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兰看着苏南衣手里寒光闪闪的刀,心里紧张的无以复加。
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美貌,要是脸被毁了,少了鼻子耳朵眼睛,那她几乎是不敢想。
迅速在心里做了权衡,她低声说道:好吧,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
苏南衣点点头,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你的主人是谁?
婷兰叹了口气,他姓程,叫程阳。
继续说。
婷兰抿了抿嘴唇,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是中原人,出身富贵,单从平时他的装扮和那些讲究就能够看得出来,绝非是一般的人家。我们几个都是他半路买来的,出身穷苦,被他悉心调教。为的就是笼络官员,打探消息,为他谋得利益
她话刚说到这里,苏南衣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尖扎在她的肩膀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这一下可比从牙齿里剥出毒药来要痛得多,婷兰丝毫没有防备,这一下痛的几乎晕死过去,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她冷汗瞬间出了全身,里衣都湿透了。
苏南衣目光森然的盯着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是撒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一次是肩膀,下一次再敢说一个骗我的字,就小心你的眼睛!
婷兰浑身发抖,又痛又怕,牙齿咯咯咯的碰在一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心中骇然,无法确定苏南衣是怎么知道她在撒谎。
苏南衣也不隐瞒,干脆的把话给她表明,你说什么?你们都是穷人出身,可是你的举止动作,平时的做派,说话的语气腔调,这些东西岂是三五年就能够学得会的?这是养在骨子里的!
还有,你们用来打探消息,这些都是中原人惯用的伎俩,随便娶个妾,就能够打听到主人的消息?你们究竟是有多能耐,对自己如此的有信心?
先不说你们能不能过得了当家主母那一关,就算是能过,能让主人跟你们说些机密的要事,这也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你居然说得轻描淡写,嫁进去就能够打听到消息?你拿这话骗谁呢?
婷兰心中大惊,她没有想到,苏南衣一个蒙林人,居然对中原的事情如此清楚。
苏南衣低头看着她,怎么样?脑子清楚了吗?如果这点疼痛还不能让你脑子清楚,那我不介意来点更厉害的。
听婷兰快速的喘着气,急声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如果我说了我也活不了!
苏南衣微微挑眉,怎么个意思?
婷兰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你以为我们的身体里只有那一个毒药包吗?实不相瞒,自从我们从小被带回去驯养,那个时候起,我们这些人的身体里,就被种了各种不同的蛊,只要我们不听主人的号令,那后果就是极为惨烈的。
那个毒药包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能够速死,不至于受折磨。除了敌人给我们的折磨,还有身体里的蛊,如果得不到压制,那我们只会死得更惨。
她的脸色泛白,语气绝望,眼底透出深深的悲凉,倒不像是说假话。
苏南衣问道:你被种了什么蛊?
婷兰摇摇头,我并不知道,我们每个人都不清楚自己种的究竟是什么蛊,如果私底下询问,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我们只需要每个月从主子那里领取压制蛊的药,就没有问题,可如果谁要是背叛了
她的语气沉下去,后面的没有再说,只苦笑了一下,所以,我不能说。
苏南衣沉默了半晌,也没有再逼迫,她知道婷兰说的是真的,如果再逼迫,婷兰也不会说。
即便是说了,只怕如果她身体里的蛊发生什么异动,对方也会很快值得消息,那婷兰这颗棋子也就算是废了。
她可没想着让婷兰这么快就废,还想着让她反水,去帮着打探消息。
迅速的思虑了一下,苏南衣出去叫了老修进来。
在这方面老修算得上是行家里手。
婷兰依旧躺在地上,周身是血,还有那个被挑出来的毒药包,这些气味混在一起实在不怎么好闻,但是她丝毫动弹不了,也只能忍着。
再次听到脚步声响,看着出现在视线里的人,她再次惊讶,接着又迅速明白过来。
原来老修和苏南衣是一伙的。
老修笑眯眯的看着她,对不住啊。夫人,你昨天威胁我的话,我可没有跟少城主说,所以呢,你那些熏香也就不起作用了,所以今天晚上又劳烦你再来一趟。
他这话说的连讽刺带讥笑,就跟耳光似的,啪啪打在婷兰的脸上,婷兰心中恼火,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紧抿着嘴唇不吭声。
老也不介意,伸手给她把了把脉,又看了看瞳孔。
苏南衣把刚才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说她的身体里被种了蛊毒,看看老修有没有什么办法试探出来。
老修并不以为然,不假思索的说:这个其实不是难事儿,只要让狐清帮忙就行。
苏南衣喜出望外,狐清还有这本事?
老修哼笑了一声,你对你自己的大宝贝儿也太不了解了。那是当然了,狐清可是百毒之王,但凡是有毒的东西,它都能够克制住,何况只是小小的蛊毒。
这种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只不过是阴毒了一些。以此来控制人的心神,或者身体,对于狐清来说,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儿。
苏南衣看了一眼地上的婷兰,婷兰心中巨骇,她没有想到,主子引以为傲的控制他们的方法,竟然在人家面前不值一提。
这老道当真不是招摇撞骗的,看来是真的有些本事!
她有些懊恼之前,真是瞎了眼,小看了这个老家伙。
老修看着她眼中懊丧的眼神,短促笑了一声,你也不必愤恨,也没有必要好奇老夫是什么人,实话告诉你,老夫的确不是老道,但是对付你们这点三脚猫的伎俩,那是绰绰有余。你给老城主种的情蛊。不就是想着控制他的心神,让他听你的话,最终父子反目,拿下这峪城关吗?
婷兰震惊地看着老修和苏南衣,深吸了几口气,你们你的意思,是老城主根本就没有病危?!
老修得意洋洋,那是当然,有我出马,老城主怎么可能病危?他的情蛊毒已解,只要醒来就和正常人一般无二,你已经不能再控制他了。而且,我在他的体内给他加了药以后,所有的蛊毒都会对他避而远之,这也算是他因祸得福吧。
婷兰惊愕地扭头,想看看床上的老城主,已经解了蛊毒?!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她亲手解,对方也会十分的痛苦,这种痛苦没有个两三日是根本不可能消失的,对方一定会又喊又叫,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沉睡安静?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无法相信,老修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怀疑,心头一动,忽然想出一个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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