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春正在帐篷外打着盹儿呢,抬眼一看锦葵正站在不远处发呆,申春心下一个机灵,利落地窜进自家督主的帐篷。
汪淮抬眼,面上很有几分不耐,只是还不等他开口,便听申春道:督主,锦府小姐在外面等着你呢!
看见申春这慌里慌张的样子,汪淮倒是有几分紧张,忙站起身,走出帐篷。
小姑娘好好地站在月下,没受伤也没哭。
汪淮回头看了申春一眼,眼中隐有警告,申春摸了摸鼻子,心中委屈,他这是为了谁啊!
找我有事?
月光下的小姑娘恬静美好,只是汪淮上下打量一圈后,语气略带不赞同地道:南藤怎没给你多披一件衣裳,秋日夜里风大,着凉了怎么办。
锦葵抿嘴浅笑,略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手中还带着余温的瓷瓶提醒着她,她今日有要事相问。
她忍着羞涩,睁着水润星眸,双颊微红开口道:白日里那受伤的掌事姑姑,便是你的对食么?
汪淮闻言,略有迟疑,他大概知道小姑娘今日找他想要做些什么了。
心中微叹,只是他面上并没带出什么,仔细斟酌了下,汪淮才轻轻点头。
锦葵握着手中瓷瓶,心头酸涩,可她还是不甘心,又继续道:她很漂亮
不安地用手拢了拢额间碎发,锦葵忍住心中羞意,只是略有些轻颤的手,让汪淮看出小姑娘此刻,十分羞窘。
待她强迫自己稳下情绪,才呐呐地低声问了句:你可是钟意她?
汪淮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不安同忐忑,偶尔还闪过一丝祈盼,她希望他能否认。
那眼神亮如繁星,盛着的满是少女柔柔情意。
汪淮眸光一缩,那句钟意在他口中颠来倒去,却就是说不出口。
好一会儿没得到答案的锦葵,抬头看着汪淮,等看清他眼中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心头渐渐凉了下去。
那种感觉就好似酷暑下,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一直凉到了脚底。
看着小姑娘眼中柔情褪去,渐渐浮上一层水雾,原本明亮的星眸变得暗淡,眼周也染上点点红晕。
汪淮还是把那钟情二字,咽了回去。
你报仇后,便不方便再住在锦府了,待回京后,我便为你寻一夫婿可好?
汪淮见小姑娘不答话,又接了句:你放心,我定会仔细帮你挑个好人选。
听到汪淮这样说,锦葵还有什么不懂的,她忍着泪,不让自己再在他面前丢人现眼下去了。胡乱点点头,转身便跑。
她一定让他很为难,她这样不知羞地跑来问他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他一定觉得她不知廉耻,不懂女儿家的骄矜了。
汪淮见小姑娘捂着眼就跑,也不知道看着些脚下的路,无奈之下只得跟在后面,直到见她安然无恙地回到帐篷里后,才慢慢往回走。
夏小楼拎着谢礼站在两个帐篷间,一脸我听到了秘密但是我不能说的惊讶。
他本是来给锦葵送谢礼的,夏小蕊那蠢丫头回去同他说,今日吃肉包,差点噎死。还好锦葵同那诚阳王嫡子救了她,他才急忙收拾了些谢礼来感谢她。
而且那丫头今儿个回去连晚饭都没有用,这样的事情放在夏小蕊身上着实不寻常。他不放心,想问问锦葵白日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还没等他走到锦府帐篷处,锦葵便一个人出来了,他跟在身后合计找个机会同她说一声,便看见这一幕。如今若是出去反倒会惹人误会。
只是他没想到传言说东厂汪淮对这锦葵很有几分不同,如此看来他日谁人能娶得这丫头,怕是也会跟着沾沾光,得了那东厂的庇护。
锦葵一路哭着跑回去,看得南藤南星心疼不已。她家小姐如今,怕是彻底死了心。
汪淮也不如锦葵想得那般无动于衷,只是他自有考量,先不说如今朝中局势不稳,便是日后他
桌上烛光明灭不定,衬得汪淮一脸阴郁。
小姑娘值得更好的,便就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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