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玖和凤隽所处的边塞城镇,带着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男子爽朗,女子火辣,且不论男女皆是满头细辫,男子头上戴着椭圆形的各色帽子,而女子的细辫之上妆饰着各色羽毛、玛瑙、珊瑚、碧玉等物。
二人此刻身处闹市之中,妲玖看的格外有趣,便捉着凤隽的胳膊笑道:凤老头,我也想给你梳一头小辫子。关于如何称呼凤隽,妲玖当初给了他很多选项,谁知凤隽竟然全部弃选,妲玖一怒之下,便自作主张唤凤隽为凤老头,年龄的确超级无限老的凤隽默默认领此称呼。
给他梳一头小辫子?
凤隽想都不想,断然拒绝道:绝对不可能。
从妲玖第一次见到凤隽的人形,他就一直散着长发,仅脑后用一根青色发带结一束黑发,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更换过别的发型,由此可见,凤隽这个老男人,估计是头可断,就是发型不能换,啧。
妲玖失望地扁了扁嘴,然后目光幽幽地望进凤隽的眼睛,又道:那你给我梳一头小辫子如何?不许使用法术,只能你一点一点亲自给我结辫好不好嘛。
凤隽想了一想,勉强同意:好吧。
给小金龙梳辫子,总好过自己被缠着梳小辫儿。
见凤隽同意,妲玖立时喜笑颜开,便也不催着凤隽再往前走了,直接道:那你给我变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绣墩,我现在就要梳满头的小辫子。
小金龙一惯是想一出是一出,凤隽虽然心中无奈,但到底还是依言而行,只见他青色的衣袖略动,一张镶着琉璃宝镜的雕花妆台,顿时出现在妲玖身前,一张雕着竹叶翳翳的绣墩,又出现在妲玖身后。
妲玖往绣墩上一坐,而后在妆台支肘托腮,从镜子里看着凤隽的脸,眉花眼笑道:凤老头,开始吧,我要梳六层小辫,还要戴羽毛,戴珊瑚珠,戴玛瑙块儿,戴玉坠儿。
站在妲玖身后的凤隽,脸色平静道:好。先伸手取下妲玖发中的金簪,然后右手一摊,金梳倏然在手,再一下一下梳顺妲玖散开的金发,接着,开始一点一点给她结小辫。
妲玖从镜子里看着凤隽,见他低垂着眼帘,手法娴熟地结着小辫,不由好奇问道:你以前给别人梳过小辫子么?
没有。凤隽语气淡淡道。
妲玖表示怀疑:那你这手法可一点不像新手啊。
凤隽不说话,只伸手拍了一下妲玖的脑瓜子。
妲玖嘟嘴不满:你干嘛打我头啊?
乱想什么。凤隽的嗓音清亮而悠远,听在耳中格外动听,不过是结小辫,很难么?
妲玖托腮一笑,口内应道:好好好,我不乱想。
凤隽忙活了半天,终于将妲玖的全部金发,结成一根根细细的小辫子,妲玖摸了一把颇有质感的小细辫儿,目光溶溶道:你没有给我戴羽毛、戴珊瑚珠、戴玛瑙块儿、戴玉坠儿,我都要戴
手掌由上而下拂过妲玖的发辫,凤隽面无表情道:好了。
妲玖再照镜子,果见头上琳琅满目,灼然生辉,满意的从绣墩上站起来,妲玖踮起脚尖抱住凤隽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凤老头,我现在好看了么?
凤隽伸手环住妲玖的身子,却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依旧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妲玖跺脚怒道:我的脸蛋是你变的,身材是你变的,头发也是你自个儿梳的,你都不觉着好看?又等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凤隽出声,妲玖气得直咬凤隽的耳朵,叫你不说我好看,我咬你咬你咬你
耳朵被咬,凤隽疼倒是不疼,就是嫌黏腻的慌,声音一沉:小金龙,不许得寸进尺。
妲玖将脸扭到凤隽的正面,扬眉道:我已经得寸进尺了,你想怎么样,把我打回原形么?
