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这张万里遥遥而来的传音符,
在将内里所储的传音悉数展现完毕,终是完成了自己的光荣使命后,
便就此,化作星星点点、纷繁万千的点碎流光,怦然四溢而开,而后,渐渐消散于虚无……
而在将此番传音凝神细细听完之后,
那清逸如月、容姿绝世的苏辙,此刻不由轻摇了摇头,剑眉微蹙,心中颇有些不解——
此番慕儿所言之事,倒颇有些不知所以……
不过,既是慕儿的安排,想来她心中便自有思量考虑,
且如今,慕儿也不是当年那个事事都需要人遮风挡雨、安排妥帖的小丫头了,
不知不觉间,慕儿竟已然长成了一个心中玲珑百转、通透灵秀的女子,胸中的思虑聪慧,可谓绝不亚于世间任何男儿。
故而,身为兄长,便只需全然相信于她,于其需要的时候,尽自己的所能,全力助她便是……
……
于是乎,第二日的深夜里,
西沧境内边境云州同知府上,便多出了一封由江昭临写给西沧二皇子傅昭的亲笔密信。
而因着先前的经验之谈,
这名身为二皇子底下心腹的云州同知,在眼见这封密信出现后,便也丝毫不敢多加耽搁,
只立即传了人来,将此信细细封存好后,便由专人贴身携带,一路快马加鞭一路直奔西沧京城而去……
五日后,
数千年来,始终巍峨伫立、古朴厚重的西沧京城中,那殊荣加身、特意赐予二皇子的荣王府上,
正于书房与底下门客商议事情的西沧二皇子傅昭,便于一路快马加鞭由边疆云州赶来的人手中,接过了这封所谓的江昭临亲笔写予他的密信。
而待到拆封打开,将此信细细阅览完毕之后,
这西沧二皇子傅昭不由倏地仰天大笑一声,
而后,只手拿密信,眉梢微挑,立于庭院石阶之上,背手而立,可谓春风得意、容光焕发,望上去仿佛很是欣喜高兴的模样,只开口笑道——
“这江昭临倒是有意思,行!这笔交易,本王便同他做!来人,更衣备马,本王要入宫觐见……”
……
就这般,于永安四年三月十二的这日,
尚且掩在氤氲晨曦里、初现天光之下的此处天陵京城,可谓突如其来地,便倏地炸开了锅……
西疆边境处,有传信之人快马加鞭、片刻不歇地一路匆忙赶至京城,一入宫城,便将手中消息恭谨奉上——
此番令人始料未及的是,
西沧竟遣人以国书奉上,只道不日后,西沧愿以二皇子为使臣,亲赴天陵商讨两国议和之事,
自此,西疆边境停战,以示此番议和诚意,
此外,还望天陵这方,能够尽快妥善处理好相关事宜,以国礼相迎二皇子所领出使人马……
甚至于国书最后,还附上了西沧君主的亲笔致辞,只道衷心希冀此番议和之行能够相谈融洽,静候两国议和之佳音……
而此书一出,举国上下,可谓皆是惊诧不已!
要知道这天陵与西沧之间,两国交战已然不是什么一日两日的工夫了,数十年来,可谓皆是如此……
而这么多年来,
长夜通明甲盔寒,烽火连天未曾休……
西疆边境处,大大小小的战役可谓从未停过,
数十年的疆场征战,无数鲜血性命的牺牲葬送,甚至于,到现如今,这天陵百姓都几乎已然习惯于西疆边境处频有战役发生之事了。
而整个西疆边境,数十年间,可谓大营戍守,关卡林立,
无论是守城将领与其间百姓,对于西沧的提防与警惕可谓从未少过!
更有甚者,自从那忠肃侯、镇威大将军苏邺及靖安上将军苏辙以身殉国、战死疆场之后,
整个西疆边境的战势便变得愈发的危急紧张起来……
短短时日里,西沧大军便一路直下五城,连取众多城池,只一路锐不可当、声势逼人地,攻城略地,直逼天陵腹地方向而来……
而那个时候,
眼见这般境况,更是还让人忍不住地有些担忧怀疑,这西沧是否会一鼓作气地一路强攻而来,
最后,只一如二十七年前那般,兵临城下、悬刀以待、直逼京城?
然而,就在众人都纷纷暗自忧心不已、唯觉这边疆战势可谓愈发的严峻危急之际,
却居然这般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说要与西沧议和!
不得不说,这还当真是太过匪夷所思、令人不敢置信了些……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缘故,
在闻得这般消息传出后,举国上下,众人的第一反应不是——
“啊!打仗打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要与西沧议和了,终于可以过太平的安生日子了……”之类的云云,
而是——
“娘欸!这难道是在做梦?快快快,赶紧来个人掐自己一下,看看究竟会不会痛醒?要知道这般之事,自己就连做梦之际都从未敢想过,怎么可能这么突如其来的,便千真万确地发生了?”
……
而正当因着此番议和之事,恍若水入滚油般,举国沸然、议论纷纷之际,
栖梧宫中,
埋首许久、刚刚才从案前抬起头来的我,
此番,在闻得那挽月一路匆匆奔进殿内,因着心中惊讶太过,可谓尚且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禀告声后,
却只微挑了挑眉,可谓甚是淡定自若、神色如常……
随即,只唇角微勾,置若罔闻地朝着挽月轻招了招手,仿佛,就连一丝一毫被此般消息给惊讶影响到的反应都无,
只眸中波光潋滟,略带欣喜地开口道:
“来来来,挽月,快过来……给你看看,你家xiao jie我这折腾捣鼓了好些时日,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叫我给成功研制出来的好东西……”
然而,见我这般恍若未闻,半点多余心思都未肯施舍的模样,
那挽月不由一面听话地乖乖走上前来,一面忍不住惑然地开口问道:
“xiao jie,此番,这可是西沧主动提出要议和呀!要知道这可是史无前例、闻所未闻之事,甚至于对于整个天陵来说,那都是举足轻重、影响重大。这宫中上下因着此事都快疯了……”
“您,您就半点都不讶异?不关心吗?”
“关心呀,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关心的……”
闻此,我只一面依旧手脚不停地摆弄着手中模样古怪的物什,一面毫不犹豫、不假思索地立即颔首肯定道。
“可您……”
见我这般回答,那挽月不由更是惑然万般、百思不得其解了,
只觉着此番我既然乃是关心此事的,又为何闻此消息,还能这般的淡定自若、神色如常?
要知道现在整个宫内,甚至于整个天陵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在密切关注讨论着此事,
就连栖梧宫外殿那些服侍的奴婢宫人们,此番,都已然是无法专心于手上差事了,
只一个个唾沫横飞、七嘴八舌地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此番西沧议和之事……
然而,
貌似,自家xiao jie,在这样鲜明的对比衬托之下,
却显得关心的甚是,
嗯,不显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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