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倒计时");
“老夏,夏浓,你们两都别拦着,我今天不把她打肿了我就不是她亲妈!”夏妈妈气势磅礴地吼话。
“妈你随意,小心别闪着腰就行,我不拦着,爸,咱俩吃瓜,您吃这个,这个甜。”
夏浓置身事外,对妹妹的求救视若无睹,夏爸爸更绝,对老太婆说:“她明天还要上班,别打她脸。”
这是全家上下达成一致,要把她揍成鱼干了,夏渔真是要绝望了,还好江枫护着她,好言好语在中间劝说:“阿姨,有话好好说,意思两下就行了,咱们主要是要思想教育,这个我擅长,我监督她写千字检讨书――”
夏渔在他背后呜咽:“千字也太长了吧??”
夏妈妈顿时无名火起,一双犀利的老眼瞪得老大,撸起衣袖就要动手:“小江你听到没?亏十万她都不心疼,写个千字检讨书她倒是有意见了,思想教育对她没用,还是我的鸡毛掸子最有用。”
话音刚落,夏妈妈就开始母老虎发威,一把就将江枫推开,也不管夏渔哀叫声连连,挥舞着鸡毛掸子就要痛打夏渔这只落水狗。
打人的气势可以说是排山倒海,既然开打,就必须要疼到让她永远记住。
江枫被推开了,又马上赶回来将夏渔护在身后,夏渔揪着江枫的t恤,把自己龟缩在他背后,却怎么也躲不过她妈手上那灵活迅猛的鸡毛掸子,她大声求饶:“妈我错了我错了!你给我点时间,我以后给你买更大的房子,啊――”
背上又挨了一记,紧接着倒霉的是手臂,她妈真是下了死手,一下比一下疼。
到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打人还真的是她妈的强项。
老太太平常钟爱在小公园里舞舞剑,在一众老姐妹面前逞逞老年侠女的威风,今天这门武艺派上了用场,一一施展在她这个不孝女身上,她妈这些年虽然养尊处优,但是力气可一点不见少,不仅宝刀未老,打人的技术也是一抽一个准。
“你买什么我都不信了,搞不好哪天就给我不声不响卖了,迟早我得被你气死,还不如今天我把你打死算了――”
场面混乱,夏妈妈追,夏渔躲,江枫作为一个人形墙壁,都被她俩给转的快晕过去:“阿姨你消消气,夏渔她知道错了,您放心我以后管着她,她要卖房子我就把她手剁了――”
夏渔泪眼婆娑:“你这人怎么这么凶残的啊。”
夏妈妈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候你还有空挑小江的毛病?你这败家子,就得对你凶残点,我让你以后还卖房,还卖房!”
说完,她那鸡毛掸子就跟包青天那泛着冷光的狗头铡刀似的,密集落了下来,吓得夏渔哇哇大叫。
“妈,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的房本你们给我存着,求您别打了,背会疼明天没法上班的――”
夏渔鬼叫连篇,混乱之中才发现自己已被江枫在背后抱住,他将她整个都笼在怀里,鸡毛掸子暴风骤雨般汹涌落下,最后全落在他宽厚的背上,而他挨了这么多下,却一直闷声不哼,只是怜香惜玉地将夏渔护在怀里,完全是保护者的姿态。
除了一开始比较慌乱让夏渔挨了两下,后来他都将她护得很好,她嘴上喊疼,其实全是虚张声势博同情,压根没受什么皮肉之苦。
“小江你让开,你别护着她,她皮痒了欠收拾。”夏妈妈嗓门洪亮,挥舞鸡毛掸子时也十分有力量,夏渔在她妈面前,就是只弱鸡。
她一下又一下,逮着机会往夏渔身上抽,但因为江枫护得太过严实,最后都落在他身上。
江枫吃痛抽气,虽然顾及大家不发出任何声响,但夏渔听得很清楚,他这是被打疼了。
抽在他身,痛在她心。
她真是要急眼了,她自己挨打也就算了,她妈怎么老糊涂到连她男朋友都打啊,这也太过分了吧!
