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倒计时");
夏渔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把方晓蕊叫到了办公室。
“你俩刚才嘀咕什么呢?”
方晓蕊见她追问,一开始还否认,后来见夏渔神色透着不悦,这才支吾说,江枫来打听一个家长,说对方高高瘦瘦年纪跟他差不多,有个侄女在这里补数学,她马上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了,当时也没想太多,表示是有这么个家长。
再一细问,她又供出,林奇妙平时上完一对一都是由叔叔接送,林奇妙一三五日都有数学课,所以林疏朗出现的频率不少。
夏渔头疼症状更严重:“所以他跟你打听林奇妙的上课时间了?”
方晓蕊战战兢兢地点头,知道自己可能口快惹麻烦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无措又忐忑地望着夏渔。
夏渔叹了叹,因为头疼,声音显得无力,但语气是沉甸甸的,平时跟她们处得再好,她也是公私分明,务必让他们知晓是不是错了,错在哪里。
“晓蕊,我把你从前台提拔上来,是觉得你是块料子,女孩子如果总是安于待在前台做些最简单基础的工作,那她的职场生涯也就这样了,你跟我说你干前台三年了,上一份工作也是前台,我不忍心你一直这样干着。”
“我是不是错了?你是想回前台吗?”
听她如此发问,方晓蕊脸色大变,把头重重一摇,嗫嚅了一声“夏总”。
夏渔知道现在的自己很残酷,但她还是要把话说完:“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把你调回前台,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还有野心,你不安于一辈子窝在前台。”
“夏总,我错了,我再不乱说话了,您别让我回去做前台,现在的工作内容我很喜欢,我不想再做简单没有价值的工作了。”
方晓蕊急切地表露态度,平时挺伶牙利嘴的小姑娘,现在满面委屈,像是要被夏渔批评哭了。
这姑娘虽然舌头长一点,倒也不是完全没救。
她最后点拨:“下次记住了,干我们服务业的,每个在我们这里交费的家长,都对我们有最基本的信任,保管好人家**是我们的基本职业操守,任何人,哪怕我自己,都不能坏了规矩。”
方晓蕊点头如捣蒜,表示记住了,下次谁来她都守口如瓶,再不犯类似的错。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别把生活里爱八卦的毛病带到工作里来。”她正色道,“我对你就这点要求。”
方晓蕊诚惶诚恐地出去了。
扔了手里的笔,在办公室里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夏渔心里有一瞬的挫败感。
管理员工是门学问,她自问在这门学问里她还是正在进修的小学生,每天都想好好学习,可每天也在深刻体味着自己的不足,在分身乏术的工作中,常常疲惫,却又自责自己十分无能。
油滑城府的李校、刚直急躁的韩肖磊、总是冒冒失失心思不在正经事上的方晓蕊,每个人都在试探她这个老板的底线,想到这一点,她就很不高兴——
更何况,楼下还有个一米八几的脑残,也不知道见到林男神后,又要给她起什么幺蛾子。
他发来好几个微信消息,要她下去。
八成是林疏朗已经到了。
夏渔是知道林奇妙的课表的,她下课后会直接过来上两个小时数学,通常上完课六点,林疏朗这个叔叔一般这个点也差不多到附近了,会特地拐个弯过来接侄女,然后回家吃饭。
她眉目慵懒赖在椅子上,并不想轻易遂了他的愿。
【要我下去干什么?你是缺工具人吗?】
【那当然,我一个人又晒不了恩爱。】
【快下来,我忙死了,不想天天等小侄女放学】
我看你是太闲了。
夏渔腹诽。
她预感待会三人碰面的场景会让她尴尬地脚趾抠地,慢吞吞提着电脑下楼,就见江枫正和林疏朗面对面站着寒暄,两个男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她看得很清楚,相比含蓄内敛的林疏朗,江枫笑得更灿烂,跟自己家似的,倚靠着前台,十分随意的身体语言,仿佛在炫耀,这里他常来。
夏渔真的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人。
确定关系才没几天,有必要笑得那么嘚瑟吗?
“鱼丸,看我遇到谁了?”江枫演技精湛,亲亲热热牵着她的手站到了林疏朗面前,对着林疏朗时异常热情和气,饶是再窥透人心的能人,都瞧不出他心里那点歪歪扭扭。
“疏朗,夏渔我女朋友,她早跟我提过遇到你了,我前段时间老出差没空叙旧,今天可算是撞上了,晚上有没有约?走走,我们老同学找地方喝几杯。”
林疏朗笑容淡淡,视线和面露尴尬微笑的夏渔撞了撞,他礼貌却不失友好地拒绝:“这么多年没见自然要聚,只是今晚不太行,家里有点急事要处理,改天吧。”
“改天一定要来啊,我做东,你支持我家夏渔创业,我这做男朋友的,一定要感谢你。”
江枫看似正经感谢,其实语气黏腻,每个字眼都在大秀特秀恩爱,那假惺惺的热情表情,仿佛真的不在乎和头号情敌凑一桌,夏渔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私底下白眼已经翻上了天。
“谈不上特地支持,一开始也是冲着离家近来的。”林疏朗情商高自然听出玄机,三言两语撇清,“夏果被夏老师管理得很好,老师很负责,我侄女最近数学进步不小,说起来要请客的,是我才对。”
“那不行那不行……”
“我来请别跟我客气……”
在一旁听了半天无聊对话的林奇妙小朋友终于受不了了,怨念地瞥了夏渔和江枫这对外形登对的情侣,想到形单影只的叔叔,稚嫩的小脸堆起不高兴:“叔叔,什么时候回家?我肚子都饿扁了。”
小孩子看似不懂事的抱怨,对此刻的某些人来说实在是解围,林疏朗道了声抱歉,就带着侄女走了。
目送男神上车离开,夏渔戏谑的目光转向身边的男人。
他早已收起虚情假意的笑,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阴沉。
“真请他吃饭?”她打趣问他。
“请啊,喂他狗粮饱饱的,以后再见着你都觉得撑着慌。”他似笑非笑,跟刚才装糊涂的那个男人,早已判若两人。
夏渔最近胃口不佳,外面的东西都吃不惯,于是照例还是打算买了菜回去煮。
“你姐姐和姐夫怎么样了?和好了吗?”她在路上问。
“管他俩好不好?我只关心我那房子会不会被三胞胎拆了。”他有点痛心疾首。
于是夏渔从善如流:“担心你就搬回去吧,守着你的宝贝房子,搞不好真的会被拆掉。”
“房子拆了也就拆了。”痞帅痞帅的男人转头瞥她一眼,“情敌砸钱做你金主爸爸,我又没有数学不好的侄女,我现在的危机感啊,已经涨到历史最高点了。”
红灯停下,他突然扭过头,眼睛有点亮。
“鱼丸,你们夏果不是招生费劲吗?我把三胞胎弄进来补课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条都开了,本来真想躺平的,但是。。。该死的道德感又来了,挣扎着写出了两千。。。后面两天可能真有一天要请假,要带娃去看中医。受不了我这佛性更新的童鞋,就等等完结吧,我大概再写四万就完结?大概哈,我也不知道,我每天一个想法
2("沦陷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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