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我并未在咖啡厅停留太久,一杯咖啡喝完,我便离开了这里。走出了咖啡厅,雨水带着少许的冰冷,而我,多少有几分失意。
回到了车上启动了车子,随后我就点了支烟叼在了嘴上,转动了方向盘,跟着车子就动了起来。
上了主街道,我随手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正放着京剧。平日里我不停这类节目,但突然这么一下,竟然跟着品味。
京腔的戏曲,有着地方的特色,听着听着,竟然有几分入迷。不过也是开车老手了,该有的专注丝毫没有减少。
太过无聊,在等红灯时候对着广播在那边吸烟边评论,就好像真有这个个人坐在我对面似的。
绿灯,我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而后又专注的开车。
这场雨不大,但却下的持久,这不仅让我想到了一句话,男人可以小,但要持久。而后在这个正在接受雨水洗礼的城市里,我在龌龊中回到了公寓小区。
……
停好了车,超市里买了条烟,随后就进了公寓大楼。
上了电梯按了号,在下电梯的那一秒,我怔住了。
“等很久了吧?”半晌,我开口。
“有一会了,以为你晚上回来。”对方笑着说道。
“最近不太忙,而今天正赶上下雨,所以没想去。”我平淡的说道。
“做老总真好,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不想做的事让手下分担。”对方笑了笑。
我也跟着笑了笑,倒是直接的说道:“哎呀,算一算,应该很久没见了,进公寓吧!”
曹雨龄点头,也没跟我客气,在我开门后脚前脚后的就跟了进来。
不过这次,她明显少了几分规矩,穿着鞋就在公寓里来回的走动。
……
进了公寓,我随手关好了门,而后问了句:“吃了吗?”
曹雨龄掏了掏裤兜,里面空空。
我笑着说道:“明白。”
说完我就进了厨房,至于曹雨龄则来回的找着什么,我也不在意,平淡的说道:“充电器吗?”
曹雨龄点头,我又从厨房去了卧室找充电器递给了她,随后曹雨龄摇头说道:“不是苹果,华为。”
我愣了下说道:“我记得你是苹果啊!”
曹雨龄吐了吐舌头,有那么几分清纯的说道:“你还真的不太注意我。苹果已经是过去了,现在都是国产机。”
我点了点头,做了个表情后就去给她找华为充电器。
这次曹雨龄显得很满意,人也不在走动,她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待着充电的手机。
我焖上了米饭,看了下冰箱,里面有肉,鸡蛋,蔬菜,出事的时候我不记得自己买过这些,应该是小冷买的。
化了肉,切成丝,做的小炒肉,打的鸡蛋菠菜汤,又弄个炒花生米,也就二十分钟,两菜一汤外加新焖的米饭就弄好了。
“吃饭了。”我叫了曹雨龄。
“哎。”曹雨龄像以前一样的应答了一句。
我也有些饿了,不过还是先给她盛了碗饭。
……
曹雨龄不在装了,吃起饭来狼吞虎咽,我调侃道:“你这几天没吃饭了,饿成这样。”
她边大口的喝着汤边说道:“都快十几天没正经的吃点东西了。”
我这才注意起了曹雨龄,她的脸上有着泥泞,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脸色蜡黄,人有些病态。
看着曹雨龄,她对我做了那么多极端的事,可我一时间就是生不起气来。我琢磨着为啥,可想了半天,却找不到理由。
我也该吃吃,该喝喝,而后问了句:“手机冲完电后,准备打给谁?”
“先给我哥,然后给我爸妈,再给我姥姥打一个,对了,还有个闺蜜。”曹雨龄看着我,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好奇道:“你居然还有哥哥?”
曹雨龄点头道:“恩,我哥长得老帅了,像谢霆锋。”
我笑着说道:“我觉得谢霆锋没我帅。”
曹雨龄愣了下,竟然点头应答了下来。
接着就是安静的吃饭,完后她就去开手机,打电话,至于我则是一个人收拾桌子洗完。
……
全都弄好了,她的电话也就打完了,于是我们又坐在了一块,不过相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谢谢你的这顿饭,起码吃的很饱,让我觉得很幸福。”曹雨龄带着微笑说道。
“不用,应该的,作为你的领导,让属下吃饱饭是理所应当。”我掏出了香烟点上。
曹雨龄笑了,笑的很疯狂,很尖锐,似乎像是发泄。
她的笑容持续了十几秒钟,笑着笑着,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出来,接着我给她递了纸巾,她也毫不吝啬的接了过来,而后边擦眼泪边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
我吸了口烟说道:“过年回家之前你不是给了我一份演员的名单吗?之后古子仓也给了我一份…”
“这个傻碧…”我的话刚说完,就听曹雨龄暴怒的骂了一句。随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见状把香烟给她扔了过去,而后我竟然在曹雨龄的脸上看到了感激,她很麻利的点上了烟,接着说了句:“我都快憋死了,前几天还捡过别人的烟屁股呢。”
对于曹雨龄的惨状,我的内心很复杂,随后笑着说道:“看来这些天你过的并不好啊!”
曹雨龄倒是没有爆粗,而是点头道:“一点都不好,手机不敢用,银行不敢去,就那么几百块钱,不到几天钱就花完了。不过这个世界很有爱,前两天都快饿死了,站大街上竟然有凯子搭讪,但是个穷鬼,就套了三百块,的那页不错了,挨到了今天,总算见到了你。”
看着曹雨龄,我敲了两下香烟,烟灰很顺利的落在了烟灰缸里,而后表示同情的说道:“看来我对你很重要。”
而后曹雨龄点头道:“那当然了,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怎么也要见你一面。”
曹雨龄这话讽刺意味很重,但却不是讽刺我,而是讽刺她自己,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不甘与疯狂,但最终却变成了失落。
曹雨龄吸烟的动作很狂野,她仰着头吸烟,而且动作幅度很大,这让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柳佳的身影,但两者的气质却完全不同,柳佳是对生活的失意,而曹雨龄是作践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