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开车车缓缓的向前行驶。
精神病院第二收容所的小门,距离大门还有将近两百米的距离。
梁毅认出了那个侧脸对着他的人,就是海港大学的教授林巍,他不认识站在林巍对面的人,就是收容所所长杨建成。
“可馨!我先挂电话了,这边很忙。”冯薇也不管赵可馨,挂了电话,直接关了手机。
“梁头,那个人就是收容所所长杨建成!”冯薇示意梁毅,这两个说话的中年男人,其中有一个就是。
梁毅没有停车,而是缓缓的向前绕行,“冯薇,看来咱们,马上就能结案了。那个穿灰色上衣的人就是海港大学的教授林巍,我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北摩赛族人的朱砂黄纸符。”
冯薇思维敏捷,大脑转的也很快,“梁头,你的意思是说,若是这两个人相互勾结,咱们警方几乎是调查到了他们,他们现在?是在暗中商量对策!”
“我想是的!他们看起来都像是高智商的人,才不会用打电话和发短信这种留下痕迹的方式,更不会用实时的聊天app软件!”
梁毅直接把车停在距离杨建成,林巍两个人不到三米的地方。
“下车!”
拔下车钥匙,梁毅率先下车,来个出其不意,他倒要看看杨建成和林巍,看到他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梁头……”冯薇倒是觉得,还是不应该这么“鲁莽”的好。
“林教授!这么巧咱们又见面了。”出于工作纪律要求,梁毅还是向杨建成出示了警官证,“我是海港市警察局刑侦三支队的梁毅,你就是,收容所的所长杨建成吧?”
林巍眉头紧皱,脸上无法掩饰的惶恐全部被梁毅察觉到,“梁警……官!你怎么会在这呀?”
“哦,是这么回事!我的同事冯薇。刚刚来过这里!杨所长把这些精神病患者收在一起,也是对社会有贡献!我也想顺路过来看一看。”梁毅瞥了一眼杨建成,从杨建成浑浊的双眸中,能感觉到这个中年男人,一定经历了一些事情。
因为梁毅,他自己的眼神就是如此。
对于这一点,梁毅心知肚明。
“梁警官好啊!我呀,跟海港大学的林巍教授,是在做公益活动的时候认识的!海港大学,每年都会向我们收容所捐物捐资。”
“冯警官你也来了呀!”杨建成表现得倒是非常随和,没有过分的紧张。
“杨所长好,咱们又见面。”冯薇言语得体,大大方方的说。
“你们有事先忙,我还有课。”林巍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梁毅,双手很局促。
“林教授你是高级知识分子,跟我们一起去收容所吧,有一个精神病患者。帮我们看看这个精神病患者是真的疯子还是假的?”梁毅不想让林巍离开。
一个人的行为举止,甚至性格可以短时间控制,但时间一长必然会暴露本性。
梁毅是想让林巍和杨建成,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足够长,从中能看出一些端倪。
“这个我又不是医生,梁警官有点难为我呀!”林巍反复地推脱道。
杨建成热情的看着冯薇,抿嘴一笑,“老林呀,再怎么说你也是大学教授,认知力肯定比我要强呀!咱们要配合警方办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觉得那个十五号是,精神病患者,是真疯子,纯粹的精神病,还做了大脑前前额切除术。”
“有你这个大学教授帮忙,你能帮助这两位警官鉴定一下,这个家伙是真精神病还是假的!?我跟你说啊,老林。”
杨建成表现得倒是非常自然洒脱,“要是这个家伙是装精神病,在我这里混吃混喝,正好两位警官也在,直接带走,让他去牢房做劳改犯。我这里床位非常紧张,现在人们工作生活压力大,精神病患者明显增多,他还在这里给我占了名。”
“那好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巍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这个精神病院收容所,自从上次离开以后,他再也没打算再来过,看来今天迫于警方的压力,他还要再进去一次,但愿不会再见到那个人。
杨建成大大方方的在前面带路,这一次他们没有从小门,而是直接从第二收容所的正门大门走进去。
梁毅是第一次来。
精神病院收容所围墙很高,围墙上面是铁丝栅栏电网,里面地面非常干净,有花有草,还有梧桐树,花团锦簇,布置的倒是很温馨。
“杨所长!”
梁毅指着高墙上的铁丝网,“通电了吗?”
杨建成微微一笑,“一开始的时候,全天二十四小时通电!后来总有一些患者觉得他不是精神病,想方设法的逃走。自从有一个精神病患者被电的晕厥截肢之后,我们围墙上的铁丝,就再也没有,通过电。”
杨建成解释着说,“我们在唯一的出口又加装了一道,安全密码锁门,不知道密码的人,是一定没办法离开的!后来也就没有什么人能够逃走。”
“是吗?”梁毅紧追不舍的问,“杨所长似乎对这里的安全很自信,那前几天跑出来的那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是怎么回事?”
梁毅这么一问,杨建成还一时半会答不上来。
“你说那个疯子?他就是疯子!做水疗和电极疗法。”
杨建成三角眼一眨一眨的解释说,“他跑出去的那天晚上!原本需要给他做水疗一个小时,之后再做电击治疗。谁知道这小子抽了什么风,做水疗才十几分钟的时间,穿上衣服就跑了!但那天晚上有很多社会爱心人士捐赠物资!也通过密码大门,向里面搬东西。人特别多,非常杂乱,他就会混出去了!”
“梁队长!我可没有撒谎,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还有录像,收容所白天有很多护工和医生,到了晚上绝大多数人都下班了,就留下几个值班的!有很多捐赠的物资,还有志愿者来来回回的很多人。”
“管理出现漏洞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杨所长做的也很好了。”梁毅也不能过于认真,这并不是关键,杨建成和大学教授林巍认识,这大大超出了梁毅的预想之外。
梁毅这是第一次,走进精神病人的世界。
“要我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完全都是错的,狭义相对论有漏洞,广义相对论更是扯淡,我觉得我的相对论才是最完美的!”一个眼神空洞的秃头,张着嘴再向十几个听众,演示他的相对论,一块小黑板上频繁出现了万有引力定律,牛顿第二定律以及其他等等的计算公式。
“我觉得,未来最快在十年内,火星人就会来到我们地球!月球就是他们的基地。但是我掌握了,火星人的秘密。你们现在每人交一百美元,就会成为我忠实的粉丝会员!”
“木星和土星要撞在一起了!人类生命一号宇航飞船,门票只需要八百八十八元!现在购买门票的人还送代金券……”
“我又重生了!老子重生到了十八岁之前,我还要高考!!”
第二收容所形形色色的精神病患者,他们说的话真的不是人类所能够想象得到的。
“杨所长,带我们去见张镭。”梁毅特别想看看张镭在收容所里的表现。
“梁队长,准确的说是十五号精神病患者!他名字叫不叫张镭我们也不知道,当初还是西城警察局副局长韩楚峰,把他送过来了,这一点我之前跟赵队长和冯警官也说了。”
“就在前面的那个独立的房间。”杨建成指着一个铁栅栏门窗,紧闭的窗户说道。
梁毅视线透过窗户玻璃,看到那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正在用画笔在画板上画符。画板的角落,竟然还有冯薇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死……你们都要死。”
张镭发出桀桀怪笑。