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向海棠冷淡一笑,“主子爷是个极重规矩的人,从前妾身不敢忘,现在更不敢忘。”
“从前不敢忘?”宋格格掩嘴轻笑一声,“这话我倒听不太明白了,从前到底是谁狗胆包天与府里侍卫私奔的?”
润云气极,忍无可忍:“宽恕我家主子的是主子爷,因为主子爷心里明白,是那起子见不得人好的小人落井下石,故意编派出来的谣言,污蔑我家主子的……”
“你个大胆的贱奴婢!张口闭口就敢称你家主子,她不过是……”
她不过是一个格格,根本算不上主子,只能称一声姑娘。
这样的话刚要脱口而出,宋格格忽然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妾格格,再也说不出口,手一扬就要掌掴润云。
就在巴掌要扇到润云脸上时,向海棠一抬手,紧紧扼住了她的手腕。
宋格格吃痛,厉喝一声:“向海棠,你――”
向海棠脸色一冷,声音骤然凛冽:“我的人若犯了错自有我来责罚,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宋格格气得柳眉倒竖,两眼圆睁:“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真当主子爷像从前一样宠着你呢,不过是只落了毛的野鸡罢了,耍这威风给谁看!”
说着,奋力一挣,向海棠一下子松开了她:“你我同为格格,我若不算什么,哪你又算什么?”
“你――”宋格格微微一个踉跄,又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润云,“这府里的一花一木皆是银子,你这贱婢竟敢随意糟蹋府里花草,仅这一点就足受杖刑。”
润云辩驳道:“前儿还见你院子里的紫晴摘了一篮子花瓣,难道宋格格你也杖责她了?”
“……”
宋格格一噎,冲上前,扬手又要打她,见向海棠挡在润云面前,她手顿了一下,倒不知该不该打下去了。
毕竟大家同为格格,若主子爷真厌弃了向海棠还好说,万一?
虽然现在她有年福晋撑腰,可是真惹恼了主子爷,年福晋是不可能代她受过的。
转念一想,李福晋同样的视向海棠为眼中钉,肉中刺,她起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知道李福晋的乳名就叫柳儿,阴嗬嗬的笑了一声。
“紫晴摘的是花,而你摘的是柳枝,还编成了花篮把玩,你主仆二人到底按的什么心思?!”
耿格格笑着补刀:“这心思已昭然若揭,还用说吗?”
向海棠和润云倒不知李福晋的小名,一时间竟没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见到李福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向海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纵容贱婢来折辱本福晋!宋格格不能拿你怎样,你当本福晋也是死的么?”转头吩咐侍女道,“翠儿,给我掌她的嘴!”
“谁敢?”
忽然,传来一个清冷如雪的声音,声音虽不大,却冷的沁入骨髓。
李福晋和宋格格在听到声音时,顿时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
而耿格格心里也慌的很,暗暗悔恨刚刚不该插嘴,也不知主子爷有没有听到。
这会子四爷怎会出现,他不是去了畅春园吗?
向海棠见了他,眼睛里闪过一刹那的惊喜,随即又冷了下来。
一个多月了,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连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冷着她,不闻不问,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和生气的。
正想着,四爷已经走了过来,先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然后目光扫向李福晋和宋格格,眼神阴沉的可怕,看得两人心惊胆颤。
“看来你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