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听杜小雨说准备了二十五桌酒席,不由大吃一惊,忙问:“小雨,你准备这么多桌酒席干什么?我这边的亲戚朋友最多三桌,加上我二十多个同事,有个六七桌就绰绰有余了,你准备二十五桌,不是浪费吗?”
杜小雨笑着说:“哥,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母亲是我的准婆婆,她老人家做寿酒,我的亲朋好友也会来庆贺啊!如果加上我这边的贺客,二十五桌只怕还不够呢!好啦,你就别操这些心了,酒席的事情你听我安排,等下你只管带着你的家人和亲戚过来就行了。”
陆涛听说她的亲朋好友也要来喝寿酒,虽然隐隐觉得有点不妥,但转念一想,自己正要认识一下她的家人和朋友圈,查实一下她跟柳家的真实关系,如果她的亲朋好友都过来,倒是一个解开自己心中疑问的大好机会,于是便没有再说什么……
十一点二十分左右,陆涛带着母亲、姐姐以及十几个亲戚,乘坐三台车赶到了奥尼尔酒店。
宴会厅在三楼,在酒店大堂外面,树立着一块指示牌,上面写着“恭祝田素娥女士五十岁生日快乐,宴设本店三楼宴会厅吉祥厅”,指示牌旁边站着四个身材高挑、身穿旗袍、肩披彩绸的迎宾小姐,彩绸上写的是“恭祝田素娥女士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很显然,这四个迎宾小姐是酒店专门安排迎接参加寿宴的宾客的!
当陆涛带着母亲和亲戚们走到大堂外面时,恰好杜小雨捧着一大束花从里面走出来,径直来到陆涛母亲面前,把手里的花束献给她,笑容满面地祝福她生日快乐,然后很亲热地挽住她的手往门口走。
四个迎宾小姐见杜小雨向陆涛母亲献花,知道她就是今天的寿星,马上微笑着弯腰鞠躬,齐声说:“欢迎光临奥尼尔国际大酒店,祝田阿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陆涛母亲辛苦操持半辈子,从来没有好好过一个生日,更没有经历过现在这样隆重的欢迎和庆祝仪式,激动得两眼泪光闪闪,语无伦次地说:“谢谢……谢谢小雨……谢谢姑娘们……谢谢大家……”
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后,只见从电梯口通往宴会厅的走道上,齐崭崭地站着两排同样穿着旗袍、肩披彩绸的迎宾小姐,彩绸上也同样写着祝福陆涛母亲生日快乐的语句,另外还有几个男服务员手持礼花筒,当陆涛母亲经过时,只听“砰砰砰”几声脆响,彩色的纸花漫天飞舞,把老人家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杜小雨笑着提醒她这是欢迎她的礼花,她才反应过来,紧紧抓住杜小雨的手,动情地说:“小雨,你对阿姨太好了!从昨天开始,我这辈子没吃到过的东西吃到了,没享受过的福分享受到了,谢谢你!”
田国栋等人见杜小雨将寿宴安排得如此隆重周到,心里也很满意,都笑吟吟地看着杜小雨,不住口地夸赞她。
走进宴会厅后,田国栋等人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两排酒桌,稍微一目测,至少都有二十多桌,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田国栋不解地问:“小涛,你昨天不是说只有两三桌酒席吗?怎么这里摆了这么多酒桌?是不是弄错了?”
杜小雨抢先答道:“舅舅,陆涛没告诉你吗?他们局里有很多同事要来喝酒,我也有一些亲戚朋友要过来给阿姨庆贺生日,所以我一共订了二十五桌酒席。”
田国栋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分,再举目一看宴会厅,只见里面空空荡荡的,二十多张酒桌还没有坐一个人,只有一些服务员分头站在几个角落里,不由疑惑地问:“小雨,你确定有二十五桌客人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
杜小雨笑道:“舅舅,你放心吧,客人们马上就会来了。来,请您和亲戚们到前面去坐。”
随后,她带着田国栋等人往前走。在最前端靠近主持台的地方,有两张大一点的酒桌,铺着猩红的桌布,酒桌中央摆着鲜花,这两张桌子就是贵宾席。
杜小雨安排陆涛母亲和三位舅舅、姨妈姨父、两个婶婶坐在右边那一桌,安排陆涛的姐夫和几位表兄妹坐在左边这一桌,然后拉着陆萍的手来到左边一张小方桌前面,请她坐下,笑着说:“姐,这是收礼金的地方,等下请你登记一下礼金和名字。我和陆涛还得迎接客人,这个事只能麻烦你了!”
随后,她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装钱的袋子、一个礼金登记簿、一支笔递给陆萍。
陆涛知道等下局里的同事要过来,肯定要登记礼金和名字,见杜小雨已经安排妥当了,便没有说什么,叮嘱陆萍一定要问清楚送礼者的姓名,然后便跟杜小雨回到两张贵宾桌旁边。
田国栋再次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宴会厅,又抬腕看了一次表,有点不耐烦地问:“小涛,你的同事们还不来吗?今天你们安排了这么多酒桌,等下如果来的人少,不仅会造成很大的浪费,还会让酒店的人和来了的客人看笑话的!”
他的话音刚落,宴会厅门口突然出现了十几个男男女女,为首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气度不凡的男子,身材高瘦,梳着一个大背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笑容满面地往前面走来。
陆涛看到这一群人,不由大吃一惊:最前面这个男子,竟是柳洪,而他右边的女子则是他的大女儿柳飞燕,左边那个跟柳飞燕五官很相像的中年女子,估计就是柳洪的二女儿柳双燕;紧随在柳氏姐妹身后的,一个是宋溪堂,另外一个赫然是陆涛的死对头李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