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就像灵犀想的那样,第二天一早,沈通达就提起了要离开的事情。
;老前辈,你总得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吧!我这些吃的用的还没有准备全呢!你这样做,可有点不近人情。;
灵犀和沈通达开惯了玩笑,现在说起话来,还带着以前那种腔调。
沈通达也像老顽童一样,撇着嘴说,;才不要呢,万一,你反悔了该怎么办,你要是硬拉着你的兄弟,不让他离开,我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灵犀被他气得哭笑不得,只好哄着他说,;再等一天吧,明天一早,我就让你们走,今天,我和弟弟去看一下外祖父。;
;一言为定,你可不许耍赖皮啊!;
;今天呢,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吃吃喝喝,我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的。;
沈通达不放心,小声的对着禹泽说道:;咱们之间的暗号,你可记好了,要是这个丫头耍赖皮,你就告诉我,为师说什么也会去救你的!;
灵犀气得几乎要跺脚了。
;我有那么难缠吗?好像我像小人一样!;
沈通达却躲着脚说,;我不管,反正,我得防着你点,古人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这么好的一个徒弟,要是被你藏起来,我可就亏大发了。;
灵犀又说了半天好话,沈通达这才放下心来。
姐弟二人来到了沈府,自然就领略到了一番不同的情形。
以前,在这些下人的眼里,他们还是孩子,经过了边关的事情,谁也不敢再小看灵犀,加上禹泽的眼睛又好了,他们都在这,两个人的态度自然就变得恭敬起来。
;表小姐回来了,表小姐回来了!;院子当中,有一个丫鬟看到以后,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灵犀冷笑了一声,心想,什么时候,她们对自己这么热情过,这是狗眼看人低!
听说表小姐回来了,丫鬟仆人脸上都洋溢出了兴奋的表情,就好像过年一样。
禹泽心中感慨,这真是今非昔比,以前,这些丫鬟婆子对他们稍微好一点,他们也不至于被逼到住在外面。
姐弟二人心知肚明,所以,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吆喝而变得得意起来。
走到外祖父的书房,灵犀和禹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你们来了,快点坐下!;
外祖父对他们是极好的,只是,他毕竟上了年纪,有什么事情的话,灵犀也不忍心劳烦他。
想起自己回京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外祖父,灵犀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愧疚。
;外祖父,灵犀现在才过来看望您,还希望外祖父原谅。;
沈老将军笑着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从外面住了一段时间,变得这么生分了?灵犀已经成了大姑娘,还要掌管着铺子的事情,自然是很忙的,这个外祖父都能理解。;
看到禹泽也长高了不少,沈老爷子的眼里也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如果自己的女儿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对儿女已经长成了这副模样,想必,也会很安慰吧!
人老了,就容易怀旧,这段时间,他总想起自己和瑜儿在一起玩耍的情形,眼前的灵犀和瑜儿长得又是那么的相似,在某一个瞬间,他甚至以为,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女儿。
灵犀听到沈老爷子这么说以后,眼里便泛出了泪光,如果说,沈府当中,除了沈至清以外,还有谁会关心他们姐弟的话,那就是沈老爷子了。
;一晃这么长时间过去,你们都长大了,再也不会因为外祖父手里的糖而跟着外祖父走喽!;
一句话,就让灵犀破涕为笑。
别人看到沈老爷子以后,都会显得有些拘谨,灵犀和禹泽却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十分愿意接近这个外祖父,尤其是灵犀,她总是在试着从外祖父身上找母亲特有的气息。
向外祖父说明了禹泽要走的事情以后,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来,反倒安慰灵犀说:;我知道,你们从小相依为命,在你心里,既然是最不愿意禹泽走的,可是,有个道理你要明白,你只有让他出去飞,他才能飞得更高,才能经历风雨,否则,你会害了他。;
灵犀含着泪说:;外祖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能保护禹泽一辈子,所以,我决定放禹泽走,以后,我还要禹泽保护我呢!;
这些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安慰外祖父。
沈老爷子听完以后,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转过身,他从一个匣子里掏出来一把匕首,亲自放到了禹泽的手里。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你带在身边吧!砍柴用!;
灵犀怎么也没有想到,外祖父会这么奢侈,这把匕首没有打开,但是,看着那镶着宝石的刀鞘和刀柄,就知道它价值连城。
;外祖父,我不能收下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可以照顾自己的。;
禹泽也意识到了这个匕首的贵重,说完以后,就想把匕首还给外祖父。
;给你了,你就拿着吧,我现在已经赋闲在家,不上战场,自然也用不上这些东西。;
看到外祖父坚持,禹泽只好收下来。
两个人离开沈府以后,刚一回去,就看到了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沈通达。
;我只是说让弟弟跟着你学艺,又没有说把他卖给你,瞧你那着急的样子,一点都不大气。;灵犀撅着嘴说。
;我就这么一个徒弟,当然不能穷大方了,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拽着他不撒手。;
看到沈通达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灵犀只好笑笑。
;这是什么东西?好匕首啊!肯定特别锋利吧,上山以后,咱们拿它砍柴。;
沈通达说完以后,灵犀就是一阵心疼,确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管灵犀怎样不舍,沈通达还是把禹泽带走了,不光是院子里突然变得冷清,就连灵犀的心也感觉没着没落的。
好在有沈至清,灵犀才没感到特别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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