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俞平只是呆了会就走了,而我却还蹲在公园的长椅上发愣。
突然找到松俞平,对我来说是个被迫的举动,李红没有通知我梁亮的事情,这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就是王硕放弃了我。
我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就像是NBA里面的球星,明明有能力,却只能被当做替补临时救场,等人家花重金买来了全明星选手,我又被撵下了场做板凳球员。
但王硕还没有做的那么绝,他现在还顾及一些外部因素,毕竟公司是我带上的正轨,如果处理不好,对华东的影响颇大,甚至我觉得王硕正等着我找他交谈,然后给我一个相对满意的处理结果。
吸了口香烟,安静的公园下起了小雨,好在我这个地方没有被雨水波及到,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心中多有些不甘。
我为华东付出了那么多,在华东最难的时候,我将它带入了正轨,可眼看就要起步了,却没我什么事了。
不由的苦笑,不由的苦闷,外加上小冷母亲的到来,这座城市给我更多的是失望,绝对的失望。
雨下的不大,却将这本来就湿润的城市浇的更加阴霾,这种天气影响着我的情绪,好似正在燃尽的香烟,生命正逐渐的走向尽头。
一支烟消散,我从长椅上跳了下来,随后将剩下大半的烤冷面扔进了垃圾箱中,面对这种街边小吃我根本没有一点吃的心情。
任凭遇水浇着,我在公园转悠了两圈,随后我开车回了华东。
刚进去,就觉得公司的气氛很微妙,所有人见到我都稍有些错愕,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冲我打着招呼。
我也微笑回应,然后上了二楼,紧接着似乎能听到有人议论我的声音,声音很小,却异常的清晰。
回到了办公室,赛丽正在收拾东西,当见我来了后稍有些惊讶,然后跟我打着招呼:“沈总…”
我微微的点头,顺手将外套挂在衣服架上在,随后问了句:“出差吗?”
赛丽摇头,有些歉意的说道:“沈总,我被调到梁总的办公室了。”
我看了看赛丽,她咬着嘴唇,多少有些不情愿。
我笑了笑:“哦…”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打开了电脑,第一时间去看邮件,除了曹雨龄给我发了报告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赛丽还在弄着自己的东西,看来她是真的要离开这个办公室了,想起她送我的菩提子,我心里面顿时很不是个滋味,又想到了她要去服务那个梁亮,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觉得一阵心疼。
赛丽年轻漂亮,又是个具有混血儿血统的女人,这种女人对于很多男人来说是情妇的不二选择,可她真的就愿意吗?其实更多的是被迫。
想到这些,我不由的点了支烟。
过了会,赛丽的东西收拾的七七八八了,她放下了整理的东西,深深的向我鞠了一躬,然后说了句:“沈总,谢谢你。”
我没说话,而是平静的看了看她,虽然有点舍不得这个年轻漂亮的助理,却又不得不放手,毕竟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已,至于工作调度,有时候我这个副总只能睁眼看着。
见我没说话,赛丽咬了咬嘴唇,最后极不情愿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样的心情,说不上好与坏,我叼着烟望向了窗外,小路上的树木翠绿,似充满着生机。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准备。
小冷那边我还在犹豫与抉择,华东这边更是直接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照这个情景看来,留在华东是不太可能了,我觉得王硕这一步棋下的特狠,他将我的才华榨干,然后找人接手我留下的一切。
在华东,我一直是个坏人的角色,很多人对我充满了怨气,却因为我职位的原因不敢吭声,一旦我被王硕赶出了华东,员工的气撒了,华东还步入了正轨,多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深深的吸了两口烟,此时已经无心问华东的任何事,我想去附近的咖啡店看看果果,自从忙了起来,很久没去了。
上次还想去看看,可结果柳佳出事了,直接从北京赶回了哈尔滨,这一耽搁又是几天过去了。
掐灭了手中的香烟,顺手从衣架上拿下了外套,人还没等出去,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我打开了门,赛丽在门口正有些不情愿的等待,当见我开了门,她稍有些愣神。
“还有东西落在这里吗?”我问道。
“不是,那个沈总,梁总叫你。”
望着赛丽的样子,我找到了她纠结的原因了。
我笑了笑,随后点头说道:“走吧!”
对于我的平淡,赛丽似乎有些差异,但随后还是点了点头。
跟着赛丽脚前脚后,我顺手锁好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去了走廊最深处的办公室。
赛丽敲响了门,对方说了句请进,然后赛丽示意我进去。
这梁亮的谱摆的很大,这套程序自从我来华东到现在都未曾享受过。
我推门进去,赛丽却没跟进来。
华东老总的位置上坐了个中年人,身材微胖,年龄大约在四十几岁。
当见我进来了,对方还算很友好的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示意我坐下。
我也没装大,而是坐在了他对面。
“我看了你的计划书,制度还算完善,但走向我觉得太托大了,华东应该稳扎稳打。”梁亮低头翻了两页我写的计划书,然后看向了我很直接的说道。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眼下我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现如今他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挤兑下我的能力不足。
见我不说话,梁亮又说了句:“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特么能觉得什么?在我的耳中这个人的问话就是白痴的行为。
可我心里面明白,他是在向我试压,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现在是老大,什么都是他说的算,我只要低个头,什么都好说。
我平淡的笑了笑:“梁总说的对。”
梁亮看着我,显然他在等我接下来的词,可等了半天,我没话了。
梁亮的眼神简直绝了,他似乎很差异我的话为何如此简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