“妈你别打了,都打到江枫了。”
她在他怀里嚷嚷,转过身跟他面对面抱着,惨兮兮对视,夏渔眼睛里有水光,两人共同挨了一顿打,俨然一对患难与共的苦命鸳鸯。
江枫情深意长,此刻的形象异常高大:“阿姨你来吧,有气憋肚子里对身体不好,您发泄出来,我年轻挨两下跟挠痒痒没区别,您全招呼到我身上,就当教训过夏渔了。”
正在气头上的夏妈妈此刻就是村里蛮不讲理的刁钻恶妇,刚才饭桌上还对江枫和颜悦色,现在早就变了一副凶恶脸孔,他敢替她挨揍,她就敢满足他了。
于是,老太太抽的一下比一下狠:“她没脑子乱来,你惯着她,你也有错,这顿打你也有份。”
夏渔眼见她妈来真格了,江枫被她连累挨了一顿毒打,她爸和她姐在沙发上吃瓜看热闹,连站起来劝个架的意思都没有,这一大家子都得失心疯了吗?
她急得“哇”一声嚎哭:“妈你怎么连我男朋友都打啊?”
她哭得挺惨,一家之主的夏爸爸把瓜一放,终于对老太婆放话:“行了,小江是客你还动手,你是老糊涂了?”
夏妈妈可没有半点愧疚之心,豪横的很:“她以后再犯浑,我就连小江一起打,我两个都不放过。”
“这鸡毛掸子质量真不错,很经打的,老夏,你哪里买的?”
“老市场那里。”
夏妈妈宝贝似的欣赏自己这威风凛凛的“武器”,越看越欢喜:“这个好,我改天再去买两把。”
夏爸喝了口茶,又看了老太婆一眼:“你买那么多做什么?”
夏妈妈那嫌弃的目光特意往夏渔那边扫了扫:“家里混账多呗。”
夏渔哭唧唧,跟另一个“混账”劫后余生地对视,两人都有些狼狈,还好暴风雨般的毒打终于结束了。
她是真哭了,鼻涕眼泪糊在一起,纸巾比较远,他的t恤比较近,很自然就用他的t恤擦脸。
“你背上疼不疼?”声音里分明掺着心疼。
一边问一边摸他后背,然后听到头顶传来的轻不可闻的“嘶”的一声,他这回倒是没掩饰了。
夏渔心里怨她妈,觉得老太太真是不可理喻,江枫妈妈那么温柔,江枫八成从小没有挨过父母的打,倒好,来她家第二回就吃上这种苦头了,以后她拿什么脸去见阿姨啊。
她也不敢对着家里人抱怨,只好对他温柔小意:“你到我房里,我给你看看。”
“嗯。”江枫望着她的眼睛亮如星辰,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挨打也幸福。
*
夏渔在卧室里掀开他的后背看,见他背上赫然好几条长长的红痕,这对他而言就是无妄之灾,都是她害的,原本找他做肉垫的小聪明早就收起来,现在的她内心已经完全被内疚填满。
“我出去拿点药酒。”
她声如蚊蝇,还没转身,整个人就再次陷进他的怀抱里。
鼻尖萦绕的都是熟悉的他的味道,她发出舒服的喟叹。
原本垂着的双手抬起,往上,渐渐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脸贴上他的胸前,满心满眼依恋的姿态。
“别走,让我抱你会儿。”他在她头顶静静道,“抱你的感觉太好了。”
“我觉得我完整了。”
傻子。
夏渔在心里笑他矫情,却没有说出来破坏气氛,只是默默地弯起嘴角,笑得跟傻子也没什么分别。
头顶又传来两声愉悦的轻笑,江枫低首,模仿着她女人的腔调,在她耳边鹦鹉学舌:“妈你怎么连我男朋友都打啊。”
夏渔登时面红耳热,禁不住捶他:“你好烦啊。”
这样擒获芳心的天赐好机会江枫哪里会错过,深情的眼波包围着她,要她束手就擒。
“你自己亲口说了的啊,以后我就是你男朋友了。”他抓过她作乱的手,放到唇前轻啄,似要从此印下他的深刻烙印,“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不许始乱终弃,不许随便反悔。”
“要是你反悔,就罚你以后给江枫生一个篮球队。”
“喂!”
夏渔嘟着嘴锤他抗议,只是嘴角仍然翘着。
灯光很柔,房间很静,两道两情相悦的目光胶在一起,缠缠绵绵,再也分不开。
江枫开口:“鱼丸,我今天没喝酒。”
仿佛有心灵感应,夏渔预感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轻轻柔柔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这声“嗯”无异于藏着宝藏的山洞口令,江枫迫不及待却又略带忐忑地低头,攫取他觊觎多年的宝藏。
2("沦陷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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