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追着大宝跑的秦伯庄听到这句话,腿就是一软,几乎要扭头就跑。“我带,带大宝来看你,呵呵。”事实上是大宝自己跑来,他想拦没拦住,一着急就追到了这里。“是有钱还我了吗?”余夏儿两眼都发着亮光。“有,有点。”秦伯庄觉得,要直接说没有的话,大概会被打屎。余夏儿心想,一点也是可以的,就朝秦伯庄伸出了手。秦伯庄犹豫了下,掏出来个大银锭,放到余夏儿的手上。余夏儿沉默地看着那个大锭,是挺大一个的,得有五十两呢,但只有这么一锭,还是银的,这就有点那啥了点。“银票呢?”余夏儿问。“你不是不喜欢银票吗?”秦伯庄一脸讪讪地,抬手挠着嘎吱窝,心头生起了警惕,几乎要拔腿就跑。“那你倒是用箱来用金锭啊。”余夏儿幽幽道。秦伯庄心想:没必要的,反正他就剩下这么一锭了。而且剩的这一锭,还是在土匪窝里挖出来的,他先前的一百零六两银子,一不小心就吃喝整没了。余夏儿道:“欠条的事先不说,你给我拿五百两金子来。先前言笑说好的,回来就给我五百两金子了,结果你们回来就没给我,到现在都没看到。”秦伯庄嘴角微抽:“那也不关我的事啊,是言笑答应你的,你得跟言笑要去。”余夏儿沉默了一下,反正言笑这个王八蛋是死定了。眼前这个人,也差不多死定了。半年时间就给她整了这么五十两银子,那她的一万两金子什么时候才能还给她?“记得好好存钱还我,要不然明年等我闲着,亲自抡大棍子到上京找你!”余夏儿冷哼了一声。秦伯庄顿时头皮发麻,他十分相信自己现在就算是十重内力了,也是干不过余夏儿这怪力女的。还幸亏太子殿下给他指点,将功法稍稍修改了一下,要不然他这十重内力,随时有可能会暴动,使得他走火入魔。言笑那个胆小的,到现在都还没服用朱果呢。秦伯庄眼珠子转了转,对余夏儿说道:“你放心,回头我肯定很快就把钱还你。”靠他自己是没法子,不过可以坑言笑一把。余夏儿呵了一声,她一点都不放心,这王八蛋就是个月光族。不过她也不怎么担心,回头她有的是法子让他还钱,就怕他到时候哭爹喊娘。“大宝留下,你可以滚了!”余夏儿伸手摸了摸大宝,朝秦伯庄挥了挥爪子,一点也不客气地撵人。“这是我的大宝。”秦伯庄瞪大眼睛。“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你。”余夏儿道。那肯定得应啊!“大宝,大宝……”秦伯庄一脸得意,冲大宝喊了一声,又喊了一声……结果大宝像耳聋了一样,似乎半点没听到他的呼唤。反倒在那里玩,拿脑袋蹭余夏儿的脸,亲密得很。秦伯庄:……那是老子的大宝!大宝你个叛徒!“你俩走吧!”余夏儿又挥了挥爪子,然后带着大宝走了。司昭本来就要走的,只是心头有万般不舍,看着余夏儿的背影喊道:“大丫,你记得要等我回来,不要在外头沾花惹草。”秦伯庄:“你把我大宝还回来!”可惜他们喊完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最后连影子都瞅不见了。“完了完了,我大宝又被抢走了。”秦伯庄一脸难受,大宝如此美丽,他才得意了没几个月。司昭无比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颠了颠后面背着的大包,大步朝山外走出去。秦伯庄一步三回头,眼角含着泪,万分不舍地跟着离开。明明是他养大的大宝,怎么就跟别人亲了呢?最令人伤心不过的是,要跟也得跟个长得好看的啊,黑得跟炭似的,还各种掉皮,他都无法直视她的。秦伯庄摸了自己脸一把,眼泪又收了回去,差点笑出了猪叫声。他是前不久做好了各种准备,才将朱果吞下去的,之后脸上的疙瘩就好了,身上的疤痕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如今也是个小白脸了。司昭不经意间回头,就看到秦伯庄那一脸怪样,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被马抛弃后,刺激大发了?“喂,你还是别想了,这次你钱不还回来,大丫肯定不把大宝还你!”司昭怕他打击不够,又跟他说了一句。秦伯庄一听,顿时就乐不起来了,苦垮了脸。看来还是必须坑言笑了。可言笑那种狐狸是那么好坑的吗?就算是从小同穿一条裤子长大,对对方有着一定的了解,秦伯庄也没多少把握。毕竟通常被坑的,都是他自己。“没有马,怎么回去啊。”秦伯庄叹了一口气。“驿站不是有马?”司昭道。“你不懂啊,看习惯了我的大宝,再看别的马都觉得那不是马,是骡。”秦伯庄一脸忧伤,想不明白自己养大的马,怎么就跟别人跑了。司昭也喜欢好马,但一点都不同情他。欠大丫的钱不还,该!司昭回去得有点晚,超了太子殿下给他规定的时间,就倒霉地挨罚了。罚他在行走的马车里扎马步,也不告诉他在哪个地方会落脚,只说什么时候马车停下来,他就能歇着。其实扎马步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扎着马步,还不知道你要扎多久,心头一直盼望着盼望着的那种煎熬。这个表弟就是个魔鬼!司昭其实不想听话,也不想那么乖的,可表弟他狠毒啊。要么扎马步,要么打断他的腿。看他的那个样子,大概要打断他的腿是认真的,这就很吓人。不知到了上京以后,跟老舅告状的话,能不能管用。司昭想来想去,觉得老舅可能也不太靠谱。以前在坊间没少听说老舅与表弟的事情,以前表弟还是个姑娘,老舅是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把屎一把尿亲自养大的。这疼孩子就跟命似的,别人莫说是抱一下,挨一下了,就是多瞅一眼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