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全部都铺着松软至极的红毯。
每桌都有着一盘满满的鱼子酱，以及上好的红酒。
李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
他不禁向郑老问道：“这次是钱家做东？为什么钱家不在a市，而是在咱们金陵市办聚会？”
郑老笑眯眯地说：“这不是钱家的继承人回国了，钱老太太急着抱孙子。我也是听说的，被钱少爷看上的女人，好像就是柳家的一个女孩。”
李成点点头。
郑老拄着拐杖：“我失陪一下，你先入座吧，我上个厕所。”
李成没有异议，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屁股还没坐热乎呢，一个圆胖的身影就急速赶来，李成一看，这人就是当日仗着自己很有商界经验，十分瞧不上他的钱总。
钱总双手一拍桌，吼道：“妈的，你小子居然敢来我钱家办的聚会，你配吗？给我滚出去！”
钱总说完，又把视线放在桌子上的鱼子酱上，他得意洋洋道：“怎么样乡巴佬？你是不是没吃过鱼子酱呢吧！”
“像这种大场面，这一排排的鱼子酱，没有一千盘，也得有个几百盘！这可是我远在a市的表弟带回来的，金贵得很。”
“这些东西，对于我表弟来说，那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李成冷笑一声，他随手舀了一勺鱼子酱，然后又倒上了一杯红酒。
这鱼子酱通体金黄，李成用手捏在鼻尖嗅了一下。
就一个字‘腥’。
李成轻皱眉毛，将勺子里的鱼子酱甩到垃圾桶里去了。
钱总的脸顿时就绿了：“你他吗别给脸不要脸！”
李成则是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的好弟弟弄回来的，哪里是鲟鱼鱼子酱，分明是用鲑鱼做的替代品。”
“这种鲑鱼产自大熊帝国，用于替补日益稀少珍贵的黑色鲟鱼。其实要说起口感来说，也还不错，只是色泽上略有差异而已。”
“但是……”
李成说到这里，又舀了一勺鱼子酱。
接着，盘子底就露出来了，那是个黄色的底座，为了衬托出鱼子酱多搞得把戏。实际上每盘总共也就那么四五勺就没了。
“哎呀，真是现在的小商贩都不这么玩了。”
李成感叹，他将鱼子酱刮到盘子一侧：“你看看吧，一罐鲑鱼鱼子酱，是不是可以弄个十几桌？以前我只见过黑心的山竹商贩，在底下垫黑色泡沫。”
“没想到你那个a市来的表弟，高端人士，也这么玩呀？”
被李成这么一刮，鱼子酱立马原形毕露，只剩了可怜的三四勺。
钱总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但钱总很快就反击道：“即便是鲑鱼鱼子酱又如何？金黄色的总归是好看一些！”
“你这就牵强了吧？”
既然钱总一上来就找茬，那李成也就没有给他留遮羞布。
李成摇晃了一下红酒杯，冷笑一声：“鲟鱼鱼子酱多少钱一克？堪比黄金的价格。鲑鱼鱼子酱是论盒卖的吧？买一送一，打折促销？”
价格真的是差得很大。
李成还回忆着，哪怕是20年商业全球化的繁茂季。
黑色鱼子酱百元一克，这金黄鱼子酱，只要十几块一克，一桌总共也不会超过十克，这样既减少了一大半花销，又能装个逼。
李成饮了一口。
这红酒的口感还可以甘醇浓厚，微微发甜。
但这也恰恰证明了其价值其实并不高，李成看了看酒瓶的牌子，波尔多村庄级aop酒庄酒。
呵……
他嗤笑一声：“没想到你们不仅在鱼子酱上作假，在酒上也有所猫腻。”
钱总顿时怒了：“这款酒你要是说不好，我可就不干了。这是什么就，这牌子可是波尔多村庄级aop，一瓶酒简直天价。”
“也就是你这种不懂酒的乡巴佬，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钱总洋洋得意：“不信，你尽管去查，看看这种酒到底有多贵！”
“牌子是好牌子，但就怕有心人套牌掺假。”
李成将酒杯里的红酒也倒进垃圾桶里：“这杯酒偏甜，香味十分单一，是那种小酒作坊里做出来的吧？”
“真正的波尔多村庄级aop酒庄酒，香味实际上是很复杂的。”
“里面不仅有葡萄的香气，还掺杂着浓郁的李子，以及红梅果、小樱桃等等水果，这些味道刚入口并不会有感觉，但一旦滑入喉咙。”
“味道就会有层次的蔓延开来，一同迸发……”
李成说到这里，钱总额头上的细汗已经爬满了。
他被怼的哑口无言。
愣了一会儿，钱总又硬气地开口道：“你别在这跟我胡咧咧，鱼子酱那个我无话可说，但是这酒，难不成你真喝过波尔多的酒庄酒？”
巧了，钱总算撞到铁板上了。
李成前世，还真的在酒展里喝到过这瓶酒。
李成冷笑一声：“不然呢？难道你喝过？”
钱总张了张口，他一时语噻，他哪里喝过啊……
不过钱总还是语气强硬的辩解道：“反正，那也不是你能负担得起的！我，我还有事，就先不跟你一般计较。”
钱总觉得脸上无光，想脚底抹油开溜。
忽然，钱总像是看到什么宝贝一样，脸上又露出得意来：“小子，就算你有些见识又能如何？那边的就是我表弟，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
说完，钱总甩着他的小短腿，颠颠地走掉了。
李成顺着钱总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钱少爷和他差不多年龄，一身紫色礼服很是炸眼，头发也是奇形怪状，再加上桌子上这些充场面的假冒伪劣的东西。
李成心里对他有了个评价。
就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小伙子。
钱少爷说是a市回来的少爷，估计也就是名头好听，还不是因为这里在金陵市，要是放在a市恐怕就瞬间被土豪埋没了吧。
实则要是放在a市，钱氏也只是个小家族而已。
而一个月后，他的腾飞网络市值就要超亿元，这还不算他的其他投资……
这边李成正想着，不远处，却发生了一些摩擦。
李成起先也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但下一秒，他的眉头就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