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略微的忧郁了下，还是抬起头看向了我继续说道：“一个公司的运营，并不是收拾一个人那么简单。”
我没有说话，目光在咖啡厅游离了一圈，然而并未见到果果的身影，随后我又看向了李红，然后笑了笑说道：“红姐说的我都明白，看来现在我也只能被迫做出选择了。”
心里面稍有些不舒服吧，却没有太大的波动，似乎这种事理所应当。
李红仍有些歉意，但她还是问了：“那你的态度呢？是继续留在华东？还是准备去国外进修？或者…”
李红这样问，我稍稍有些愣神，我忽然发现我的选择特别多，甚至并不单单只是松俞平这边，在我面前还有李师师，白鑫灿的婚庆公司等等。
这样一想，似乎心里面那点委屈都消散了，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感觉吧，也许就是不舍吧。
我喝了口咖啡笑了笑说道：“感谢华东的给了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相信我也没让你跟王总失望。既然王总有了更好的选择，那我也只能做出选择了，我离开华东。”
说完这些话后，我心中那酝酿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其实我的本意还是留在华东，这是我这座城市梦开始的地方。
然而我不属于这里，或许从始至终都不属于，那看似忠良的背后，实际就是我一个人的心甘情愿。
华东有着自己的本质，少了我也不会少什么，但这就像是一场正在视镜的戏，我才进入状态，导演却喊：换人。
莫名的想笑，但更多的是有种想哭的冲动，情绪很复杂，不断的穿插，然后继续穿插，各种负面的情感交杂在一起打成了一个结。
李红望着我半天没有说话，她的情绪显然也很复杂，脸上的透露更加浓郁，其实对于李红我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些感激，若不是她给我的这个机会，或许我现在就是个低级的打工人员，可现在因为华东的缘故，我的能力得到了众多的人的认可，我选择的路很多。
比起过去的低等，眼下的我很平静。
半晌过后，咖啡厅内放了一首李代沫的《骨子里的我》，轻柔的音乐稍带一丝丝伤感。
我的咖啡喝下了大半，我用勺子继续搅动着，褐色的旋涡不断的旋转，似要将这杯子转碎。
在音乐中，李红开口说道：“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红的声音很轻柔，配上她的小圆脸，给人一种柔和的错觉。
我不可能告诉她我有去松俞平公司的想法，而是随意的敷衍道：“朋友要开个公司，不出意外我应该要去帮忙。”
李红稍差异的说道：“什么公司？”
显然李红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我并未觉得怎样，而是直言道：“一家卖书网。”
听我这样说，李红的深情淡化了不少，似乎她把这卖书网理解成了一些小网站，然而我并不在意她的想法，继续说道：“红姐呢？真的打算一辈子留在华东吗？”
李红木讷了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的含义太多了，有可能是茫然，也有可能是不在，总之，我也说不准，毕竟我不是当事人。
一杯咖啡，相对无言。
李红似乎想留我，但她却迟迟没有开口，或许这根王硕有关系。
今天的李红时间特别多，她陪我在咖啡厅呆了整整一下午，期间接了几个电话，然而她都挂断了。
我忽然发现这女人很不容易，像是一条生活在江河与海交接处的鱼，到底成为海鱼，还是江鱼，抉择很是困难。
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对于我在大庭广众下吸烟，李红终于忍不住问我：“这咖啡厅似乎不让抽烟，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没人来制止你。”
被李红这样一问，我顿时有点洋洋得意道：“这个嘛，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李红显然很想知道缘由，但最终却没有问。
就这样，两个人又在咖啡厅呆了会，随后李红又接到了个电话后就离开了，在走之前她跟我：让我去找王硕谈谈。
目送着李红离开，我上了咖啡厅楼上，我并未见到果果，然后我特意找人问了问，好像果果离开有一阵子了。
又点了杯咖啡，多少有点失落，想起那个美艳伤感的女人，竟然多了点感触。
可是…
因为阴天的缘故，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临街的路灯点亮，雨也在此时收敛，这天，这景，这物朦朦胧胧的都带着少许空明。
我不由的点了支烟，这个地方仿佛有着某种魔力，无论季节如何交替，可怎么看都看不够。
“真的要离开华东了吗？”
我喃喃自语，心情出奇的平静。
华东对于我来说是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我这些年最为努力的地方，比起之前呆过的任何地方，这里承载了我太多太多。
吸了口烟，半天才回过神，对于华东的不舍，似真的要搁浅一阵子了，我终归不属于这里。
……
离开了咖啡厅，我开车回了公寓。
今天的小冷比往常要回来的早，她坐在沙发上好像等我多时了。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调侃了一句：“等老公做饭呢？”
小冷趴在沙发靠垫上盯着我，依旧没有说话。
我觉得莫名其妙，随后试探的问道：“那个，你吃过了吗？”
小冷幽怨的望着我，随后咬着嘴唇说道：“为什么不跟说？”
我眼睛来回的摆动了两下，然后笑着说道：“我被人炒鱿鱼的事你知道了？”
听完我的话，小冷差点没跳起来，然后惊呼道：“你被人炒鱿鱼了？”
我噘着嘴，点了点头说道：“快了，我这公司副总，恐怕要干不下去了。”
然而小冷皱了皱眉头说道：“别岔开话题，我妈来了你怎么不跟说我。”
我犹豫了片刻，本来走向厨房的身体又转了过来朝着沙发走去，然后我坐在了小冷的身旁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说。”
小冷望着我，目光稍微柔和了许多，然后稍有些心疼的说道：“我妈是不是针对你了。”
我摇了摇头，内心正摆动不定，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