凤隽心底叹气,面上平静:该喝血了。
妲玖立马又将脸搁回凤隽的肩头,闷声道:我不要,我不想喝。
凤隽不语,只脚下一动,抱着赖在身上的妲玖回到简易床边,然后开始炼花放血。
妲玖脸上的活泼调皮之色,早不翼而飞,只看着他呆呆不语。
好一会儿后,凤隽将又大一号的金碗举至妲玖唇边,语气平淡无波:喝吧。
妲玖抬眼看着凤隽。
凤隽一手举着碗,另一手揽着妲玖,再道:喝吧,我想你好好活着,永远活着。
又加大份量的凤血下肚后,妲玖疼得冷汗直涌,痛苦不堪,若不是凤隽紧紧箍着她,她估计已经在满地打滚了,一天一夜之后,令妲玖痛不欲生的折磨才缓缓退去,凤隽吹去妲玖额上的汗珠,温声说道:好了,已经过去了。
妲玖伏在凤隽怀中平息良久,才道:我要看外面。
凤隽扬袖一挥,领域之外的景色顿时显露无疑,外头正是夜晚,天空之上挂着一轮素月清辉,给塞外大漠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如此良辰美景之下,妲玖看到一片小树林里,正有一男一女在幽会,两人想是甜言蜜语了好一阵,感情得到了升华,刚好进行到你脱我我扒你的情节。
不愧是热情的沙漠啊,幕天席地的就情难自禁了。
妲玖挠挠凤隽的胸口,一脸兴致勃勃道:我要一边看一边听,你给我接进来声音。
凤隽却黑着脸切断和外头的联系。
影像黑屏了,妲玖不高兴道:你干嘛?
凤隽硬邦邦道:不能看。下次再连接外面时,他一定要先把关。
妲玖脱口便道:你不能和我滚草地,还不允许我看看别人滚草地么!
凤隽彻底变成黑锅脸,唇线紧紧抿着,妲玖后知后觉地颤抖一下,气势弱弱道:好好好,我不看了还不行么。
被妲玖无意间嘲笑了幸福无能,凤隽冷着脸贴住妲玖的额头,已经实质化且是成年模样的元神,从眉心倏然飞出,再没入妲玖的眉心之内,一路畅通无阻地找到妲玖的元神,将那团胖乎乎的明亮光团揽进怀里,一寸一寸地吐出雾气滋养她。
元神光团足足被亲了三十三遍,凤隽却还不停下,已经神魂颠倒的妲玖,嘤嘤嘤的哀求道: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凤祖宗,求你快停下吧,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元神是最神秘敏感的地方,之前只被凤隽吻过一回,她就惨不忍睹的丢盔弃甲了,如今来来回回三十三遍,妲玖所有的面子里子,早就彻彻底底全部丢没了。
两人看似什么都没做,实则比什么都做了还疯狂。
凤隽抱着妲玖又茁壮许多的元神,冷沉沉的说道:停下?还早的很呢
事实证明,不论是平凡的普通男人,还是超脱的冷漠男神,只要被嘲笑幸福问题,嘲笑者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滴,被唇刷洗了整整九十九遍的妲玖,低着脑袋对手指:给我挖个地洞,我要钻进去。
凤隽扬袖一挥,满足妲玖的愿望。
妲玖跳进身旁出现的洞里,抱着脑袋呜呜呜。
凤隽就坐在洞边,目光阴森森地看着妲玖。
妲玖在洞里一窝就是数年,直到临近了喝血之期,才被凤隽从洞里揪出来,灌了凤血,又忍过剧痛,凤隽抱着安安静静的妲玖,垂眸问道:还要钻地洞里去么?
妲玖口气弱弱道:不钻了,你弹琴给我听吧
对于妲玖正常且合理的要求,凤隽一概满足她,取过凤羲琴,横放在膝,指尖一抹一挑间,昆山玉碎的琴音响在耳边,妲玖侧身坐在凤隽的背后,脑袋靠着他的脊背。
领域之外,正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时光如水,一年一年流淌过去。
边塞出现风沙肆虐的天气时,妲玖就央凤隽帮助旅人渡过灾难,有女子生孩子难产时,妲玖也撺掇凤隽施法帮忙,边塞遭遇干旱天气祈求下雨时,妲玖也推着凤隽去充当雨神。
妲玖有时闲的实在无聊,便让凤隽给她变一座脏兮兮的大房子,她再兴高采烈地前去打扫,抑或让凤隽变出一大包花种,她自个儿又兴致勃勃地挖坑浇水种花,除此之外,她兴致一旦来了,不是要写字,就是要画画,不是想弹琴,就是想下棋,不是想捉蝴蝶,就是想荡秋千,有时候甚至还会扭一曲大秧歌
凤老头,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笑啊。妲玖扯着凤隽的唇角,帮他拉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凤隽抚了抚妲玖的脸庞,语气温蔼:我不会笑。
妲玖想了一想,又问:和我天生不会哭一样,你不会笑也是天生的么?
凤隽轻轻‘嗯’了一声,予妲玖而言,落泪是劫难,予他而言,笑出来也是劫难,将扯自己嘴唇的妲玖拉下来坐好,凤隽声无起伏地提醒道:别闹了,你该喝血了。
悠闲自在的五万年即将过去,妲玖靠着凤隽的肩头,抬眼问他:凤老头,你会永远陪着我么?
凤隽低低‘嗯’了一声,目光温柔:我会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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