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严厉的发问，素素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照理来说素素已经过了实习期了，她一个重本毕业的学生，工资肯定不低，更何况在北京这地，而且算算，她现在也应该发工资了。
可对于素素，我有种溺爱的情绪，我缓和了下气氛，语气柔和了不少：“说吧，我给你钱花，总要知道个去处吧？”
在我的威严下，素素总算交代了。
原来素素上学这些年，她欠了不少钱，甚至还借了小额贷款，直至今日，她已经欠了近七万块，欠同学两万，剩下都是小额贷款的，期初她只借了一万块小额贷，可两年过去了，利滚利滚了五万多。
要不是我来的时候给了她一万块还了不少利息，恐怕现在都滚到七八万了。
听完素素的话，我们的踩了刹车，我的身子向前冲撞了下，我望着素素，她依旧低着头，有些惧怕我。
在我眼里，素素一直是个听话，不乱钱的女孩子，可我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素素，居然敢去借小额贷款。
我阴沉着脸，生气的问道：“你借的钱都干嘛了？”
素素委屈的低着头，默不作声。
见她这样，我顿时火了，我冲着素素喊了一句：“说话啊，那些钱都干嘛了？你一个学生，借贷款？你不想活了吗？”
素素见我真的生气了，抬起了头看向了我，眼睛通红通红的。
看着素素的模样，我有些心疼，可一想到她敢去贷款，又觉得一阵窝火，那东西就是个圈套，学生根本碰不得，看着一个月几百，几十的利息不多，可一个穷学生哪还得起？更何况一个女孩子？那些贷款公司为什么无抵押借钱给你？还不是有利可图！要么就是逼良为娼，要不就是让你生不如死，闹得你家庭不宁...
想到这些，我竟然有些后怕，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没有波及到家人。
我点支烟，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说道：“同学的还了吗？”
素素点头，眼睛红红的点头：“还了一部分，还差一万三...”
动不动就过万，连我这个做哥哥都有点心虚，我又问了句：“贷款公司还剩多少？”
素素咬着嘴唇说道：“四万九，每月需要还一万一，要不然还有利息...”
望着素素，我一阵的头疼，我算了一下，总共六万二，素素同学的钱就不说了，但这贷款公司的必须还，那些人不好惹，如果不清账，到时候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我还有忍不住问了句：“钱到底花哪了？”
听着我的问话，素素委屈的望着我，终于还是道出了实情。
几年前酒鬼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有死去，之后又把人家车碰了，里里外外家里面糟了不少钱，还要供素素上学，更是雪上加霜。
为了给家里面减轻负担，素素和同学借了钱，又经朋友的介绍认识贷款公司，又借了钱，然后以我的名义给家里面打了回去，可她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难住，直至今日。
缄默中，香烟寥寥升起，在烟雾里，我的情绪不断的变化，这些年过来，我忽略了素素的感受，她和母亲一样，夹杂在我和醉鬼之中难做人。
可我没想过，我的妹妹为了我做那么多。
又是一口香烟，烟雾从口中进入，又从口中呼出，我没有再埋怨素素，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甚至更多的还是心疼，这些年，我的这个妹妹做了多少，承受了多少，我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掐灭了香烟，我又启动了车子，前途的道路宽敞明亮。
素素依旧低着头，连呼吸都不均匀了，她似乎有些怕我。
见这样的素素，我只能无奈的苦笑，随后问道：“安全带系好了吗？”
素素愣了愣，随后检查了下安全带点头说道：“系好了...”
她有了反应，我也就能接下话茬了，随后我歉意的说道：“素素，哥对不起你...”
素素又一次愣住了，随后她摇头说道：“哥，你怎么这样说，我是你妹妹...”
我是你妹妹...
我的心里面暖暖的，我笑着说道：“对啊，我是你哥，这次哥帮你都还了，可以后不能再借这种钱了，知道吗？”
我的话刚说完，素素的眼泪直接就流下来了，她摇头道：“哥，我不用，我...”
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那你还是不是我妹妹了？”
素素咬着嘴唇，眼泪不停的流淌。
我拿出了纸，伸手替她摸了眼泪说道：“这笔钱，你负担不起，每个月一万一，你现在能拿得出来吗？以后，踏实点，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是你哥啊，起码比现在的你有本事吧！”
素素擦着眼泪，坐在副驾驶上重重的点头。
但我又有些不放心，然后问道：“现在手里面还有多少了？”
素素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说道：“一百五...”
素素的话吓了我一跳，我险些又一个刹车。
我耐着性子问道：“那个六万二是钱的所有钱了吗？”
素素诚恳的点头道：“是所有了...”
我怕素素以后还会吃亏，然后又问道：“这个月工资是不是全都还钱了？”
素素点头，没有作声，我继续问道：“那你剩下这一百五准备花多久，还没了，是不是还要借钱...”
然而素素却说：“花没了，我就去你那蹭吃蹭喝...”
听着素素的回答，我哭笑不得，这就是我妹妹啊，果然是来坑哥的。
我摸了摸素素的头，叹了口气说道：“先吃东西吧...”
素素很少这样听话，像小猫一样的说道：“哥，咱还吃好吃的吗？”
我无奈的说道：“吃呗，位子都定了...”
可我转念一想，把素素的钱还了，再给她生活费，我又要过一个月的苦日子了。
请素素吃了顿西餐，在一个借贷的ａｐｐ上还清了她所欠的钱，我顿时有些心疼，借了一万多点，硬是在几年里滚到了六万多，吃惊之余，我更多的事庆幸，要是换做几个月前的我，这笔钱或许还真的会成了问题，如今只是半个多月的工资而已。
之后我又还了素素同学的钱，几百的，一千两千的，最大的是个五千块的，对方是个男生，在还完了所有前后，我又给素素留了一万五的生活费，然后我这个越收入十万的大哥，一天之内变成了穷光蛋，等我回家的时候去银行查了下钱，卡里不足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