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恭顺的目光下，黄大头又抽口雪茄，得意道，“周明亮不愧是知名教授，既想吃腥，又怕脏了他知名教授的名头，难听点，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众人立刻互看眼。眼镜男小心问，“黄总，您这意思？”黄大头看眼他，“我的意思如果我亲自去云水酒店见他，必会有传言，京大的知名教授与云城大哥混在一起，周明亮的牌坊就立不起来了。他肯定不会见我。”一个马仔道，“周明亮一个破教授，要钱没钱，要势没势，黄总亲自去见他，是给他天大的面，他敢不见。”其他三个马仔也跟着附和。黄大头一声冷笑，看向贾松，“贾校长，如果你是周明亮，你会和他们一样想吗？”贾松心中道，黄大头果然不白给，分析的一点没错。相比黄大头，周明亮似乎确实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教授。可周明亮在国内的知名度绝对在黄大头之上，关键周明亮是正面知名度。黄大头则几乎全是负面。又有锦绣前程在前边等着周明亮。为了前程，周明亮肯定不希望黄大头的负面形象影响到自己。所以黄大头如果大张旗鼓亲自去见周明亮，周明亮必然会找理由不见。现在各种自媒体无孔不入，一旦两人当众见面的消息被传播出去，周明亮必得不偿失。其实和周明亮见完面，贾松就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他刚才没有说出来。反而附和黄大头去云水酒店，目的很简单，就是让黄大头与周明亮的见面无法形成。周明亮是市里请来的知名教授，又有很高的知名度，周明亮即使婉言拒绝了黄大头，黄大头手里没周明亮的把柄，也对他无可奈何。这是一个不动声色既能变相保全周明亮不上钩，自己又能全身而退的招数。没想到，却被黄大头看了出来。贾松这时才感觉到真正的紧张，同时也暗暗叹服，姜还是老的辣，黄大头能混到今天的地位，真不是白给。现在自己也只能说顺风话，否则必会让黄大头疑心，自己就得栽进去。想着笑道，“通过这两天接触，我知道周明亮确实很爱惜自己名声，既然如此，我觉得最好办法，黄总先给他打个电话。这样省的到了酒店，万一周明亮不见面，黄总尴尬。”说完，众人都看着黄大头。黄大头沉默片刻，微微点点头。“贾校长，你们有文化的人就这点不好，明明心里贪念丛生，却还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虚伪。”黄大头的话虽然难听，却让贾松无可辩驳，自己确实如此。硬着头皮道声是。黄大头一笑，话锋一转。“所以你的建议没错，我采用了。”贾松立刻道声谢。黄大头摆摆手，不必。一指眼镜男，“送贾校长出去吧，等我和周明亮联系完，再和贾校长沟通。”眼镜男应声是，朝贾松做个请的手势，“贾校长，请吧？”贾松没动。黄大头瞟眼他，“贾校长，还有事？”贾松笑应，“黄总，我该办的都办完了，我是不能回育才了？”“回育才给肖宇报信？告诉他，周明亮马上要成为我的朋友？”黄大头冷冷问。贾松忙摆手。自己绝没那个胆儿，黄大头和周明亮的事，自己一个字都没和肖宇等人说过。也绝对不会说。只是毕竟自己是育才常务副校长，学校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自己，今天自己是找其他借口，向严如静请了假，来替黄大头办事。万一学校有事，自己若不及时回去，怕肖宇他们起疑。黄大头没答话。贾松上前一步，小心道，“黄总，肖宇那个人，你也很清楚，非常精明，疑心很重，讲师团在育才讲座那两天，我向周明亮示好，肖宇就有点疑心，被我找借口遮掩过去了。现在周明亮还在云城，我若总不归校，我怕他再怀疑我。怀疑我是小事，影响了黄总的大事，那就不好了，我正常归校，肯定能减少肖宇的疑心，就不会影响黄总的大事。”贾松这番话说到了黄大头心里。黄大头正犹豫着。贾松手机响了。贾松拿出手机，一看号码，先没接，递向黄大头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育才综合办打来的。”黄大头看眼手机，接。贾松应声好，接起。“李秘书，什么事？什么，上报给局里材料没通过，严校长让我赶紧回去向局里解释。我家里的事还没办完，就不能换个人解释吗？其他人不清楚，局里催的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先这样吧。”贾松直接挂掉电话。朝黄大头苦笑道，“黄总，你看这。干脆，我把手机关了，就留在这，先把黄总的事办妥了。育才那边爱咋咋的。”贾松刚要关手机。黄大头一摆手，“不用，贾校长，既然育才那边有急事，你回去吧？”这？贾松愣愣。黄大头起身到了他近前，一拍他，笑道，“贾校长，看来你在育才干得很不错，有些事还必须你处理？”贾松立刻笑应。“是，我再不济，也在教育圈里摸爬滚打十几年，论真正的教学经验绝对比肖宇他们强。又有黄总的指点，我这副校长当得还算有点分量。”黄大头满意点点头。“贾校长，这话我信。凭你的能力别说当个副校长，当个校长也绰绰有余。”我。贾松刚要回应。黄大头又一拍他，“我刚才说了，真心帮我的老朋友，我绝对不会亏待他。好好干，育才的校长早晚是你的，那时你就不用再听别人吆喝。”两人目光一碰。贾松立刻道，“谢谢黄总，我记住了。”黄大头满意笑笑，一摆手，“回育才上班吧。”贾松如释重负，又道声谢，转身往出走。刚到门前，身后突然传来黄大头的声音，等等。贾松一楞，心悬起，什么意思，这小子反悔了，又要把自己扣在这里？想着，强装镇定转过身，看着黄大头。“黄总，您还有什么吩咐？”黄大头没答话，一步步走向他。几个马仔紧随其后。贾松的心悬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