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大牢里,高润土一家,占了一个牢间他们一个一个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本来没审问之前,一人就挨了十板判决后,年轻的四十,年老的二十,后来王氏闹腾,一人又加了十板加上之前的板子,也就是说,高润土和王氏,每人四十板,他们的儿子,每人六十板这六十板下去,也就是庄稼人身子骨经折腾,换个锦衣玉食的,早就晕死过去了六个人被拖到牢房,没人的时候,别看躺着,嘴还不老实,这个骂一句,那个埋怨一句就高润土一直闭着嘴没说话,两眼瞪着房顶,到了晚上,老鼠,蟑螂到处乱窜他们连动都动不了,只有用手乱扒拉,最后困的不得了,顾不得身上疼不疼,直接用手抱着手睡的别看一个一个在村里横行,来到这里都成了孬种,除了王氏敢叫唤两声,其他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别不信,就有这样的人尤其是王氏的大儿,二儿,两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老三虽然长得不错,但是那个头也不低,就是老四看着有点弱可是家里的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的他,干活也是偶尔,虽没那三个人结实,但是块头也比村里大多数男人强这四个人眼看着爹娘挨打,眨巴眨巴眼,不敢说啥,更不敢喊冤啥的,真孬还好是夏天,不然的话,这样躺在地上,加上挨板子,非出事不行第二天,高家在公堂上的事,全村都知道了象一记惊雷在村里炸开,虽说农忙季节,可是只要偶尔休息,就会聚在一起说这事高润王家的女人和孩子们,都不敢出门,一出来,村民们就朝他们啐口水“一锅臭肉坏了满锅汤,呸”“一家子剜心烂肺的玩意,呸”“咱村的名声,都让你们搞臭了,呸!.......”骂啥的也有,村长特意在中午,挨家挨户的过来叮嘱,其目的,也是为了全村人的声誉“谁要问起高润土家的事,别乱说,他们非追着问,就说是他家和前儿媳妇之间有些过解,不然的话,他们臭了,对咱们也没好处,咱们家的儿子还能不能娶个好媳妇?闺女女还能不能嫁个好人家?”村民们,为了自家,只好在自个家互相说说,即便碰上亲戚,也是说两句应付过去,象没事人一样茶花上午帮着马氏家收了半天,梁大人让她带着户籍今天去领银子,估计上午拿不到中午和马氏他们一起回来吃午饭,就看到远处村民又聚在高润土家门口马氏拉着她,小跑着来到跟前,两人挤到最前面,就看见两个官差,拖着高王氏进了她家“高王氏咋了?”“切,挨了板子,走不了路,当然得拖着她”“这是来拿银子了?”“嗯,”“让她拿银子,比割她的肉还疼”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都在高家门外向里面望着,进了院,官差拖着高王氏就进了上房高彩云一见自己的娘成那样,那哭的叫一个痛啊,追着也进了上房,她的两个嫂子带着孩子们在门外大气不敢出一声,听着墙角“娘,娘,”王氏看着自己的闺女,哇的一下哭出声来,“彩云,娘,哎呦,疼,别动娘”高彩云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莫班头冲那个官差使了个眼色“谁是高彩云?”“我,我是”高彩云懦懦的回答着,见识过了官差的威猛,她自然不敢学王氏那一套高王氏这才想起,昨天县令判案时说的话,要甩自己闺女五十个耳光马上使出全身力气,“闺女快跑,他们要打你”高彩云还在发蒙,“娘,什么打我?什么快跑?咋了?这到底是咋了?”她刚问完,官差一把抓到她的胳膊,板着脸高声说道“县令梁大人,昨日公堂对你家盗窃和搓磨茶花一案进行了判决,你,高彩云,掌嘴五十,本官差在此立即执行”说完,就啪,啪,啪,那耳光甩的那个响啊老莫头在一边用手按住王氏,以防她挣扎去捣乱这时的高彩云突然被打,立即做出相应反应,一声嘶心裂肺般的尖叫,声音高的直冲云宵,她哪受过这般罪,在家娇养的象大户人家的小姐,把皮肤养的白白嫩嫩的,就等着嫁进高门大户里外面那些村民听着声音,都不知道咋回事,“难道不是来拿罚银的?”村长小跑过来,用手赶村民“去,去,去,都回家吃饭了,小心老天爷下雨,趁着天好,还不抓紧着收麦?”村民们这才回家,他看见马氏和茶花,倒是没赶她们“那个,你们要不也回吧,茶花啊,后晌,叔赶着牛车去送你去衙门拿银子,你看?”“那就谢谢叔了”马氏拉着茶花,瞪了村长一眼,回了家,她家就在隔壁,不在门口看,可以回家扒着墙头看村长听着里面的耳光声,耳膜都快戳破了,他想进去看看,刚迈开步,又退了回来算了,官差来执行命令,他就不掺合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五十个耳光下去,高彩云的脸都肿成猪头了,王氏在一边也跟着撕喊,可惜她身子一动就痛,只能喊“大人,你轻点打,求求你轻点打距,我那苦命的闺女呦”老莫头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呦,心疼你闺女了,搓磨人家闺女的时候,咋就不知道想一想,人家也有爹娘?虽说早早就去了,可你也不怕他们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算帐,哼”官差松开手,高彩云一下倒在地上,高王氏咬着牙,忍着疼,扑了过去两人哭着抱在一团,“彩云,让娘看看”“娘,疼,呜呜呜,这是咋回事?”她嘴里含糊不清的问着高王氏给她擦了一下眼泪,“不哭,等娘回来,再好好跟你说,我走了后,你记得擦药,不要让脸有啥事”“等等,你以为打完就完事了,银子呢?”高王氏猛然抬头,“没有,我家一个种地的,哪有那么多银子”老莫头咪着眼看着王氏“你要跟官府耍赖?”高王氏这回学乖了,害怕的忙摆手,“真没有,”老莫头打量了一下屋里,一眼就看到炕柜上,那个带锁的大箱子,冲官差一努嘴那官差冲那那炕柜走去,王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步跑上去,护在大箱子前“差爷,这里是我们母女换洗的里衣什么的,男人不能看”官差都不鸟她,用手一扒拉,“滚,你这样的我见多了,骗谁呢,特么里衣能上锁?”这时的王氏,哪有力气跟高大威猛的官差拉扯,一下就摔在地上那人抽出腰间的大刀,双手兴起,使劲的朝锁的位置砍了下去,王氏用嘶哑的嗓子喊道“等下,我,我有钥匙,我自己拿”她心里明白,柜子里的银子,只多不少,真要是把锁砍坏,家里又没人,万一没了,咋办?里面可是还有地契,房契啥的,她不放心,看来是真守不住了,拿就拿吧,她闭上眼,一咬牙,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