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林子吟向里侧了侧身,并顺手推了她一把。
徐凤菲的身体呯的一声就撞到了车门上,她发出了一声尖叫,震得马车都晃了晃。
此时的马车才刚起步,还没有走出这条街。
赶车的车夫吓得拉住马停下了车,向着车内问道:“夫人?”
徐凤菲被摔得有点晕,她呲牙咧嘴爬起来坐起来,一只手摸着后脑勺,恨恨地看着林子吟,却不敢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了。
张氏向着外面道:“无事,继续赶你的马车。”
马车又缓缓地向前行去。
看到徐凤菲安静下来,张氏伸出一只手,将林子吟轻轻拉向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拍了拍她的背,诱哄道:“娇儿再睡会吧。”
一边说着,还一边拢了拢她身上的斗篷。
这种温情是林子吟很少感受到的,就算是在她生前做富二代的时候,父母给予的也大多都是金钱和物质上的支持,像这种陪伴是极少有的。
张氏怀里揽着自己的小女儿,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下来。
自从嫁给了徐进,两人虽然说不上是多么恩爱,但也算是相敬如宾了,徐进这个人在女色上并不热衷,虽然纳了两房妾,但对自己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憧憬过美好的爱情,只不过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特别是生在这个时代的女子,在婚配上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会由着自己挑选。
在未出阁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给人做继母,话本子里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她也曾向往过。
当知道父母将自己许配给了徐进做继室的时候,她也曾偷偷地哭过,那时候徐进才只不过是个秀才。
好在他对自己还算是不错,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现在又有了一儿一女,儿子在县学里读书,虽然离得家很近,但徐进还是要求他住在县学里,说是那样会有利于他的成长,每个月只能回来两次。
还留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这个小女儿了,因此她几乎将一腔的母爱都给了这个女儿。
这个继女虽然跟自己不亲近,但总的来说还算乖巧听话。
其实她小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冷漠,也许是渐渐长大了,听了周围的闲言碎语,对自己有了些意见,而自己虽然尽量一碗水端平,但其实心里还是向着自己亲生儿女的。
所能做的也就是不苛待她,也不得罪她,彼此能够相安无事就可以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她亲生母亲留给她的嫁妆,自己也不会贪她一分一毫,等她出嫁的时候都会给她带走,不但如此,还会再给她准备一份符合规格的嫁妆,不会让她在夫家难做就是了,若不然仅她亲生母亲留给她的那份嫁妆,就太寒酸了。
等她嫁了人,若是愿意跟娘家常来往,自己也不会将她拒之门外,若是不愿再跟娘家来往,自己也不会上门去求她。
三人各自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外的凤凰山下。
到了山脚下就不能再乘坐马车了。山路是一级一级的石阶,需要步行爬上去。
张氏摇醒了林子吟:“娇儿,醒来了,凤凰山到了,咱们要下车了。”
这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林子吟趴在母亲张氏的腿上,就如同坐在摇篮里一般,竟然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看见小女儿坐直了身体,张氏拿了张帕子,包了几块点心塞到怀里,这是备着女儿在爬山时饿了填肚子的。
又将车上挂着的水囊拿下来:“娇儿喝几口水再走。”
林子吟解过水囊,拔下塞子,喝了两口,又还给了张氏。
这时就有丫环过来掀开车帘子:“夫人小姐,凤凰山到了。”
徐凤菲一个纵跃跳下了车辙,向着凤凰山上望去。
山路陡峭,远远地可以看到半山腰上有一座寺庙,掩映在绿树之中。
张氏也踩着脚蹬下了车,又回头伸手将林子吟也接下来。
其实林子吟尽管现在这具身体还是个孩子,但也完全可以自己跳下来,不过看到张氏将手伸过来,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尽管林子吟这具身体已经8岁了,但在张氏眼里却依旧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孩子,因此在爬山的过程中几乎没离开过她五步远,时不时地提点她注意脚下的台阶,不要摔了。
虽然林子吟现在稳得很,但在此之前留给母亲的印象却是过于调皮活泼了,时不时的就会让自己受点小伤。
因此才各种不放心,尤其是在这种青石板铺成的台阶上,磕一下碰一下就会疼上很久,若是不小心踩空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林子吟本想不能与原主相差太大,原主那么活泼好动,自己总不能太过安静。
但让她学一个8岁的孩子,她真的感觉自己做不出那些幼稚的举动,干脆借着台阶,练习上个位面买的轻功吧,这样也至少显得自己与原主相差不会太大。
但看到自己每跳一次,张氏的脸就吓得白上一分,也只得作罢,还是别让她担着这个心了,等回到府里自己的院子里再想办法练吧。
想着既然是不能练轻功,那练练鞭法总成吧,就从路边折了一根枝条,挥来挥去的抽打,只把张氏吓得不停地叮嘱她小心,就怕她不小心摔了,或磕着碰着。
中途歇息的时候还趁机往她嘴里塞了两块点心,就担心她活动量太大,肚子会饿。
看到母女两人这样,徐凤菲冷冷的哼了一声,心里充满了不屑。
作者对这个女主太过偏爱了,什么好事都是她的。
空间是她的,痴情专一的花妖是她的,宠溺的父母是她的。
这样娇蛮的女人,也不知道那花妖是不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她,就她这样的,分明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哪里有一点女人味?
而自己这个背景板一样的姐姐呢,母亲早亡,父亲一心铺在仕途上,对这个大女儿又有几分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