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身影的身法极快,显然是一名武师级别的高手。
陈阳自信能够追上,但是对方动作极快,眨眼间已经将距离给拉开了。
“老师,刚刚是不是有个大黑耗子跑过去了?”
宋若欣瞪大双眼,仔细想要看清,却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陈阳微微皱眉,语气颇为诧异:“是个人,而且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好像是夜行衣。”
“难道是杀手?”
宋若欣一听,当即娇躯一震:“老师,难道那些杀手这么快就动手了?爷爷伤势刚刚有所恢复,若是被他们盯上的话……”
她不敢说下去了,当即便要甩开陈阳的手往回跑。
“你急什么,那人分明是一名武师,你去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陈阳攥紧她的手,不让她逃跑。同时还不忘叮嘱:“既然他没注意到我们,反而是个好机会。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老师,你不是拒绝爷爷的邀请了吗?”宋若欣不解的问道。
陈阳玩味一笑:“我虽然没答应帮那姓周的,可你的安危我岂能不管?”
“老师……”
陈阳的话虽然很轻飘,却让宋若欣的心头涌上了一抹暖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下意识的,她的身子也朝着陈阳靠近了过去,贴在了后者的胸膛之上。
“外表再怎么要强,可毕竟是个女孩子,胆小啊!”
面对徒弟的举动,陈阳兀自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异样。
很快,又是几道身影迅速朝着酒店外围靠了过去。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穿着夜行衣。
陈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觉得格外的搞笑。
如今这大城市里,当红酒绿的。霓虹灯怕是一整夜都不带关的,夜行衣管个屁用,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这些杀手也真是猪脑子,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和他的淡定从容相比,宋若欣的小身躯一直瑟瑟发抖,仿佛是被吓到了一样。
每多一个人,她的颤抖就变得更加剧烈,显然是担心爷爷出现危险。
“等下一旦打起来,你就在外面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要进酒店,听到没有?”
陈阳生怕她一个姑娘家一时上头,跑上去和人家拼命,到时候反而危险更大。
宋若欣小心的抬起头,声音格外的细小:“老师,这算是命令吗?”
“是!”陈阳一脸认真:“师命难违,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我明白了!”
宋若欣认真点了点头,临了还不忘攥紧了陈阳的手:“你可一定要保护我爷爷的安全,否则我就不跟你好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个怨妇一样?
陈阳皱了皱眉头,却并未多想。
当下,他赶紧在旁边找了个奶茶店,让宋若欣去里面等着。他自己则是悄咪咪的朝着围墙外围靠了过去。
等他到了地方的时候,下面已经没有了杀手的身影。剩下的,只条带着钩锁的登山绳。
果然时代变了,登山绳都拿来爬墙用了,感情武师也在与时俱进嘛。
此刻另外一边,酒店的一间极为隐蔽的房间里。周老爷子正躺在病床上,床头全是用来维持生命的仪器。
他的脸色漆黑一片,须发早已经脱落大半,只有几根白毛还在坚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黑人。
宋濂坐在床头,一脸严肃:“老周,京都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我们几个老东西,能够坚持的已经没几个了。”
“老宋,有时候放手也不是一件坏事。我当年选择退隐,倒是过了几天快活日子。”
周老爷子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解脱之意,显然是觉得自己累了。
宋濂嗯了一声,脸上的担忧却丝毫没有消失,反而逐渐加剧:“那些家伙还是不肯放过你,哪怕你已经多年不问朝政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会如此狠辣。”
“死就死吧,反正当初也风光过。若是我真的死了,还请你照顾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周老爷子轻叹一声,脸上的决然之色,表示他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了。
“你当真放弃了吗?若是真的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件东西我就必须带走了。”宋濂很不愿意说出这句话,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一提起那件东西,周老爷子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言语中透着不愿:“不行,我谁都不能给。便是死,也要把它带进地下。这个秘密太恐怖了,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
“我认识几位宗师,或许他们能帮上忙。”
“宗师?简直笑话,便是真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给。”
周老爷子的话,顿时在宋濂的心中惊起一片波涛。
真仙?那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却并未出现过的存在。
宋濂确信,周老爷子并不是病糊涂了,他这话极为清晰,显然是有感而发。
带着这份疑惑,他近乎失声的问道:“老周,若是按照你所说的,那件东西真的有这么恐怖吗。便是真仙,也承受不住?”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千万不要打那件东西的主意。”
周老爷子一脸认真,甚至因为情绪波动,兀自坐起了身子:“我们虽然是军方的人,可毕竟只有权而没有实力。21号的那帮家伙,始终觉得我们拿着这件东西会对他们产生威胁。实际上,他们不过是想找这借口,一探究竟罢了。”
“他们很强,却终究只是蝼蚁而不自知。要知道,若是贸然进入了那个地方,他们顷刻间将灰飞烟灭,而对于整个人间,将会是灭顶之灾。”
“我明白了!”
宋濂确信老友说的是真话,实际上他也何尝不是好奇心在作祟?
当年他们还是阵前小卒的时候,便一同进入过那个地方。仅仅是最外围的一角,却险些要了他们的命。
“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带不了多久,或许很快就要回去了。”宋濂的眼眶红了起来,言语中透着不舍:“或许,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