑术上的本能,因为守卫惯用十字剑,所以他也习惯了十字剑。
“真想再找一个守卫,杀了吸取经验。”
伊政宗冒出了古怪想法,幸好,他没有忘了正事,转头看去,地廊尽头的上方,却是一条长长的台阶,其尽头是一扇青铜色大门。
终于能出狱了!
不容易啊!
活生生憋了两年.......
伊政宗快感动哭了,任凭谁在两年以内,全做着同一个梦境,那种感觉真是难以言述,幸好,这种日子迎来结束了。
伊政宗强忍着伤口的痛楚,一步步沿着台阶,朝着尽头的青铜大门而去。
“这路也太长了......”
伊政宗走得咬牙切齿,这一条台阶太长了,明显虐待伤残人士!
没办法,身上还插着两根鹰羽箭,换成是谁,感觉都不会好过的。
幸亏着,伊政宗杀死了两个守卫,不止得到本能,身体素质也上升了一点,否则换做以前的他,如此伤势,绝对坚持不住的。
晃晃悠悠中,伊政宗终于到了大门前,握住两个拉手,用力一推,在吱吱呀呀的酸响声中,青铜大门被缓缓推开了。
抬眼入目,尽是鲜红地毯。
“终于出来......”
伊政宗正要说话,突然间,一阵破风声贯穿耳膜,如同雷音浩荡――
砰!
一根鹰羽箭狠狠扎中他的额头,瞬间,鲜血珠子溅射出来,洋洋洒洒的,在空中勾勒出来一个凄美弧度,看得人莫名心疼。
咚!咚!咚!
伊政宗像是滚地葫芦,一路顺着台阶,原路滚回去了。
啪嗒啪嗒......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数秒后,一双银白如雪的靴子,踩在了鲜红色的地毯上,靴子主人站在大门口,往下看去,视线尽头是阴暗灰色的地牢。
灰白色的水潭上,还躺着一具年轻尸体,微微痉挛着........
............
“呼!”
伊政宗猛然惊醒,从床上直起身子,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脖子,却发现上面的触感,重新变得柔顺了,借助着窗外的淡淡灯光,能看见手臂上的红痕不见了。
想来那脖子上的红痕,大概也不见了吧?
“还好.....”
伊政宗松了口气,又摸了摸额头,未有不舒服的触感,看来,不会像上次一样产生红痕,整个危机也结束了。
不过,伊政宗回忆着阵亡前的那一刻,亲身所经历的画面,顿时,他的眉头上拧成了一个川型,越想越是郁闷,越想越是蛋疼!
于是......
仰望着晨曦微露的窗外,伊政宗抿着嘴唇,缓缓吐出了一个朴实的字眼――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