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他对她,只有为难
“简小姐真漂亮,和祎泓真是郎才女貌。”邰萧默轻笑道,目光直直的落在简若若的身上。
简若若没说话,只是礼貌性的轻扯了一丝微笑。
她端着盘子的手,在轻颤。
那笑得有多牵强,多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邰萧默看她的目光有多冷漠讽刺,只有她知道。
莫天扬虽然记不得简若若的样子,但这个名字,他却觉得很熟悉,毕竟是转过帐的人。
“哥,简小姐的名字……”
“祎泓,简小姐,我敬你们一杯。”邰萧默截断了莫天扬的话。
莫天扬立刻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邰萧默的手里,并笑:“我面子薄,请不动简小姐,祎泓,现在哥要和你们喝酒,这面子,够大了吧。”
冷祎泓:“……”
他浅浅的笑了一下,看向简若若,轻问,“能喝吗,不能喝可以拒绝。”
简若若:“……”
冷祎泓这句话,直暖到她的心里。
她与他不过几面之交,不过是上司与员工的情份,他却对她维护至此,敢于得罪邰萧默。
而眼前这个,与她曾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却在对她为难。
他明知道她小产不足半个月,是根本不合适饮酒的,他却要逼她喝。
简若若一时没作声。
但她的犹豫就表明,她并不情愿。
冷祎泓便对邰萧默说:“萧默,若若身体不舒服,这杯酒我替她喝。”
邰萧默嘴角淡勾着笑,表情没有一丝儿的变化,可是谁都能感觉到四周气压的变低。他端着酒杯,看着简若若,眼神里的冷,似乎要将人冰封。
冷祎泓的手,还维护性的环在她的肩上。
才分开多久,她的身体就依偎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并且是在他的面前!
腮,暗暗一咬。
“一小杯红酒而已,简小姐这个面子都不给我邰萧默的吗?”邰萧默低沉沉的开口。
简若若:“……”
他是不放过她了。
简若若暗提了一口气,转身就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顺手取过一杯红酒,朝着邰萧默举了举,扬了一脸动人的微笑:“邰三少的面子,我简若若岂敢不给?
邰三少能找我喝酒,是我简若若此生荣幸。我先干为净。”
说完,不带一丝犹豫的仰脸喝酒,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喝尽了。
邰萧默端着酒杯没动,但捏着酒杯的两指,却暗暗的用了力。
她真喝了!
不顾她自己的身体,也要和他较劲!
她在他的面前,永远不服输!
腮腺微微一收,邰萧默缓缓举起酒杯,张了嘴不急不徐的喝着,面色比夜色还冷。
简若若喝完,放下酒杯,对冷祎泓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陪你。”冷祎泓说。
“不用。”简若若轻笑一下,拎着裙子离开。
身后传来莫天扬的声音:“简小姐挺豪爽的嘛,祎泓,你太紧张了,现在的女孩子自带几分酒量,根本不需要你那么保护……”
“能闭嘴吗?”是邰萧默低喝的声音。
……
简若若加快了脚步,把他们的交谈声抛下。
问了几个人,来到了洗手间。
简若若关上门,便靠在门板上深吸了几口气,心中拼命压制,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并非是要上洗手间,她只是不想在那个男人的面前流泪。
可到底,还是流了。
都说时间是疗伤的良药。
可上天给她的时间太短,短到曾经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又再度被撕裂,疼入心扉。
他对她,除了为难,还是为难……
简若若用手捂了眼睛,拼命的克制自己不再哭下去。
何必要为不值得的人流泪,痛彻心扉。
不值得……
平静了一会儿心情,简若若打开提包,补了一下妆,把泪痕遮掩了一下后离开了洗手间。
但没走几步,她就停下了脚步,呼吸在一刹间顿了顿。
离了两米处,邰萧默玉树临风的站着,气质容貌好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一身高冷的气质,让人望而怯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邰萧默身上的冷气一寸寸的朝简若若袭过来,渗入她的肌肤,令她身上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寒冷。
她暗暗的攥紧了皮包,艰难的迈出步子,极力的控制住自己身体上的轻颤,缓缓的朝邰萧默走过去。
他们狭路相逢,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见到简若若慢慢的走过来,邰萧默没动,但把目光也从她的身上挪向了别处,英俊的脸上,有着目空一切的冷寒。
短短两米,简若若一步步的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轻的脆响的声音,在太过安静的环境里回荡。
她从他身边,安静的走过。
空气里弥漫着邰萧默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强势的入了她的肺腑,却,再不是曾经温暖的感觉,而是一种彻骨的疼痛和酸涩。
那感觉如此的熟悉,却又那般的刺。
她与他错身。
不过两步而已。
她已走到他的身后。
她以为,他会对她说些什么,哪怕是只字片语的嘲讽。
可,没有。
邰萧默只是在等简若若从身边经过后,亦迈了步。
简若若听到曾经那熟悉的脚步声,在她的身后渐行渐远……
她和他朝着相反的方向,将距离慢慢拉远……
鼻翼,倏然酸楚。
这冰冷的无声的错过,像捅入胸口的刀,再一搅,痛得让人难以呼吸。她以为,他已沉在她的心底,再不会有一丝的波澜。
遇见才知,那些初愈的伤口,再度被轻碰时,依旧会痛入心扉。
他依旧是她,避之不及且难以忘怀的疼!
***
草地上,冷祎泓朝简若若走过去,他是来接她的。
“去吃点东西吧。”他说,简若若刚才一口食物都没有吃。
简若若不想再呆下去了,小小抱歉:“冷总,我有些不舒服,想先离开了。抱歉。”
冷祎泓看到简若若的面色有些许的苍白,兴致好像也低了许多,他亦没有强求:“嗯,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我送你。”
“不用。”简若若婉拒,“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冷总你还要留下来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