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认出,这个从水里钻出来的“怪物”就是白天见过的那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人。
这人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能,整个人也显得比较呆笨,但他却很听李书宇的话。
李书宇话音落,他就弯腰把苏思思扛在肩膀上,慢吞吞的离开,身体擦过花丛,枝叶在夜色中一阵乱摆,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南衣在暗中,摒住呼吸,她现在可以肯定,这个荷花池中一定有古怪。
只是不知道,寺庙后面的那个荷花池,和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李书宇站在原地,手指把玩着那把薄薄的刀,那刀很奇特,薄且长,刃特别的锋利。
以苏南衣的经验来判断,这种刀割在人的身上,如果下手快的话,一时不会感觉到疼痛。
想起李书宇对苏思思说的寻些话,什么揭开头骨看看脑子,她并不以为,这是单纯的吓唬。
只怕……
苏南衣压下心头的不适感。
李书宇走到荷花池边,手指抚着娇嫩的花瓣,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微微仰着脸,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这一幕的动作实在很怪异。
苏南衣不敢随意乱动,她已经看出,这个李书宇是有身手的,而不是像表面上的一副书生相,柔弱不经风的模样。
而且,他的身手奇怪,不是苏南衣见过的。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李书宇转了身,缓缓离开。
苏南衣略一思索,迅速回了原来住的院中。
她脱掉鞋子,迅速躺回原来的姿势。
没过多久,听到一阵悉悉声响,李书宇果然回来了。
苏南衣依旧没动,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表面丝毫没有异样。
她能感觉到李书宇站在床边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这种目光冷静而深沉,像是在透过她的身体,想要看到别的什么。
苏南衣想起他说过的话,说她未必就是苏南衣,难道,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就在这一瞬之间,苏南衣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微微一凉,像是有一滴清晨的露水滴下。
她心头微惊,控制住想要伸手去摸的冲动,李书宇也没再动,也没对她有什么不轨,转身慢步走了。
他一走,苏南衣立即睁开抬手去擦额头,额头上什么都没有,那一点凉意也消失了,一切好像就是苏南衣自己的幻觉。
但她知道,这不是幻觉。
李书宇在搞什么鬼?
苏晚儿今天很高兴,之前害怕的晚上,竟然隐隐的有了期待感。
可等来等去,也不见李书宇来,她不禁有些困倦了。
迷糊之中,感觉到有人进来,她睁开眼睛,看到李书宇的影子,正想起身坐起来,李书宇已经上前伸手按住了她柔嫩的肩膀。
白润的皮肤上印着青紫痕迹,有些触目惊心,但在李书宇的眼中却是一种别样的刺激的美。
他手上的力道缓缓加重,苏晚儿轻呼了一声。
他另一只手抚着苏晚儿的腮边,继而捏住她的下颌。
“你那个妹妹,还真是不要脸,和你一样的下贱,领图富贵,一心想嫁入高门,未出阁的女子居然什么都敢干啊……”
苏晚儿原来心里的欢喜刹那间都退干净,脸上的红晕也刹那归于苍白,眼睛睁大惊恐的看着他,这些话让她太过震惊。
“她居然勾引我,”李书宇哧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冰冷凶狠,“这种不要脸的人,亏你还和她是姐妹,你是不是也这样贱?”
苏晚儿拼命摇头,不知苏思思究竟干了什么,她知道苏思思想嫁入高门,但她却没有想到,苏思思竟然这么大胆,当天晚上在李府里就敢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好容易让李书宇温情了些,现在又被苏思思这个贱人给毁了,真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
“夫君,我不知道她……我和她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李书这于哧笑,“你在成婚之前,就没有想着勾引我吗?每次见面你都娇柔造作,一副献媚的模样,不是贱是什么?”
苏晚儿被堵得没话说,脸色惨白。
她的确……
李书宇低笑一声,“没话说了?那我不妨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和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打的是什么主意,对这门亲事有多满意,你又是如何想着能够抓住我的心。”
苏晚儿如同被揭下了脸皮,浑身发抖。
“别再说了……”
“怎么?”李书宇戏谑的笑,踢掉靴子踩上她的身,“现在知道要脸了?呵,果然也和你那个妹妹一样,到最后才知道害怕。不过,你放心,我得好好留着你,毕竟得有个人来做夫人,至于你那个妹妹,得看我的心情。”
苏晚儿惊得魂飞天外,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身上是无尽的疼痛和折磨,心里的摧残也无法言说。
看着李书宇貌似温柔实则狠戾的模样,她感到无边的畏惧和绝望。
她想着明天可能见不到苏思思,浑身都在发抖,脱口问道:“那苏南衣呢?”
李书宇动作停住,眼睛看着她,苏晚儿用尽所有的勇气,“你喜欢苏南衣,对不对?”
李书宇猛然扼住她的喉咙,呼吸喷在她的耳边,“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该问的不要问,最好是装成哑巴,如果你装不了,我不介意让你变成真的哑巴。”
近乎窒息的死亡接触,被变成哑巴的恐惧,双重的压迫瞬间如同泰山压顶,把苏晚儿逼得崩溃。
眼看着快被掐死,李书宇才松了手,苏晚儿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做好你分内的事,扮演好少夫的角色,闭紧嘴巴,否则的话,我不介意你成为亡妻。懂吗?”
李书宇捏着苏晚儿的腰,又开始新一轮的疯狂。
苏南衣本想着根据那份图夜探一下将军府的情况,没有想到,不知何时竟然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天光已经见亮。
她一下子翻身坐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别说是在阴诡的大将军府,她时时保持警惕的情况下,就算是在苏府,她也不曾睡得这么沉。
她立即下床,仔细寻找一番,没发现什么异样,那个给她下迷药的人还在,也还昏死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南衣心中警铃大作,这种未知的危险让她越发不安。
她照了照镜子,额头上没有丝毫异样,皮肤光洁白嫩,什么痕迹都没有。
她坐回床上仔细回想,却没有任何头绪。
手指碰到荷包里的一样东西,她拿出来在嘴边吹了吹。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声响,小白鸟落在她的窗边。
她迅速写了张字条让小白鸟带了出去。
随后悄悄到院中,仔细观察了一下,昨天还在的暗卫今天不在了。
但苏南衣的心里并不轻松,反而觉得有丝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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