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色黯然。
面对艾诗这样的一等一大美女,我却出奇的镇定,我想了想,然后看向了她说道:“卖化妆品的?”
艾诗怔住了,随后轻笑着说道:“我像吗?”
我打趣的说道:“难道不像吗?你这长相,身材,往柜台一站,活生生的形象代言人...”
艾诗打量着我,问道:“我这么看,你更像卖化妆品的!”
听完艾诗的话,我觉得又有的聊了,我笑着说道:“以前摆地摊卖过...”
艾诗惊讶的望着我说道:“你还摆过地摊...”
我不以为然的说道:“当然了,我什么都尝试过,可以说工作经验丰富,能力强大,毋容置疑...”
听我吹牛,艾诗的目光显得有些鄙夷,随后说道:“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在天桥摆过地摊,不过效益不是很好...”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摆地摊会没人光顾?打死我都不信。
我想了一下说道:“你摆地摊的时候是不是戴着口罩还有遮阳帽...”
艾诗再次惊讶的望向了我,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忍不住笑着说道:“哎,天机不可泄露...”
艾诗似乎有些不死心,但因为和我只是平凡之交,她忍住了好奇心,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回了我一句说道:“看你也猜不出来了,那我告诉你,我是个歌手...”
过道突然有人走过,我诧异的望向了艾诗,心里面不禁有些想法,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如果说她是演员的话,我觉得可信度很高,但她居然说自己是个歌手,这就有些过分了。
艾诗也看出来了我的不相信,她冲我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回到了床铺上,之后只见她从床铺下拉出了一个吉他盒子。
在我惊讶的目光下,她打开了吉他盒子,在里面我看到了一把老旧的破木吉他。
她拿出了吉他,又回到了车座上,随后拨动了两下吉他弦,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笑着说道:“既然是歌手,应该能唱两句吧!”
艾诗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她标准的抱着吉他,头发自然垂落在肩膀两侧,她的目光柔和,逐渐的进入了状态。
拨动了吉他弦,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车厢中,在夜幕完全降临了下来后,她开口了。
秋风吹过黄昏,落叶飘起来,松开紧握的手,转身要离开,你扑进了我怀里,突然哭出来...
当她唱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经把我征服了,独特的嗓音,沧桑而沙哑,有着无止尽的杀伤力。
我沉浸在她的歌中,缅怀着我的过去,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我再一次的走完了我的二十八年。
她唱完了,整个车厢显得格外安静,我并没有过多的赞叹,因为我觉得那样没有必要,我看向了艾诗,问了一句:“能告诉我是什么歌吗?”
艾诗很干脆的说道:“水木年华的《借我一生》”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真的被这首歌打动到了,我歉意的看了一眼艾诗说道:“不好意思,我去抽根烟...”
艾诗没有什么表示,而是安静的抱着吉他,在过道上不断的擦拭,似乎生怕脏了似的。
我再次走进了吸烟区,这已经是上车的第三次了,我在离愁中点了根烟,好像有很多明明已经放下的情感,在艾诗的这首歌过后,又被我在岁月的长河中拾起。
透过过道的车窗,我看到那老女人正在蛮不讲理的难为乘务员,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人去阻止,反观更多的人正在拿着手机拍来拍去。
有些厌恶这种情景,索性倚靠在门上,多吸了两口香烟,去打发我烦闷的内心。
过了好一会,烟吸完了,再次看向了隔壁的车厢,周围的人已经散去了,列车长出现了。
但我只是看了一眼,并不在意结果,吸完烟扔掉了烟头后就回去了。
回来到床铺的时候,艾诗刚好装好了吉他,当见到我回来后,主动跟我打招呼说道:“不建议吸烟,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她好心,笑了笑说道:“习惯了,吸两口,能缓解一下烦闷的心情...”
艾诗打量着我,开了句玩笑说道:“是不是我唱的太好听了,把你唱致郁了...”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过这个话茬,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你这好歹也是个歌手,怎么坐这么慢的车?”
听完我的话,艾诗看上去略微有些失落,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笑着说道:“我想趁着这个机会静一静...”
我觉得我转错话题了,我似乎说到了艾诗的伤心事,随后笑着说道:“那就换个话题,你应该有乐队吧?”
艾诗忽然呆滞了,她的目光涣散,眼中的悲伤无法言语去形容。
我发现这个话题,还不如刚才那个,于是又问道:“我觉得你做演员绝对有发展...”
艾诗回过神来,她看了我一眼,随后轻笑着说道:“我没事,不用刻意的去转移话题,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一个月前,我的团队有人提议我进入演艺圈,去谋取更大的利益,但我没同意,执意想要当一名歌手。就这样,在一起共事六年的团队,就莫名的解散了。我觉得挺失落的,所以就全国各地走了走,散散心,哈尔滨是我这次的终点,本来打算多待几天,但有些不适应那的天气,就提前回去了。”
听完艾诗的话,我不由的一阵感触,六年的团队说散就散,其中的道理根本不用多说。
我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回去打算干嘛?还继续唱歌吗?”
艾诗微微的有些触动,她望向了已经黑掉了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冲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在这段时间里,我想过开个店,也想过去国外进修,或者就当一名旅游者...”
我看着艾诗,心中的触动被放大了无数倍,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她逃离现实的影子,她不敢面对现实,不敢接受发生的一切。
本来这种事我不该管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去重组一支乐队吗?没想过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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